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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 做完物理这一张破纸,萧溪觉得自己人快无了,正确率不记,脑细胞批量死亡是真的,已经跟不上生产速度了。 萧溪长舒一口气仰身往大床上栽倒,本以为是柔软的美妙,却感觉自己被什么玩意硌了一下。 起身,大面上什么都没有,有好像也看不太出来…… 他的床和安煜滚着打完一架以后跟猪窝似的,到现在也没收拾,床单卷上来和被子缠在一起,上面还带着斑斑点点的血。 萧溪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虎牙,是挺尖的,这rou穿多深了…… 当时到底有多激烈? 好像是衣服都快打脱了的……激烈。 萧溪使劲甩了甩头,那个硌他的东西应该被埋了起来,他伸手抓住床单使劲一抖,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紧接着,其中又夹杂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像是铁一类的东西砸在了地上。 叮叮当当。 萧溪绕着床找了一圈,从床和墙相连的角落里捡起了一个银镯子,大小……他肯定戴不进去,要想戴进去,手腕得当铅笔削一削才可以。 萧溪非常确定这镯子不是他的,但这张床除了他只有安煜滚过,那应该是安煜在翻滚的时候掉出来的。 问题来了。 这镯子还不还? 怎么还? 他直接和安煜说:咱俩搁床上打架的时候掉出来的? 这话说出来就不对劲…… 算了吧,先收好吧,找个合适的契机再还给安…… “硌棱、硌棱。” 是轱辘划动的声音,特别的吵闹。 萧溪赶快把镯子塞进口袋里,站到窗户旁边向外看,安煜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肩窝贴着一大片创口贴,好几块叠在了一起。 萧溪觉得自己眼神真好,这么远都能看见。 安煜正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大步往外走,左手拖着,右手垂着,上面还多了一个大包。 陈芳兰有点慌乱的追在他身后。 这是要走吗? 应该是的。 都这样了还能住下去就是个天大的奇迹。 可安煜要走哪去? 这和他有关系吗? 没有。 那想什么啊! 走到门口,安煜停下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像是打车的界面,陈芳兰也趁机抓住了他的胳膊。 萧溪看着他们,为什么不叫周叔送呢,可安煜以什么身份叫呢?二少爷?算了,他爹和陈姨还没扯证呢,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如打车呢。 陈芳兰和安煜的嘴动了,萧溪本不想偷听的,但安煜的话让他竖起了耳朵。 他说:“妈,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为什么给萧叔叔下马威你知道原因,虽然这样不对,但我只能这么做。” “你萧叔叔人其实挺好的,真不是那种人。”陈芳兰说:“而且,mama也想重新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我不需要。”不知不觉间太阳都从东边划到了西边,残阳照下来的血红色的光砸在安煜身上带来的却只有沉郁。 陈芳兰心里什么都知道,儿子回来就是阻止她结婚的,可是…… “小煜……”陈芳兰拉住他的胳膊:“尝试一下接受新的家人……真的不好吗。” “不好。”安煜的声音很冷硬:“他今天动手了你没看见吗?我和萧溪打起来你没看见吗?你信我一回不行吗?” “妈!” 后面半句话,安煜几乎是吼出来的,有些不受控制,萧溪的偷听彻底变成光明正大的旁听。 就这么模棱两可的对话,萧溪大抵能判断出安煜对于这段婚姻也是不赞成的,似乎比他还不赞成,就连回国都是为了这事。 下了血本了啊。 可安煜为什么不赞成…… 那种人又是哪种人? 这个瞬间萧溪觉得安煜像一头狼,一头孤独的狼,他没有群体,在自己挣扎着,想要和陈芳兰证明些什么。 似是感受到了萧溪火热的目光,安煜突然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萧溪一下把自己卷进来帘子里,带着偷听被抓的心虚藏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藏?那么大声,也不算偷听吧…… 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疯按着,应该是堵在巷子口进不来了,接着又是一阵轱辘滑地的声音。 萧溪像个贼一样露出半只眼睛从窗户往外看,安煜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陈芳兰的手悬在半空,夕阳落在她身上,照不出来暖意。 - 晚上。 萧溪躺在宿舍的床上发愣,他的记忆像是卡带了一样,全是安煜决绝离开的背影和陈芳兰僵硬原地的样子。 家实在呆不下,所以萧溪收拾东西回学校了,空荡荡的宿舍就他一个人,倒不是其他人没回来,而是育嘉高中住宿的人太少,一人一间宿舍都绰绰有余,他就和宿管大爷申请了一个豪华的包间。 萧溪无聊翻了个身,把安煜落下的镯子拿了出来细细打量,银镯子上刻着“岁岁平安”,还有些发黑,想来年头不短。 一个大男人身上带个镯子? 娘不娘?! 是挺娘的,连他的名字都很娘,安煜,安小鱼。 但人不太娘,打起架来是真狠,他的肋骨现在还疼呢,可是他摔安煜上·床的时候似乎也不轻,安煜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