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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藏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你知道的,这个社会并不是全部是光明。” “是,所以才要有我。”她淡淡地回道,琥珀色的瞳孔流淌着蜜色的光泽。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角与女主角的第一次见面,意外的和谐——这可以说是双邪碰撞?2333333 ☆、你有同伙吗 半小时后,陆藏从监室里走出来,把手里的餐盒随手丢进垃圾桶。 “聊了什么?”还没走过转角,唐思明就直接朝他走了过来,沉着脸问道。 陆藏好像是没听到一般,平视前方从他身边直直的走了过去。 “哎你小子!”唐思明一把把他拉了回来,皱着眉头,“被附体了还是怎么的?......对了,那个胡瑞醒了,先去看看。” 两个人到了审讯室,一个男人正趴在桌子上,两只手都捂在后脑勺上,一下一下地砸在桌上,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刚从外地赶回来的梁所一脸阴霾地走在最前面。 一看到梁所,胡瑞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猛地从凳子上起身,冲上来抓着梁所的袖子死死地不放手:“领导,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什么从犯!”他拼命地摇头,“都是她诱导我的,骗我的!她说,她说......”他突然喉咙一哽。 梁所越过他的肩膀,和他身后的张武城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唐思明和陆藏坐在旁边不说话。 “你先坐下。”张武城上前一步,抓着胡瑞的手腕把他拉回座位,抵着肩膀硬生生按在凳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冷静的回想,别落下一个细节。” 他转身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 “一月四号那天,你做了什么,从早到晚,尽量回忆。”面对眼前这个勉强冷静下几分来的年轻人,张武城尽可能语气平缓地问道。 胡瑞的瞳孔胡乱地转着,双手无意识地交握在一起,指尖来回摩挲着:“我......我.......那天,早上,八点半到了所里,九点开始按照事先的安排对疑犯进行谈话......我真没想到,真的,早知道我就拒绝了,我明知道她......”他越说越混乱,张武城见状急忙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暂停。 “这样,你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他和梁所交换了个眼神,这次换梁所开口。 他的声音沉稳而平缓:“放心,只要你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所里会尽可能的帮你。” 梁所的话让胡瑞的情绪暂时稳定了许多。 他眼眶通红,两只手紧握成拳。 从前在警校的时候,他就曾经听闻监狱超高的离职率,几乎百分之八十的监狱从业人员都会在工作五至十年间辞职,从前他意气风发,甚至幻想过可以用自己的世界观去说服那些罪行累累的重犯,他甚至还成功过——三年前,他调任教导员的第一周,就成功说服了一个在押人员主动供述了自己的罪行,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只是他走向辞职的第一步。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这已经不是辞职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他所犯下的罪,已经严重到足够被当做从犯来处理。 “直接从录音暂停那开始说。”坐在一旁的陆藏突然开口。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之前拷在上面的录音,开始播放,直到那句大家都听出端倪的“你想知道我的犯罪证据吗?”,方才按下暂停键。 胡瑞通红的眼睛盯着他,勉强压抑住纷乱的心绪:“请问这位是......” “我请来的记录人员。”梁所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就按他说的那样吧,这句话之后,你们发生了什么?” 胡瑞咬了咬下嘴唇,眼神又开始四处乱看。 “你的处境你现在也知道,不说真话就只有从犯这一条路。”张武城向前探了探身子,盯着他说道,“你也知道孙三阳一旦定罪,就一定是死刑,你是从犯,又不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从警察到后半辈子一辈子呆在牢里,你自己掂量吧。” 半晌,胡瑞终于绷不住,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禁得住诱惑。”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回忆起当天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后悔万分来形容。 这个审讯室的阵容是空前的豪华。 一位副处长,两位科长,还有一位所长,他们面前坐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六年工龄的教导员,他现在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从犯。 “说详细点。”张武城看了一眼周围的三个人,叹了口气,拿出本子和笔来做起记录。 “那天孙三阳说完这句话以后,原本我是想直接走的,但是后来,我对门口的女警说,要继续回去和她再说几句话。”胡瑞一点点说着当天的细节。 “当时录音笔的状态是怎样的?” 胡瑞额头的青筋动了动,垂下眼睛,叹了口气:“是关闭的。” “为什么?”张武城问道。 “因为我动心了。”年轻男人还不到三十岁,眼里竟然已经有了六旬老人的疲态。他仰起头靠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我不相信有一个人在孙三阳出现的时候没有把自己幻想成为一个超级警探,把自己想象成福尔摩斯那样抽丝剥茧,抓住她的所有漏洞,破解她的所有手法......”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的能力配不上我的野心,这次是我栽了,我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