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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赶紧解释:“扯到人品问题有些夸张了,席彦性格直了一些,但也对事不对人。是,上课写别科作业是不对,可退一步说,期末了,咱们课业压力大,在不影响课堂的情况下,还是有很多同学都会这样做,我们当老师的其实也都理解。周老师,你不能因此就给席彦扣下这么大一个帽子。” 也不知是不是江水那句“很多同学都会这样做”刺激到了周建业,他一下怒道:“江老师,你这话可不对,我们这些副科本就不受待见,临近会考,要求学生上课认真听讲罢了,已经是很卑微的要求了!” 江水无奈:“周老师,你不要激动,我们理科老师在文科班也是一样的待遇。是学生的学习成果重要,还是老师的自我满足更重要?” 周建业顿时更怒:“你!” 眼看周建业大有和江水吵一架的势头,魏卜适时出言:“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在我这儿吵。” 魏卜沉吟片刻,慢悠悠道:“会考的级别高,但难度低、题量少,本质上对高考没有帮助,所以学校才统一安排自习,学生不应当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周建业腰杆一直:“是,是。” 会考作为省市统考,级别高,代表考试的各种流程必须严格进行,甲乙监考和流动巡考必须俱全,所以才有遵守考试规则中半小时交卷这一条;但难度低、题量少,就代表学生完全有能力短时间完成。 江水听完魏卜的话心里就是一凉,替席彦捏了把汗:“可是……” “可是——”魏卜撂下保温杯,看向周建业,威严道,“学生在规定考试时间内,不提前交卷,不能算作扰乱考场纪律。周老师,我作为年级主任,也很关心我们高二年级学生的情况。据我所知,你说的这位席彦同学,自高一第一次月考起至今,无论课程难度如何变化,他每次考试的名次都在稳步前进。” “——这样努力、目标清晰又有毅力的同学,我个人并不相信他会是周老师口中所描述的这种学生。” 周建业愣了一下:“但!” 魏卜摆摆手:“当然,具体的情况我肯定还会继续核实,之后会给你们答复。好了,就到这儿,去忙你们的吧。” 周建业只好压着火:“好的魏主任。” 江水这才把提起来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会考结束,刚巧是个周末,席彦放学后就又屁颠屁颠地跟着钟秦去了“另一伴”。 楼下。 席彦蹲在柯基堆里,怀里抱着巨型奶油,终于有空一对一跟钟秦聊起会考:“我说,你一个学神,怎么做起这种校霸才做的事儿来还这么熟练呢?你就不怕谁去魏主任那儿,把你跟我捆绑了一起供出去啊?” 钟秦就坐在席彦身边的板凳上,手肘撑在桌沿,另一手随意搭在腿上。 席彦一说话,他就抬起那只放在腿上的手,手指朝席彦轻轻勾了勾:“不怕。我就说我想办法替男朋友出气,理由满分。” 席彦又被震慑住了:“你怎么这么狂啊?” 钟秦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狂,他见席彦没让他给“勾”过来,就轻挑一下眉毛,说:“我让你过来。” 席彦撇撇嘴,怀抱奶油,蹲在地上慢慢朝钟秦腿边蹭了过去。 奶油纯属是被拖过去的:“嗷?” 席彦借奶油为掩护,藏起自己半边脸,抬眼看向钟秦:“……干嘛。” 钟秦拍了拍奶油的脑袋,又顺手掐住席彦的脸:“周建业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席彦心里松了一下……不是问他为什么陪女同学考试就行!!! 席彦干脆就挤进钟秦两条腿间,背靠钟秦左腿,盘腿坐在了地上,还惬意地把后脑勺搁在钟秦的大腿上。 奶油就被挤得动弹不得,如果它会说话,一定会问能不能放过无辜的小狗崽…… 席彦仰起脸看钟秦,却低下声音:“我干嘛说这个,给你添堵。” 钟秦没有说“我不怕你给我添堵”,他只是问:“你知道他也带我们班吧。” 席彦嗯了一声点点头,钟秦又说:“但他上课不管我写作业。” 席彦枕着钟秦的腿摇头晃脑,拖起话音:“两只耳朵都听见啦——我知道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学神大人啦——” 钟秦轻笑一下:“他明白我在魏主任那里有很高的自由度,所以才不管我。他这个人,功利、想往上走,我不评判对错与否,但老师总要为学生着想,他连这一点为人师的初心都没有,所以只能靠编制在几校区的体系里混到现在,人到中年还在为了竞争文科班班主任而绞尽脑汁。你不用在意他对你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 席彦愣了一下。 钟秦在开解他、在怕他因为这事而觉得委屈。 其实席彦已经想开了。 但钟秦一安慰他,他反而更想借着“委屈”的由头,跟钟秦撒一撒娇。 席彦放开奶油,转过来面向钟秦,趴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手臂又放在钟秦的小腹上。 他垂下眼睫,扁扁嘴,嘟囔:“阿秦,周建业好烦人。” 钟秦挠挠他的下巴,顺着他:“嗯,烦人。” 席彦眯起眼:“他还想撕我卷子。” 钟秦安抚他像安抚一只小狗:“让他撕,撕了我给你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