白月光她不装了(双重生) 第52节
他倾身下来,手捧起她的面容,认真看,“擦了更好看。” 柳盈月淡然地道:“那就擦吧。” 裴阙连忙道,“孤只是一说,你不用勉强自己。” 流云在一旁拿着胭脂盒子不知所措,素云赶忙补充道:“宫宴上,小姐若是扮得太好看,恐怕要有人说闲话了。” 裴阙眸光骤然冷淡,“孤看谁敢——” 然而,眼见铜镜中,柳盈月面容上没有什么波澜,裴阙的目光又松下来。 她依样描眉,点上朱唇,偏头看过来。 眼中虽有茫然,但狐狸眼一弯便像是勾着人。 裴阙胸腔中有什么隐动。 他喉结滚了滚,“很好看。” “就这样。” 他试图抚平她蹙起的眉,却见她依旧是躲避,不禁僵了一下,收回。 裴阙不敢再靠近,从素云手中接过披风,摸了一下料子。 还算厚。 再给她系上,哄道,“今日宫宴大抵比较久,若是累了,咱们就回来。” 裴阙语气温温,试探性地看她。 她点了一下头,很乖。 听说她喜欢温润公子,大抵是真的。 为着年节,宫中焕然一新,临水庭前,帷幔搭就一场宫宴场所,两侧设案。 马车在庭外停下,裴阙扶她下了马车,手却没松。 周围的目光一下汇聚过来,柳盈月拉了一下他的手,怯怯地道:“殿下若不松手,恐于殿下名誉有损。” 裴阙皱着眉,“能损什么。” 也不知是被她刺激的,裴阙偏想停下来。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今日宫宴上来者甚众,谁都会看见太子和太子妃寸步不离。 这样也好,没人在打她的主意。 他仍握着她的手,低低道:“不用怕。” 不知怎的,柳盈月感觉身体在发寒,她试图挣开他的手,却没能成。 前世,议论如潮水般涌来,她以为自己不会怕。 一入席,周围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裴阙见她嘴唇发白,不禁问道:“怎么了。” 去探她另一只手,却发觉她下意识地躲避。 “冷么?” 她摇头。 直到太后入席之后,裴阙发觉,她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裴阙命宫人道:“将这酒盏撤了,换热茶上来。” 开席之后,她吃的很少,裴阙不禁问道:“没胃口?” 还不等她回答,就见皇后已然发话。 “本宫许久不见太子妃了。”皇后笑道,“都不到凤仪宫走动。” 裴阙骤然警觉,这是明着说她不孝敬长辈。 然而裴阙曾见过,皇后对她并不待见。 凤仪宫的门槛,对她而言,不是好踏的。 缙国公那双如炬的目光投来,啧道:“竟然是如此。” 一时之间,她成了视线中心。 裴阙去找她案下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有些冰凉。 他不禁摆了摆袖子,颇不在意地插话过去,“她忙。” “母后那日不接她的茶,儿臣以为母后不喜欢,不敢让她扰母后烦心,只让她在东宫安心伺候。” “你选的人,母后哪能说什么。”皇后依旧是堆叠着笑容,“可有什么动静?太后和母后都等着抱孙儿呢。” 皇后的目光幽幽,“若是不喜欢,母后还可以再给你选些好的。” 皇帝坐在身旁,冷不丁道:“太子和太子妃的事,你这做母亲的就少管一些。” 皇后冷笑道,“怎么,臣妾还管不得儿子了。” 她一斜眼,何语萱立马起身:“太子妃,臣女给你赔不是。” “奉茶那日,是臣女冲撞太子妃,是想替兄长讨一句公道话。” “兄长是真心喜欢你,绝无半分伤害你之意。” 她旧事重提,试图拿何玉辰的事情戳柳盈月的痛脚。 还有她差点被伤害。 “何家一定要盯着孤的太子妃不放么?”裴阙将杯盏在手中晃了一圈,语气危险,“何玉辰还没从牢里放出来,怎么还惦记。” 何语萱一噎,“臣妹也是怕表兄被她迷昏了头。” 裴阙嗤道,“你觉得孤是急色之人?” 何语萱那张脸瞬时变色,“我不是这个意思。” “国公府既教不会你,就该学着少说话。” 太子殿下公然打了国公府的脸,皇后也坐不住了,“裴阙,缙国公在场,你怎能侮辱长辈。” “任小辈受难,也配得长辈之称么?” 皇后咬着牙不语,眼见着皇帝也没有帮腔的意思,不禁心中冷哼。 “好了。”太后虽在病中,但已有所好转,“懿旨是哀家下的,就不要就这个问题再争了。” 皇后自是不敢多话。 裴阙感觉手中袖子被人动了一下。 回头看她,柳盈月低着眉,道:“殿下,年节宫宴,不必如此,臣妾不在意的。” 柳盈月想,这一劫,她终究还是要过的。 但裴阙不这么想。 他当着众人的面,接过宫人端来的热茶,用手试了一下温度。 再呈到她的面前。 一时之间,殿内静了。 刚刚,太子殿下说,谁伺候谁? 太子妃怔住,面颊上泛红,犹豫着不敢接。 殿中寂静,还能听到太子哄她道:“不烫了。” 太子竟然对太子妃如此宠溺? 皇后看着,心中冷笑,最终饮了一口酒。 何语萱也心虚的饮下一口酒。 太子的态度明显,谁也不敢明着反抗。 裴阙干脆不再碰碗筷,又替她舀了一些汤,“尝尝。” 这个点再不吃东西,岂不是会饿坏。 她仍不敢接。 裴阙低语,只让她听见:“再不喝,孤就得喂你了。” 柳盈月终于捧起碗,小口饮着。 不知怎么,裴阙心中高兴起来。 今日之后,谁都会知道他的态度。 就应当让所有人忌惮。 眼见她吃得差不多,便又掏出帕子,替她擦手。 众人感觉没眼看了。 柳盈月心慌意乱,试图抽回手来,却被他攥住。 “怕什么。” 第40章 先睡吧 她的手冰冷,甚至身子也有些发凉。 她在害怕。 前世,裴阙找个理由不来宫宴,而她却只身前来。 他不在的时候,她面临的是什么? 裴阙不敢想,心上不知为什么,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