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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知道了……” “千万记得啊!” 送走师兄,宋珂开车回家补眠,睡得不分白天黑夜。 “砰砰砰——” “砰砰砰砰——” 第二天中午,急促的敲门声跟催命一样响起,可怜的大门被拍得直颤。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隔着门低气压地问:“谁啊。” “查水表的!” 大年三十查什么水表。 拉开门一看,陈念裹得像个年画娃娃,喜气洋洋地双手叉腰:“懒惰的人是没有未来的,快起来快起来!” 他掐紧额,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小姐,大过年的可不可以放过我一天?” “正因为大过年的才更要振作,一年之计在于除夕,今天过好了来年才会一顺百顺呢。”她振振有词,年轻姣好的面容带着促狭跟捉弄,挤进他家就开始毫不客气地翻查冰箱。 “哇!过期牛奶。” “咦……烂掉的苹果。” “嚯,发霉的饭团!” 总算让她逮到机会,翻完立刻义正言辞地说:“我就知道!这样子怎么能算过年嘛,快点穿衣服,今天就勉为其难让你当一天司机兼挑夫。” 那还真是谢谢了。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沙发上的大小姐还横挑鼻子竖挑眼:“哎呀色调太暗了,不符合节日的欢乐气氛。算了算了,一会儿咱们直接出去买吧。” 于是脚踩油门杀到购物广场,一条红围巾加一双红手套,硬是将他也打扮得热闹喜庆。下午四点大包小提地鸣金收兵,光是吃的就足足三大袋,更不要提还有对联和猫玩具等等,把他累得腰杆酸痛,大小姐却直呼过瘾。 回到陈家,又是一通忙活。贴福字对联窗花,挂灯笼彩带气球,里里外外全都焕然一新。忙完太阳已然落山,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谁都不愿从沙发上起身弄吃的。 “去。”他扒拉陈念,“给我煎块牛排吃,要七份熟的,煎得不好我立刻打道回府。” 害得陈念敢怒不敢言:“像你这样又懒又刁,以前我哥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快去快去。” 他微笑看着她苦不堪言的背影。 二十分钟后,煎得喷香扑鼻的菲力牛排端上了桌。吃西餐不可能不喝酒,陈念又不知从哪变出一瓶红酒,右手将瓶子敲得铛铛响:“事先说好,今晚咱俩不醉不归喔。” “不喝了,我酒量不好。” “管你酒量好不好,今晚必须舍命陪君子。” 宋珂淡笑着摇了摇头。 转眼间到了八点,热热闹闹的联欢晚会终于拉开帷幕,空荡荡的大别墅也因此显得没有那么寂寥。陈念吃得高兴,一下又一下地跟他碰杯:“你也喝呀,别光看着我喝。” 到后来他都得拦着她:“你少喝点。” “哎呀过年嘛。” 过年是一切出格行为的理由,也是最好用的免罪金牌,这一点宋珂深有体会。 那么大一瓶红酒见底后,陈念醉意熏熏地窝进又宽又软的大沙发,没坐多久身体却开始往下滑,后来干脆拖着宋珂一起坐到地毯上。 “不用上班的日子好爽啊。”她惬意地喟叹,“自己做饭自己吃,吃完了就在客厅看电视,没人催你回邮件也没人骂你坐没坐相。我看哥哥不用回来了,他不回来我们俩反倒更自在。” “我还以为你喜欢上班。”宋珂说。 她呵了一声:“谁会喜欢上班?我那是没办法,谁让我摊上那么个不在乎荣华富贵的哥哥呢。”又用肘杵杵他,“欸你知道吗?爸刚走的时候我哥死活不肯回铭途,几个叔叔伯伯背地里全都说他失心疯了哈哈哈……” 宋珂被她没骨头似的依偎着,沉默地不发一语。手中的遥控器有一搭无一搭地换着台,可换来换去都是那些无聊的歌舞表演,很难提起兴趣。 没想到刚换到某台,忽然引来陈念大叫:“停停!就看这个,这个男明星我最喜欢了。” 这个? 银幕中的男星长相出色,算是时下正吃香的小鲜rou类型,可是唱歌方面就有点不敢恭维。 他说:“你都什么欣赏水平。” 她白他一眼:“那你说谁唱得好听?” 他想了想:“你哥。” “救命啊!”她大喊,“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要有个限度,他那个破锣嗓子也能叫好听?” “没那么差吧。” 起码能算声情并茂。 见他正儿八经的样子,陈念又压抑不住调侃的心,凑过来笑嘻嘻地问:“他什么时候给你唱过歌啊?说来听听。” 宋珂笑了:“为什么要告诉你。” “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求你……” 宋珂被她缠得无力拒绝,可又一时想不起那么久的事了,只好对她说:“那你去给我剥个橙子,回来我再慢慢地告诉你。” 她噌一下站起来,三下五除二剥好一个,橙皮的甘香与酸涩顿时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自己留下两牙,剩下的全都递给了他:“现在可以说了吧。” 今晚不听足八卦看来是不肯睡了。 宋珂掰下一瓣橙子,吃到口中并非想象中那么酸得倒牙,起码不像他跟陈觉的过去那么酸溜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