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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凤离的质问,萧决摊手以表无奈。“这也不能怪老夫啊,谁让你这皮肤这么嫩。贴了两天而已,就成了这个样子。” 撕也不是,不撕也不是。 凤离闭着眼,不敢看镜子自己的样子。很想把萧老头撕成碎片,但奈何脸上还有一半易容没撕掉。 咬了咬牙,“继续!” 萧老头正了正神,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哗”地一整张撕了下来。 凤离痛得没差点晕过去,这死老头要不要这么狠! 他捂着脸,声音不住发抖。“萧决,你最好祈祷你够幸运,本宫会回来找你算账的!” 撂下这句狠话,凤离挡着脸推门而出。样子狼狈到了极点,跌撞着跑了出去。 躲在柱子后的叶欢探出半颗脑袋,摸了摸下巴,赞叹美男就是美男,连狼狈起来都不减半分风华,反而有种失态美。 萧决拎着撕下来的人皮面/具走了出来,弹了弹肩膀上的灰,指*着风离的背影,摇头叹气。“哎,这小兔崽子人没长多大,倒是威胁起师长起来了。直呼其名,还想找老夫算账!呸,老夫下次把你的功课多布置一点,看你还敢不敢对老夫不敬!” 叶欢捡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朝萧决丢了过去。 登时,被砸中的萧决,揉着后脑暴跳如雷。“是哪个混蛋敢砸老夫!?” 左瞧右看,没看到人影,还以为是从檐梁上掉下来的,自认倒霉准备回房,结果背后又中了一颗。 这次比上次还疼,差点没砸断他的老骨头,低头,一个小半个拳头那么大的石头躺在脚边,还滚了两下。 登时,萧决嘴角抽处。 这下手也忒狠了点吧? 环顾四周,连个人影都没瞅见,仿佛一切都是错觉。但是后背的疼痛提醒他,方才真的有人砸他。 于是屋梁,房顶以及灌木丛都去扒了一遍,都没找到半个活物。 又一次自认了倒霉。 却不知砸得逞的小女子,娇小的身子就藏在离他很近的回廊的夹缝里,只是那处被爬山虎遮得有些错乱复综,没察觉出来。 等萧决回了房后,叶欢这才出来,双手插腰,暗自唾了一口,“敢欺负本姑娘的男人,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明知凤离皮肤过敏了,还整张撕。看来这老头平时肯定很欺负凤离,以后看见一次,就收拾一次。不然迟早得骑到凤离头上,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就不好了。 内室。 萧决后背生凉,练字的手莫名发抖,不知是因何缘故。以为是天气原因,取了兑架上的斗篷来披上,但那股子寒意还是没消。 叶欢摸着下巴,思索着凤离方才跑去哪里了。 一个那么爱美的人,此刻脸过敏了,应该是躲在某个角落里伤心难过吧。 叶欢决定去找找看。 楼兰这个驿站并不大,叶欢只拐过两条回廊和一座小曲桥,就看到了凤离。 他依旧如平日,戴着素日的幕离,一袭灰白衣站在桥上,目光朝着桥下,似乎在沉思。 侧影极为好看,水中倒影出他纤长高瘦,如同芝兰玉树的身形,垂发如瀑轻泻白衣。 此景,此人,宛若一幅动人美画。少顷,他从腰上取下枝长笛,横放唇边吹了起来。 清风浮动,吹起他宽广的衣袖,露出两节皓白的手腕来,骨节削瘦而分明。 笛声如悠悠溪水般,潺潺流过听者心间,一点点渗入。 叶欢听着听着,就越走越近。 最后伸手,将他吹散的发丝拂到脑后去。距离极近,可感觉到他身上的呼吸声,匀称而澄明。 那股淡淡药香更如毒素一般,令她不由自主靠得更近了些,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的。 然后她淡然抓起他的衣袖,擦起了鼻涕。 少顷,耳边响起凤离的声音,有些哀怨。“姑娘,别蹭了,我的衣服都被你蹭脏了。” 叶欢腾得一声退开,红着脸仰头道。“怎么的就脏了,你说胡话!” 凤离*指着被蹭到袖子上的鼻涕,“你自己看。” 叶欢哪里肯看,立即就气鼓鼓地跑掉了。 身后传来小姑娘愤愤的声音。“你这人太无趣了!不和你玩了!” 凤离瞅着被叶欢擦上去的鼻涕,皱眉,腾得一声扯断那截袖子。 有些忍俊不禁。“这丫头实在是太调皮了,故意朝我身上擦鼻涕,真叫人头疼。” 叶欢整完凤离后,心里大为痛快。这个家伙连戴着幕离,下/面那张脸还带了狐狸面具,啥也瞅不着。 防人也防得忒狠了。 真不知道他那张脸是金子还是玉做的,瞅一眼还能把他吃了咋的? 藏得那般深,越发抓得她心痒难耐了。 快晌午的时候,锦儿带回来消息,“中原有位游方道长暂时在东街摆摊,不仅会算命还会开解命主的心结。” 扬了扬手里的号牌,“小姐,那道长生意实在是太火爆了,咱们这号牌都排到明日了,道长说明上上午去找他。您看——” 叶欢抬眼认真看着锦儿,“他看得准吗?” 锦儿自信点头,“可准了,奴婢可是亲眼看到他当场推算了好多人的命格,都一一中了。” 叶欢拿过格架上昨日看到一半的医书,翻看起来,“万一是那种江湖骗子呢,找人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