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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渡]:在补。 [H.G]:就胡萝卜、胡萝卜叶子、还有胡萝卜汁?你是单细胞生物吗? 林思渡把手机放到一边,不理顾淮了。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他以为是顾淮,结果不是,是纪枫的电话。 “学弟,睡了吗?”纪枫的声音很轻快,没有顾淮那种深重的压迫感,“今天你给提的意见,给了新思路,帮大忙了,就是能不能再细化一点,拜托拜托。” “细化吗?我尽量。”林思渡说,“我只能给意见,不能帮你们完成。” “我知道,拜托你啦。”纪枫说,“下次想看球或者是电影什么的,都可以叫我一起去。” 球和电影,林思渡最近好像没那么想看了,但是该帮的忙,他还是会点到为止地帮一下。 “画了个实验室门口桂花树的速写,竟然还有桂花,投了个美术类杂志,先发给你看看。”纪枫说,“最近太忙了,又是论文,又是家里,公司那边分了条新的品牌线,都没有时间画画了。” 林思渡最近也很忙,鉴定机构的工作很多,快到年底了,很多珠宝企业需要做质检,委托了他们机构,大批的珠宝首饰抽检品往机构送,林思渡去上班的时候,桌子上堆满了送检品。 林思渡不喜欢穿白大褂,这几天也得穿着工作服来回跑各种检验室,白色的衣服能减少光对彩宝色泽的影响,辅助他做出更快的判断。 顾淮连着好几天没跟他说得上话,只能抽了个工作的间隙,拎着头盔,把机车骑到了鉴定机构的门口,隔着检验室的透明玻璃,看见了在忙碌的林思渡。 林思渡在测一块彩宝的光谱,他的白大褂没有系上扣子,手上戴着手套,偶尔和旁边人报一两个数据结果。 “抽检不合格率13%。”林思渡在评估记录上写,“可以考虑换工匠了。” “我这就去打证书。”同事说,“打完我先下班了。” “嗯。” 林思渡一抬头,看见了玻璃外边的顾淮,顾淮一身黑衣服,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眉梢微挑,正冲着他的方向看。 “出来。”顾淮敲了敲玻璃。 林思渡披着工作用的白大褂走出来,脖子上还挂着他的工牌。 顾淮不由分说,拉着他让他去换衣服。 林思渡挣开他的手,站在原地,眸光剔透:“我在工作。” “你是在加班。”顾淮的目光从他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划过去,“我已经五天没见到你了,你今天晚上吃东西了吗?” 林思渡目视前方,花了半分钟想,然后说:“吃了。” “真吃了的人不用特地花30秒来想答案。”顾淮本来板着脸,现在没忍住抬了嘴角,直言道,“你怎么这么好玩啊?” 林思渡压着嘴角:“我不好玩。” “行了,不说这个。”顾淮催他,“赶紧下班,这都几点了?” “不行。”林思渡摇头,“没做完。” “没做完明天再做啊。”顾淮想敲他脑袋,“老黄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值得你给他这样卖命?” “会打乱明天的计划。” “明天的计划和兔命哪个重要?”顾淮问他。 “明天……” “我要揍你了,你快点去吧!”顾淮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记得我明天预约了你看公司新货吗?” “记得。”林思渡眸光微落,“可是你提前一天来了。” 第33章 你重新考虑 “也没有早多少。”顾淮牵着嘴角笑,说,“新货已经到了,现在去给我看吧。” 林思渡看了看摆放着仪器的检测台,又看了看顾淮:“我这就不是加班了吗?” “这当然不算。”顾淮挑眉,“你明明知道我心思,我不会让你累着的。” 林思渡坐在仪器前,把一批翠玉的点射率依次测完,认真地打好证书和机构章,这才去换衣服。按说在检测室里来来回回,衣服多少都要沾点灰尘和石头碎屑,但林思渡换下来的白大褂干干净净,连个褶皱都看不到。 林思渡脱了工作服,想回头去找自己的外套,风衣被人递过来,展开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不用递给我。”他说。 “ok啊,那你扔回去重新穿一遍。”顾淮坏笑着挑衅地说。 “……”林思渡沉默了几秒,说,“那谢谢。” 顾淮轻笑:“不谢。” 林思渡走出机构的时候,院子里的灯已经灭了两盏了,大门边却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已经下班了。”门口的保安说。 林思渡刚好路过,问了一句:“需要看什么?” 老人似乎是赶来的,喘着气,额角都是汗水,颤抖着手从布包里取出了一个玉质的戒指:“我儿子上个月出事故去世了……说是送我的礼物,今天才拿到,我想看看,它值多少钱。” 林思渡已经摘了手套了,所以他没有碰戒指,而是让老人把东西拿好,只拿着三色灯远远地看了一下,心里大致有数了。 “您喜欢它吗?”他问。 “很喜欢啊。”老人有些怀念地说,“家徒四壁,他在工地干活,没给我留什么东西,就剩这个了。” 林思渡把三色灯放回了口袋里:“那它就是无价的,您不用拿来鉴定,机构也下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