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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虚拦了一把:“也不止她这样说,我去义和斋时,有好几位夫人姑娘,她们朝我指指点点,离我老远,像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她说得嗓子眼儿发干,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阿贵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我真是同她们闹起来,只怕是要传得更难听。” “阿贵去哪里了?”关明溪心下一沉,按理来说,他们午时才进城,消息又怎会传得这样快,难不成早就传开了? “阿贵将我送到门外,他就去打听消息了。”巧儿愤恨得要命,又有些后悔方才没能让李大娘住口。 “好了,那便等一等。”关明溪指了一个小杌子,让巧儿坐下,又将潘四娘按回了太师椅上,“阿娘莫急,看阿贵怎么说。” 关明溪对无风起浪的说辞,倒没有巧儿这样大的怒气,只是既然来了这里,便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比如女子的名声。 她不能让吴家蒙羞。 潘四娘坐立不安,茶水也没喝上两口。 外头冷风四窜,好在还没下雪,几人候着阿贵,只觉时辰过得比寻常都要慢。 天边擦着黑时,刘婆子点起烛火,阿贵才回了宅院。 他径直往东厢房来,手刚碰上门框,巧儿便已经开了门:“夫人和姑娘都等着呢!打听到什么了?” 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阿贵本就神色难堪,总之关明溪见到他的那一刻,便心头“咯噔”一跳。 “外头私下里传得绘声绘色,说咱们二娘在法兴寺做了愧对佛祖之事!” 第65章 要想谣言不攻自破,便只…… 大约便是关明溪随李衡辞进城之时,市井中便传了开。 事关京中两个名气之大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到了许多人耳里去。 可笑的是,有人深信不疑。 关明溪沉了脸,关子茹还真是做好了准备,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康王冲着李衡辞去,关子茹冲着她,两人共赢的局面。 只是未免太过雕虫小技,她关明溪既不会寻死觅活,也不会躲在院子里不敢出去。 潘四娘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是好!” 抹黑的话说出去容易,要想擦白便难了。 “我还是寻了个交好的小厮,给了点吃酒的钱,他才同我说起的。”阿贵也心知此事非同一般,挠了挠头继续道,“先是从走卒贩夫中传出,娘子是知道的,他们走街串巷。” 关明溪没说话,眼珠子盯着桌上那只香炉,这会儿安神香已经燃尽。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人见状也不敢打扰,屋内一时间屏气凝神,关明溪正低头沉思,有小厮来报,说是张夫人和张状元来了。 张夫人和潘四娘交情好,所以每次来往也不需要提前知会,小厮的话音刚落,就听着张夫人的声音。 “四娘,我听外头传得绘声绘色,还有鼻子有眼儿的,我可不信那些东西。” 巧儿开了门,张夫人这才发觉关明溪也在,一时觉得失言,就像是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 关明溪莞尔一笑,略过这话不道:“伯母怎么这会儿来了?外面天这么凉。” 张舟远紧随其后进了屋,神色肃然。 “二娘午后回来的?” 也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就闹得满城风雨,这手笔颇有些像康王所做之事。 真假千金便当初康王一手谋划,消息才会传得这样迅速。 张夫人由刘婆子引着坐了下来,叹息一声才道:“坐马车来的,倒也不冷,我就是想来问问是怎么个事。” 她又指了指张舟远:“我儿见我出府,也跟着来了。” 潘四娘眼神黯淡下来,双手叠在一起:“竟是传到了你耳里去……” 张夫人也不常出府,张大人又是朝廷官员,这样说来,这没头没尾的事倒传得沸沸扬扬。 “方才阿贵去打听回来,我们才知晓的。”关明溪抬眼对张夫人道。 “你嫂嫂呢?” “嫂嫂还在法兴寺里。” 张夫人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你嫂嫂当真有孕了?” “前些日子才查出来的,月份还小,便没有声张。”趁着这风头赶了来,潘四娘怕张夫人有了芥蒂,便实话实说,“孩子已经没了,在法兴寺养着,二郎昨日上的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通混在一起,更加容易蒙蔽世人的眼。 张夫人惊呼一声,心下想了半晌,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六娘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是,我现下就是忧心二娘,女儿家名节最是重要,平白无故被人泼了脏水,这往后可如何是好?”潘四娘一时情急,也顾不得有外男在此。 说到底她只是一介深宅妇人,这会儿自是乱了阵脚。 张舟远进屋只说了一句话,便再没开口,听完后忽地道:“要想谣言不攻自破,便只有一计可施。” 众人眼光聚集到他身上,他只觉脸上有些发烫。 “哪一计?” “二娘要是此时定亲,在京中四处散播……” 说没有私心是假的,要想短时间内找到一个与吴家门当户对,又极为可靠的男*子,难上加难。 不论假戏真做,或彻头彻尾都是假戏,于他张舟远来说,这主意私念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