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日常 第158节
拿住了小太监的尾巴,小盛就准备到时候写一封信给刘得福,信里面就说他之前因为贪心,收过太皇太后的银子,如今,太皇太后让他做更加对主子不忠的事情,他觉得对不起主子,便去死了。 至于太皇太后传话的人,也是承明殿里面的小太监。 不管陛下信不信,反正他得这么说。 关键时候,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的证据。陛下即便现在不信,难保以后就有厌烦太皇太后的时候,到那时,他小盛的死就值得了。 这种蠢办法,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但凡有一条活路可以走,他就逼不到这份上。 但这只是恶心太皇太后,并不能伤她分毫,也不能保护清莺。 若说在这皇宫里面,他还相信什么人,那必然是皇后娘娘了。所以,小盛想,还得把太皇太后娘娘的阴谋告诉皇后。 说的时候,自然不能说两人是生了情分,而是得说太皇太后娘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他和静妃娘娘有染。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又确确实实有把柄在太皇太后娘娘的手里,所以如今,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不至于错上加错,所以他这条命就不要了。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顺了一遍,小盛终于再次松了一口气。他看看天色,已经大白了,明明他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他竟然在屋子里面坐了这么久。干爹竟然也没有让他出去做事情。于是匆忙站起来,首先要做的,是去问今日谁进了他的屋子。 问了一圈,也没有人知道。但总是这屋子里面的小太监。 小盛就去问刘得福,跟他套话,“咱们这承明殿里的小太监身世,您这里有写吧?” 刘太监:“自然是有的,你想要做什么呀?” 小盛就说:“有件事情,暂时还不能跟你老人家说。儿子想要自己查一查。” 刘太监:“嘿,你这小子,如今倒是胆子大了,我来问你,你要查什么东西?” 小盛就道:“查一查他们的身家,看看咱们这儿有没有别处的人。” 刘得福听他半真半假的说:“儿子今日回去,发现屋子里面被动了。能动我屋子的,就是咱们殿里面的人,再没有别人。” 他道:“可是我看了看屋子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所以猜不准这个人进我屋子的用意,只能去看一看这院子里面的人有多少是有问题的。” 刘太监笑了,“这种东西,也只有你敢直接向我要,别人说我是不愿意给的。不过如今院子里面出了细作,这事情还得跟陛下说。” 小盛就连忙拉住刘得福,“干爹,这可不能直接跟陛下说。这事情,也只有我一个人说不对劲,人也没有查出来。若是跟陛下说了,反而不好。” 刘太监心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想查人,得了,你查你的,陛下查陛下的。 于是等小盛走了之后,屁颠屁颠的去找了陛下。他把小盛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齐殿卿,本是要听陛下一句夸奖的道:“陛下,老奴真的是没有想到,太皇太后娘娘竟然在您身边安插了人手。” 谁知道陛下两眼一瞪他,“这些人是你一个个领回东宫去的吧。” 刘得福哑口无言。他也不是蠢货,太皇太后娘娘既然能暴露一个人,肯定就还有其他的人藏在暗处。 说句实在话,就算是这个人被抓住了,陛下知道了,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她是陛下的皇祖母,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用这个人做什么事情。 最多就是被他用来给小盛送了张纸条。 但是抓住了吗?没有。根本没有抓住。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陛下说不得,就要把所有的人都拉出去砍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太皇太后娘娘一点也不在意。而且退一万步说,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到时候不承认就可以了。 刘得福越想就越越觉得太皇太后如今是半明半暗的来。 她老人家……可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折腾。 而且,只要陛下有所动作,那太皇太后自然就知道小盛已经不可靠了,她就会有后面的动作。 但若是陛下没有动作而且知道了的话,就得恶心死。 就好像……如今太后娘娘恶心太皇太后娘娘一般。 刘得福想来想去,只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无论陛下知道不知道,怎么想,难道陛下还能杀了她不成? 陛下不会的。不仅刘得福这么想,齐殿卿也这么想。 再怎么样,太皇太后也是养了他几年的。 齐殿卿回承明殿的时候,就对折筠雾道:“皇祖母这个人……其实带着一股疯。” “当年,她敢直接对褚汀出手,就可见一般。只是,她掩饰的很好。” 折筠雾静静的听他说。 齐殿卿闭上眼睛,很疲惫:“传闻,褚汀比画像上的,还要美上许多。当年,他进宫的时候,太皇太后就看上了,于是趁着父皇不在,将褚汀绑到了慈乐宫。” 其实关于太皇太后跟褚汀之间,折筠雾听过好几个故事。有的说是褚汀不甘于寂寞,所以故意引诱了太皇太后,也有人说,太皇太后跟褚汀一见钟情,倒是先皇身为一个男人,却做了恶心不轨之事,把褚汀给霸占了。 但是很少有人说太皇太后对褚汀威逼利诱。 所以听到陛下说这话,她啧了一声,齐殿卿睁开眼,出神的道:“当年,她敢直接从父皇跟前绑褚汀,今日,她也敢从朕的身边安插人手。” 于是,很自然的,折筠雾就听明白了陛下最终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的意思有两层,一层是太皇太后这个人实在是胆大妄为,第二层意思是,当初,先皇那般重视褚汀,势必是把他保护了起来的。那太皇太后是怎么从他身边将人绑走的呢? 说不定,那时候,她就已经在先皇的身边安插了人手。 如今在齐殿卿的身边,又做了在先皇跟前一样的事情。 齐殿卿苦笑道:“她明明知道,朕不是先皇,不是她唯一的儿子,但她依旧敢这么做。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着朕会跟先皇一般,把这事情咽下去。” “朕真要是没发现,她可以继续暗地里埋钉子,要是朕发现了,那在她那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就是死几个奴才,死几个无辜的人罢了。” 齐殿卿叹气,“朕是不知道,当年先皇为什么会忍她,但是朕知道,朕不是先皇。” 他喃喃道了一句:“皇祖母……这大秦,早就改朝换代了。” 第137章 死局(3) 三更 齐殿卿之前拿不准太皇太后的意思, 所以一直投鼠忌器,想着从小盛这事上看看太皇太后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她是想要老十继位的话,想来还会有大动作, 他就不用跟她周旋。但是, 如今看来,她应该也没有让老十继位的心, 而是只想要拿捏住自己。 她后面会怎么做呢?齐殿卿一点也不想知道。当年先皇怎么妥协的,太皇太后应该就会让他怎么妥协。但是, 他终究不是先皇。 齐殿卿站起来,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他想, 他若是心微微软一下,可能就不去计较太皇太后做的事情了。 折筠雾也觉得。她道:“你想呀, 她早年丧夫, 老年丧子,为什么丧子,别人不知道, 你还不知晓吗?再者说,太后娘娘明里暗里可一直嘴巴不干净, 还打了她的人,她跟你一哭诉,你肯定也觉得她过得不好。” 分明是太皇太后,活得却不好,这般哭诉一番, 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极有可能会心软。 心软一次,之后就会心软第二次。太皇太后这个人,虽然小手段不少, 但是明面上却一点错处也没有,一个孝字,一个软字,陛下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齐殿卿让刘得福多点了一盏灯,“总觉得黑。” 折筠雾坐在一边,问:“那你如今想要怎么做?” 齐殿卿手指头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小桌子上,然后道:“既然如此,还是得去会会她。” 折筠雾点头,“那你就去。” 但是她知晓,陛下露出这样的神色,应当是她有难了。 不过,那是皇家祖孙两的事情,她只让人把小盛叫过来。听刘得福说话的意思,小盛这是有轻生的念头。 这可比收拾太皇太后要重要多了。别到了最后,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只有小盛一个人没了性命。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盛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 玉容虽然有错,但是小盛杀了人,也是实实在在的。 陛下虽然没有责罚小盛的心,但是这些事情经不起细细的想,还是早些定下来比较好。 她就让春隐去叫小盛来,“见了他,你只说,本宫这里有一件宝贝需要他送出宫去。” 春隐不知道这其中的典故,还以为是她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翁家,所以就道了一句,“奴婢跟他一起出去送吧?还能出去给您买醉仙楼的酿酒鸭子。” 折筠雾摇摇头,“你尽管去,这事情很重要。” 见她如此郑重,春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她只觉得应该是出事情了。于是连忙躬身出去。 小盛正在厨房给杨太监打下手,她去的时候,小盛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个时间点就来了?” 春隐:“我还想问你呢,这个时间点,你在这里做什么,快些跟我走吧,皇后娘娘刚刚说,她有件贵重的东西需要你送出宫去。” 小盛心里一顿,想要揣测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揣测了,他的脑子嗡嗡做响,什么都想不出来。 倒是杨太监一把打在他的身上,“你聋啦?快些走吧!” 小盛哎了一声,跟着春隐走。春隐想问小盛两句,也没有问出来,良久,才道了一句,“皇后娘娘是个好人,她是个什么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待会儿……” 待会儿要做什么,她也说不出来了。因为皇后娘娘什么都没有说。 小盛就轻轻的道了一句,“春隐,这么多年,你帮了我很多,多谢你了。” 春隐一愣,“你在说什么?”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小盛已经走了进去,把门关上了。 而另外一边,齐殿卿也已经到了太皇太后的宫里面。 她去的时候,太皇太后正在听老十背书。见了他来,也没有露出什么其他的神情,只笑着道:“皇帝,你怎么过来了?” 齐殿卿笑着道:“最近的日子忙,好几日没有过来看望皇祖母了,今日好不容易有空,就过来瞧瞧您。” 老十走过去给他行礼,然后激动的道:“皇兄,臣弟最近已经开始学大弓了,您那里有什么好的大弓吗?臣弟想要讨您一个赏赐。” 齐殿卿想了想,“还真有,是父皇留下来的,你若是想要的话,就给你了。” 老十听了这话,更加激动了:“好呀,若是皇兄肯给臣弟的话,下次秋猎,无论臣弟猎了多少东西,都给您吃。” 齐殿卿笑起来,“你还是自己吃吧,朕怕饿肚子。” 老十和太皇太后都笑了起来。老十也不是什么不懂的年纪了,见皇帝好像有话要跟皇祖母说,便起身离开,“臣弟还得回去练弓箭,便先走了。” 齐殿卿点头,“去吧。” 等人走了之后,齐殿卿笑盈盈的看向太皇太后,“当年,朕养在您这里的时候,可比十弟小多了。” 太皇太后笑起来,“你这算术可不好,你当年养在哀家这里的时候,不也是五六七岁么?老十养过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年岁。只是如今,你们都大了。” 齐殿卿听了这话,先是沉默不语,然后道:“朕本来以为,朕跟老十之间,您会疼老十多一点。” 太皇太后就眼睛一眯,心里大概有数了。只是不知道皇帝知道多少,所以也不敢胡说,只继续周旋,“胡说,你们两个都是哀家的亲孙子,在哀家心里是一样的,难道哀家疼他,就不疼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