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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有人问:“还有火折子吗?” 季云泽缓慢回魂:“有。” 顾长思最先反应过来,抖着声音,“女人的声音,我们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季云泽:“……”头皮发麻。 牧文牧章:“啊啊啊啊啊!” 一只细滑的手从季云泽的颈侧滑到胸口,在他的怀里胡乱的抓了几把。 季云泽觉得自己到现在都没晕过去,全靠意志力强撑着,而他,快不行了。 “嗒”很轻微的一声,照出一张美人脸。然,此情此景,唯觉鬼气森森。 还是顾长思最先反应过来,“是你!”这小子的胆子似乎尤其的大。认出她后又迅速朝四周看去,终于借助星火看到她脚底下的东西,整个人一怔,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变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玨此刻哪还有心情理这胖小子,全副心神都在面前的小少年身上。心内一时间五味杂陈,嗓子哽住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当时她以一人之力为齐王军的家眷们杀出一条血路。又顺利的引走叛军。要她还是平时的她,最多受点不轻不重的伤,养一些日子照样能活蹦乱跳,可她当时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那时候是冬天,她本就高挑,穿得多,行动灵便,几乎没人知道她怀孕了。就连顾容瑾那,也是她出事前三天才下狠心寄去了信。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这孩子来的完全是个意外,一次就中,说出来有些难堪。后来顾容瑾忙着帮齐王打天下,夫妻俩个也没私下里见面的机会,白珏一直想说也就耽搁下来了。 “姑,姑,姑娘!”季云泽浑身僵直,脸红得像被火烤。 “妖女!快放了我云泽哥!”小胖子几步冲上前来,抓住季云泽的一跳胳膊。 白玨这才回神,她不知何时已挂在了季云泽身上,且将他半抱在怀里,一只手还情不自禁的摸上了他的脸。 胖子是个力气大的,一把将季云泽拉到他们身边,指着白玨:“你是何方妖孽?” “你叫云泽啊?好名字。”白玨慈祥的笑。啊呸!那人取的名字一点都不好,没白小宝好听。 季云泽现在连看她都不敢了,整个人像只蒸腾的螃蟹,被胖子拉到身后,他就规规矩矩的站着,少年人仍是脊背笔挺,玉树临风的模样。正是她喜欢的男子模样。白珏看着神色动容,心里又是一甜一酸。 反观那胖子,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甚至还将腰间的短刃拔了出来,“妖女!你休想伤害我云泽哥!” 季云泽似乎这才看清白玨脚底下踩着何物,登时一口凉气吸了上来,怎么都吐不出去了。 “姑娘,你这,这这……” 白玨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自己脚下,沉默了下,一脸冷漠:“我说是巧合,你们信吗?” 你一个巧合,就将个巨蟒给踩死了? 鬼信! 一阵山风吹来。 火折子又熄了。 牧文牧章:“呜呜……” 又亮了,众人看去,白玨手里捏着一枚夜明珠,光泽温润明亮。 顾长思:“你不是有夜明珠吗?为什么还要拿云泽的火折子?” 季云泽脸又红了,不动声色的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 白玨:“哦,忘了。” 胖子一脸不信:“你为什么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了?” 白玨觉得这小胖子真烦,随口道:“我家王迟丢了,我来找他。你们呢?大晚上的来万坟山干什么?” 话音刚落,峭壁上忽然有几颗石子滚落下来。胖子长的蠢,人却很机灵,反应快,当即大喊:“别!”然而,已将迟了,王迟几个翻滚就落了地,两边一看,往白玨身后一站,也不说话。 季云泽不敢与白玨说话,只专注的看向王迟,说:“王迟,你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是与其他人一起?” 白玨道:“云泽莫怕,我带你们出去。” 季云泽一愣,默默移开视线。 小胖子不耐烦了,“所以咱们现在到底怎么办?你们为什么过来?来的时候有没有和其他人说?别人知不知道你们进万坟山?会不会有人来救你们?” 白玨更不耐烦:“胖子,你很吵你知道吗?” 顾长思不忿,正要回怼。季云泽恭谨施礼,“若是这位,这位jiejie知道出路,还望jiejie能领我们出去。” 白玨抿唇笑,上前就要抓他的手,被季云泽惊慌避开了。 白玨不觉得尴尬,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顾长思牧文牧章齐齐向他二人看去。 季云泽这脸上的红是没法褪了! 白玨也没想在山风下冻着孩子,就算想拉他说说话,她也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于是她一头扎进了身后的石洞。 顾长思失声了半晌,指着山洞说不出话,若是他猜地没错,这山洞很有可能就是这巨蟒的巢xue啊。 她也敢? 几人的视线又落在那死不瞑目的巨蟒身上,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山洞里发出一些声响,过了会又归于平静。几人等的胆战心惊,季云泽终是不放心,提剑走了过去。 牧文牧章兄弟:“云泽哥!” 白玨出来,迎面与季云泽撞上,愣了下,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放心我吗?好孩子。” 季云泽:“……”这宛如对待晚辈的慈爱语气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们也差不了几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