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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 第15节

    只是他对原主的小学老师没啥印象和感情,实在不愿蹚这趟浑水,打算就是瞧一瞧,送点衣物食水,发扬一下人道主义精神就好。

    结果刚走下诏狱的,他就有点后悔了。

    阴森逼仄,潮湿寒冷,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不知何处传来的惨烈哀嚎声,怨魂泣夜一般,若有若无地萦绕身旁。

    苏晏不禁打了个寒战。

    随同的锦衣卫校尉帮他提着食盒和一包衣物,习以为常地笑道:“苏侍读,这边请。犯官就关押在最内的那间,由千户大人亲自审问。本来按规矩,过堂前谁也不能探视,但您拿着太子爷的牌子,自然是百无禁忌。”

    苏晏颔首不语,倒不是摆架子,只是觉得一张口,这满狱血腥气就能灌进嘴里。

    他跟着这校尉来到深处那间牢房,一转过石壁,进入牢门,半空中一个血糊糊的人影就印入眼帘,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蹬蹬后退好几步。

    后背撞上个坚实的胸膛。对方岿然不动,他自个儿险些崴了脚,站稳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撞疼的肩膀。

    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苏晏受惊转身,只见一名英俊剽悍的锦衣卫就站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这人有点眼熟……苏晏觉得对方目光如刀,不是大砍刀,而是异常锋利小巧的手术刀,看人仿佛解剖尸体,刁钻毒辣。

    双方贴得太近,几乎鼻息可闻,他警惕地想抽身,对方却牢牢抓着他的腕子,手劲大得惊人。

    “苏大人可是忘了卑职?”

    对方一开口,苏晏就想起,和状元崔锦屏喝醉酒那夜,澄清街石桥上,险些被绑去“吃醒酒汤”的事儿了。

    原来是那个摸他脸的锦衣千户!

    “鄙姓沈,沈柒。苏大人可以唤我七郎。”

    他一口一个“卑职”“大人”,语气里却毫无恭敬之意,更像是绵里藏针的调谑。

    记得当夜一干缇骑叫他“千户”,若是正千户,就是正五品,比自己这个从五品的洗马,在品秩上还要高半级。虽说武官品秩的含金量不如文官,起码也算平级吧。如此做派,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苏晏干笑一声:“不敢当不敢当,千户大人还是先松个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沈柒将手指一根根松开,注视苏晏的腕子,毫无诚意地道:“卑职不慎弄脏了苏大人的身子,真是对不住。”

    苏晏被“身子”俩字膈应得一哆嗦,忙低头看手腕。

    手腕上一圈暗红色的血迹,还散发着热意,是从沈柒手上沾染到的。他忍不住回头瞧了眼吊在刑架上的卓祭酒——胸腹一片血rou模糊,根根肋骨依稀可见,也不知是不是这位的血……登时有些反胃。

    “哦,想必苏大人是来看望恩师的,果然师徒情深。可莫要怪卑职下手太重,我也是奉命行事。”

    苏晏的视线从不省人事的“恩师”身上移开,正想胡乱说两句场面话,赶紧走人。

    沈柒一抬染血的手指,引路的校尉心领神会,当即放下食盒和包袱,离开牢房。

    第十八章 输人绝不输阵

    “隔壁屋子有水,还请苏大人随卑职前去清洗。”

    “无……无妨,袖子一遮就看不见了,我回去再洗。”苏晏隐约嗅到不祥的气息,脚下向牢门挪动。

    “苏大人不必客气,既然来到锦衣卫诏狱,总该让卑职尽一尽地主之谊。”沈柒不由分说搭上苏晏的肩头,血手印染在秋香色常服上,分外刺眼。他不怀好意地啧了一声,“卑职毛手毛脚,竟把大人外衣也弄脏了,那就顺便也更个衣吧。”

    苏晏踩到刺猬似的跳起来,往牢门外跑。

    沈柒单手扣住他腰身,毫不费力地拽到几丈外的一间密室,反手关上门。

    短短数秒,苏晏已经深刻感受到彼此体能和武力上的天壤之别,心道这下要完!

    自打他来到这个朝代,顶了个文弱书生的壳子,烂桃花就没个消停,赴考的同乡想跟他结契,路过的特务想占他便宜,猎艳狂王爷想把他发展为地下情人。他左推右挡,好容易虎口脱险,转眼又落进狼窝。

    豫王虽然风流好色,但好歹还要点脸皮,爱玩“你情我愿”的把戏,暂时还能抵挡一阵。可这锦衣卫千户如果全然不计后果,想要霸王硬上弓,真要逼他彻底撕破脸皮,以命相搏?

    他是拿了太子的腰牌过来的,倘若在诏狱里有个三长两短,沈柒定然难逃干系。为图一时之快,连前途性命都不要了,这人真这么蠢的话,又是怎么当上千户的?

    苏晏紧张之余,颇有些疑惑,便没有叫喊踢打。

    沈柒将他挟持到一口大缸前,还真的只是用木勺舀水,给他净手,顺道把自己的血手也洗干净。

    苏晏心弦略松,笑道:“千户大人可吓我一跳。”

    “有趣么。”沈柒用干毛巾擦拭双手,“苏大人的反应却是我所见最淡定的,寻常人就算不乱喊乱叫,也必奋力挣扎。”

    因为挣扎也没卵用啊,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吗。至于叫喊,更是白费力气,万一换来一句恶俗的“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还不是吐自己一脸血。

    苏晏揪着肩头的血手印擦,可越擦越糊,血迹由巴掌大变成了蒲扇大。腥气扑鼻,他嫌弃地皱眉。

    沈柒早已习惯血味,觉得读书人的洁癖有点好笑,说道:“要不直接脱掉,要不就忍一忍。”

    苏晏怔住。

    “忍一忍”,这三个字有种似曾相识的耳熟……

    屁股上的旧伤依稀刺痛起来,他恍然叫道:“啊!你是那个廷杖行刑的!”

    沈柒嗤笑:“才想起来?当日若非我暗中出手,换下那名小旗,你十有八九要毙命于杖下。”

    为了这事,他挨了指挥使冯去恶一通责罚,好容易才使对方相信,苏晏死里逃生是个走狗屎运的意外,而非他沈柒放水。

    至于幕后内情,他暂时还没想明白:苏晏只是个刚入仕的少年,官微言轻,不过得了点天子青睐,指挥使为何无缘无故要借机下杀手?还是奉了哪方的授意?

    救命之恩哪!苏晏很是感激,幸亏之前长袖善舞地——哦不,是宽容大度地给对方留面子,才有了关键时刻的投桃报李。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大恩不言谢,千户大人若有需要,清河定当鼎力相助。你我结个善缘,日后也好相互帮衬……”

    “——卑职眼下就有需要。”沈柒打断他的话。

    苏晏:“啊?”

    “唤我七郎。”沈柒哑声说着,兜住他胯下饱满的双丸,轻揉慢抚。

    蛰伏的阳物形状端整,外皮干干净净,尤带几分少年人的鲜嫩。沈柒一并把玩着,五指圈住玉茎,前后taonong,又用指尖轻轻划蹭光滑的冠头与浅沟,动作由生涩到娴熟,很快上了手。

    苏晏头昏脑涨,眉心刺痛,肺叶几乎要灼烧起来,身体却忠实地给出了生理反应,让他第一次痛恨起男人为什么是下半身动物,给点刺激就举械投降。

    沈柒察觉到手中阳物逐渐充盈膨胀,比意料中的还要大一些儿。他低头端详,见麈柄似的秀直,颜色介于绯与粉之间,很是标致,不由扬起嘴角,附耳道:“这便是了。都说是一等一的快活事,何必弄得要死要活,两下难堪。”

    苏晏又要骂。沈柒捏着铃口,有如掐住蛇的七寸,把骂声全给掐了回去。

    他似乎玩上了瘾,手上花样百出,指间硬茧不时刮擦敏感的嫩rou,惹得苏晏一阵阵瑟缩,更是语不成声。如此玩弄了一刻钟,才加快taonong速度。不多时,就等来少年浑身颤抖、呜咽出声的时刻,在他手上一泄如注。

    抬手看满指白浊,沈柒饶有兴味地嗅了嗅,一舔指尖。

    苏晏从白光绚目的高潮中跌落下来,眼神放空,有些木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沈柒觉得这副样子可爱至极,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眉目脸颊,边用湿漉漉的手指探他后庭,指尖陷入一处柔软温热的蜜xue。

    周围肌rou紧缩着,宛如蓬门紧闭的桃源,极力防御外侵,却又分明无力抵抗,即将被刀枪剑戟野蛮占领,只能在不甘、悲愤与绝望中沦陷。

    这种征服般的快感,令杀人无算的锦衣卫彻底兴奋。

    他又挤进一根手指,随后舌尖尝到了腥咸的热意。

    不是血味儿……是眼泪。

    仿佛一滴滚油溅在心头rou,错愕过后,灼痛姗姗来迟。沈柒停了手,向后退开一点,看苏晏的脸。

    少年士子眼眶赤红,强忍耻辱的泪水,仍有一滴抑制不住落在唇边,颤声道:“非得这样报答吗?我拿命还你,你直接给我一刀,好不好?”

    这声“好不好”,问得沈柒心痛手软,把平日里剥人背皮的酷戾不知丢去了哪里。

    他僵立片刻,叹口气,缓缓收回手,在苏晏的衣摆上揩拭干净。

    “罢了。”千户意兴阑珊地说。

    他抽身后退,让苏晏从石壁落到实地。

    苏晏双腿血气不通,酸麻夹着刺痛,站立不稳,向前扑去。

    沈柒揽住他的腰身,在颈窝咬了一口,“你自己投怀送抱,怨不得我。”

    他抓住苏晏的手,按在自己腿间,那里早已血脉贲张。他褪下半截裤头,坚挺阳物便迫不及待地跳出,粗大如杵,只手几不能环握,茎身上青筋纠结,怒龙一般,铃口吐着透明的涎液。

    苏晏刚半真半假地掉了两滴泪,以为终于逃过一劫,不料峰回路转见长亭,且第一眼见了竟有些羡慕——这得有十八厘米以上了吧?搁现代也是个难得的尺寸。第二秒才反应过来:我羡慕个屁啊,又不能长在自己身上,反倒要防着别插在自己身上——这都他妈什么破事儿!

    “帮我弄出来。”沈柒将阳物往他手心里挺送。

    苏晏恼火地抽手。

    沈柒沉下脸,再次威胁:“你若不肯用手,就用后面。”说着又来摸他后庭。

    苏晏没奈何,只得握住,心底默念口诀“柚木提娜天海翼,樱井莉亚波多野结衣”,用上辈子苦练多年的手技,给同性打了个漫长的飞机。

    最终沈柒喘着气泄在他手上,连接四五波白浊,一多半都射在了他腰间和衣袍。

    高潮时沈柒倾身紧抱苏晏,颤抖过后,不住亲吻他泛红的耳垂。

    这个拥抱似有求和解之意。苏晏之前踹也踹了,骂也骂了,眼下手酸脚软、口干舌燥,没有力气再与蛮狠不讲理的锦衣卫计较,只得囫囵拍了下后背,推开对方。

    他的深衣已是一片狼藉,只好脱掉扔在墙角,穿着中单,系上裤子,洗手后走到桌边找水喝。

    沈柒整理完衣裤,净过手,把先前烧好冷却的凉茶给他倒了一杯。

    苏晏咕嘟咕嘟灌完,又一气喝了两杯,这才深深吐了口恶气,胸口憋闷感稍减。

    沈柒伸手,用指腹揉他湿润殷红的嘴唇,恋恋不舍地吻了一下。

    “痛。”苏晏轻触唇上破口。

    几处丁点破口,还没有黄米大,倒叫擅施酷刑的锦衣卫千户心疼起来,舌尖轻舔。

    苏晏实在是拿这个打不过骂不动的特务头子没辙了,揉着太阳xue道:“你就不怕我回头找太子爷告一状。逼jian命官,够判你个斩立决的。”

    沈柒低声笑:“这不是还没jian成么。再说,我不要脸,难道你一介清流,也不要脸?还是和光同尘的好。”

    “‘和光同尘’是这么用的?”苏晏头疼,“你到底想怎样!”

    沈柒与他贴近了坐,“想当你的相好。”

    “行,麻烦先去泰国变个性。”

    “……卑职愚钝,只听懂个‘行’字。”

    苏晏扑桌,唉声叹气:“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不就是懒懒散散没啥进取心,老天爷至于这么惩罚我?”

    沈柒见他说得煞有介事,失笑:“那你这辈子可要好好钻营,青云直上,才能取得老天爷的宽恕。”

    苏晏瞪他:“我若青云直上,第一件事便是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