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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池身体缓缓往后靠,瞥一眼她空空的手,答非所问,“我的下午茶?” 时茵耸耸肩,“分给你的秘书室了。” 江砚池眉头微拧。 “反正你也不吃,杨晋说你不爱吃甜食。” 时茵环顾四周,欣赏他的办公室,不敢再轻易往他脸上看。 她耳朵到现在还在发烫。 唔,低调简约风,和他玫瑰园的房间一个路子。 时茵见他久久不说话,回过头,就见他眉头皱着,脸色微沉。 时茵疑惑,刚才不还好好的? “什么下午茶?”他轻声问。 时茵惊奇,难道他还真惦记着下午茶? 不由笑,“对面商场买的甜点,很好吃。” 江砚池瞥她一眼。 时茵被这一眼看得凉嗖嗖,呐呐说道,“那家有外送服务,我叫他们再送点过来?” “不要。”他表情淡淡,回绝的倒是挺快。 他真的在不高兴。 就为了她把下午茶给别人? 不可能吧! 她试探道,“要不,我给你泡杯茶?反正你也不吃那些。” 江砚池看着她,沉默两秒。 “以后给我的东西,不许给别人。” 时茵惊愕,觉得他现在就像个吃食被抢的小孩,不讲道理还闹性子。 可他表情再认真不过。 时茵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心思转了转,突然很想跟他算一笔账。 她斟酌了下语气,十分轻快地说:“老板,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他抬眼看她。 “我……是为救你受伤?” 他凝视她两秒,“嗯。” 时茵挠挠额头,微笑,“我以前很喜欢你?” “这个你以前已经问过。” 是了,她确实问过,在他第一次去玫瑰园时。 他也回答了。 他说,她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为了他去死。 原来,他那时候就已经告诉她真相。 她忍不住问:“你喜欢我吗?” 江砚池定定看她,像是陷入沉思。 时茵记得那天她也问过类似这样的问题。 他当时表情不屑一顾。 “好了,不用回答。” 时茵觉得怪没面子,轻咳一声,“所以,你供我吃供我住,还给我卡,是为了补偿我?” 江砚池抬眼,“有部分原因。” 就说嘛,无端端地对她那么好。 时茵想了想,“这样吧,你直接补偿我一笔钱,我们两清,谁也不欠谁。” “两清。”他低低重复这两个字,像是没弄清她的意思。 两秒之后,他突然抬头看她,“你想离开?” “嗯,”时茵没心没肺地点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嘛。” 江砚池盯着她,嘴角弯起一丝讽意,“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待在玫瑰园。” 时茵不以为然,“此一时彼一时啊,我那时候不知道我是为救你受伤。” 江砚池面色彻底沉下来,缓缓道,“你若离开,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声音冰冷,眼里竟有一丝狠厉。 时茵心惊,鼓起勇气反驳他,“我是为你受伤,难道不该给我补偿?” 椅子轻轻滑动转了一个方向,他侧脸对着她。 语气再凉薄不过,“你家人要求赔偿五百万,在你住院第一天就已经全额支付。” 时茵一怔,艰难说道,“我家人?” 他转脸,轻笑,“你母亲和meimei,还有,你未婚夫。” 他看着她,“要说两清,早已两清。” 时茵心中震惊,突然觉得十分可笑。 他们拿了钱,却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 而最可笑的是她,在这大言不惭地跟人家要补偿。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用力地扯开衬衫第一粒扣子。 时茵愣愣地看他,感觉头和心脏一起,隐隐作痛。 不是说,不管过去重新生活了吗? 她还想那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他说过,只要她乖乖的,他会护她一生衣食无忧。 她还图别的什么? 江砚池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想清楚,如果离开,什么都不会有。”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时茵脑子迅速转过弯来,嘴角轻轻翘起,“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玫瑰园多好,我还不舍得走呢。” 江砚池审视着她,目光深沉。 时茵眼波流转,看着他瘪瘪嘴,“你不相信我?” 江砚池淡淡说:“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时茵点头,忍不住问:“为什么非要留着我?” 她在想,或许他是不是有点喜欢她? 不然,她想不出别的原因。 沉默一会,江砚池开口,“像你这么忠诚的下属,离开实在可惜。” 时茵一愣,继而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跟资本家谈什么感情,谈钱就好啊。 他和她之间,当成一场金钱游戏就好。 江砚池起身,“走吧。” “去哪?”时茵不解。 “下午茶。” 时茵看看时间,晚上六点半的下午茶? - 简维拿着个小蛋糕正往嘴里塞,看见时茵出来,忙招呼道,“时助理,这家的小蛋糕真不错,有mama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