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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重赔偿里,直到故事结束,他都只知道戚闻骁的跟班之一叫做林子,而不知他的全名。 因为段殊没有接近他,也没有问。 所有线索早已写好,只等他一点一点地串起。 而他为什么没有问夏寻? 是因为觉得和生命中遇到的其他人一样,拍摄结束之后两人就会渐行渐远,还是因为那时他已经意识到,苍白无力的自己无法回馈对等的爱,所以怯懦地退缩了? 段殊不知道。 那些遥远的记忆像海浪一样涌来,他努力地拾捡着沙滩上散落的贝壳,过载的思绪令他头晕目眩。 前方荒僻的道路上跑来一只流浪的野狗,齐宴从他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语里回过神来,声音急促:“快刹车!” 在宙斯系统强制他离开休息之前,段殊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也惊险地在撞到流浪狗之前停下了车子。 在这个噪声尖锐的急刹车里,伴随着强大的惯性,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幸好有安全带制止,但额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车前挡板。 刹车及时,段殊松了一口气,他并不觉得疼,只是有一些眩晕,混乱的思绪作祟,连带着身边人焦急的声音变得遥远起来。 “你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段殊摇摇头,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并不是因为受伤。 他不愿意离开,精神波动又被控制了下来,没有到必须退出的限度,所以系统只好强制他在故事里进入休息状态,就像每一次回到房间睡下之后那样,比不上真正的睡眠,但可以脱离当下的情境。 等醒来之后,他希望自己能想起更多的记忆。 “不要让他知道。” 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段殊对身旁正在替他解开安全带的齐宴叮嘱道。 那个离得很近的身影反应了一会儿,温热的呼吸挥洒在他耳畔:“好。” 于是他安心地睡了过去。 段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医院的病房。 他往窗外看去,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俱乐部。 不是温佑斓工作的那家医院。 看来齐宴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段殊答应过温佑斓不会再隐瞒他,但无论是这几天因为庄樾引发的心情波动,还是这场在外人眼里看来接近于车祸的小事故,他都很难对温佑斓提起。 那一定不是温佑斓想听到的话。 房门被轻轻推开,齐宴恰好在这时候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堆单据,看见他已经醒来,像是松了口气。 “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没有什么大问题。”齐宴放下单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帮你办了住院手续,观察两天,彻底没事了再出院。现在难受吗?” “不难受,就像睡了一觉。” 他的情绪已经平复,可惜没有想起更多的往事,那些琐碎的片段被收拢在脑海里,中间错落着许多空白,尘封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解锁。 段殊从齐宴手里接过透明的玻璃水杯,听着他耐心的絮语:“我跟俱乐部请了假,说我们临时出去一趟,过两天就回来。连他们都不知道,你哥哥应该也不会知道你现在在医院,你可以想个理由掩饰过去。” “这两天我在这里陪你,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跟我说。” 齐宴说完之后,两人之间的空气便沉寂下来。 尽管这些善后处理细致又妥帖,但原本它并不需要出现。 几秒钟后,齐宴平静道:“庄樾不会再出现在俱乐部了。” “一切都会跟以前一样,不用担心任何改变。” 他显然把这场事故发生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段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齐宴就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医院有病号餐,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我。” 他已经决定了要承担这场意外的责任,决定了要彻底远离前任搭档,决定了要在故事里重构现实,就不会改变想法。 他是段殊见过最固执的人。 也是最神秘的。 所以段殊没有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小声道:“我想吃甜品。” 齐宴有些惊诧于他突然跳转的思路:“你应该吃清淡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蓦地停住了。 齐宴当然知道病人应该遵守的规定,清淡饮食,少油少糖…… 但他看见段殊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清亮的眼眸里只盛着近在咫尺的自己。 那只是一个很小的要求。 他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你想吃什么甜品?” “提拉米苏。” “好,我去买。” 窗外悄然而至的黄昏里,没有那栋阴影般的巨大建筑物,不需要躲开任何人的视线,段殊喜欢这段独处的时光。 没有哥哥,没有俱乐部,也没有比赛,只剩下他们。 片刻之后,齐宴带着清淡的病号餐和不够清淡的提拉米苏回来了。 当看着段殊拆开点心盒子的时候,浓郁的奶油香气飘逸出来,他反射性地往后躲了躲。 段殊发现了他的闪躲,好奇道:“你不喜欢这个气味吗?” “太甜了。”齐宴如实回答,“我不喜欢甜食。” 段殊愣了愣,他想起那个会做甜品,而且做得很好的齐宴,心头微微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