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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年幼的谢姜,乖巧的坐在她腿上,软软的唤她“母后。” 江溆自幼接触权术倾轧,在那时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而他身边的江濂面色也不是很好,几乎是强硬的带走了谢姜。 那是江溆第一次抱谢姜,小小的一个团子,软软的窝在他臂弯,白嫩的小手俏皮的捏着他的脸,力道不知轻重,还有些疼。 她唤他“哥哥”。 这件事很快被圣人和姜府的人知晓,江溆一直陪着谢姜玩,后续怎么处理的他并不在场,只知道姜宁菡在第二日被送回了园洲,此后再没有踏入华京。 谢姜一手撑着下巴安静的听完江溆的讲述,蹙起眉心,声音低低的,“皇叔的意思是,姨母对父皇……”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具体事实还要等你哥哥来,想必你父皇已经与他通过信了,他定然是知道实情的。” 说了太久了嗓子有些干,江溆饮了口微凉的茶靠着桌案继续道,“不过时间是对得上的,二姑娘消失的那段时间正好是阿璇出现在苗疆的时间,而且……按照苗苗姑娘提供的说法,她下蛊的时间也是对得上的。”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小姑娘的表情,“她体内是母蛊,皇后体内是子蛊,后来生你时到了你体内,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双生蛊。” 母蛊的培育会对人造成极大的伤害,这便是姜宁菡身体骤然急转直下的原因,谢姜之所以动情后会忘却,便是子蛊的真正作用,发作的次数多了,子蛊一朝爆发,谢姜便会被撕扯坏,性命不保。 这是谢姜上一世的结局。 子蛊没了,母蛊也保不住。江溆记得,上一世的谢姜逝去后,远在园洲的姜宁菡悲恸过度,也骤然离世了。 这也是对得上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她应当是不喜欢我的,那为何……” 说到这里,谢姜忽的停住了,不知该如何表达。 姜宁菡若是真的倾慕圣人,不惜利用自己培育母蛊,同时毁了姜宁璇和谢姜,那为何这些年还对谢姜宠爱有加呢? 何必多此一举呢? 见她陷入思索中,江溆迟疑了一番,抬手将她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其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谢姜回过神,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 “据我与你二哥和宋少卿目前所查到的,此次你遇到的刺杀是早有预谋,牵扯到华京的一些势力。” “华京那边是哪些人想必你心里有数,而那些人能够在园洲这般放肆,自然是有人在与他们里应外合。” “这样的线索查起来有些困难,但也不难,至少我们目前锁定了一个人。” 他顿了顿,将人搂紧,“就是她。” 若非有人在园洲里应外合,此次的刺杀不会这般成功。 而且,江溆没有告诉谢姜的是,姜宁菡已经承认了此次刺杀有她的参与,苗苗已经从她体内取到了母蛊。 姜宁菡被押住时并没有反驳,直接承认下来。 作为一个已经走了两世的人,江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失控癫狂的人,她抛却了平日里的端庄与礼数,自顾自笑的诡异邪狞,眼泪湿了面庞,开口却是出乎意料的无情。 她说,她恨姜宁璇,她恨谢谨。 她说,她本可以爱谢姜的,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恨她,不惜毁了自己。 这般想着,江溆便是垂眸,一下一下的揉着怀里小姑娘的脑袋,想着还是不能让她和姜宁菡见面,不然该吓坏了。 谢姜皱起细眉,开口有些哽咽,“哥哥什么时候到?” 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江溆浅浅叹息,“再等几日,快了。” 谢姜闭了闭眼,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待呼吸平复过来,才坐直了身子,退出了江溆的怀抱。 “此事我明白了,待哥哥过来在与他细说。” 她随意将垂在肩头的发丝撩到背后,面色疏淡,“现在说另一件事。” 她这般严肃倒是让江溆有些疑惑,“你说。” 谢姜清了清嗓子,松松的握了握自己的手腕,“你说我体内有蛊虫,那它发作后,我会如何?” 见他迟疑不答,她继续道,“那我换一个问题。” 谢姜迎上江溆温和宠溺的目光,声音冷静,“契阔,是何意?” 江溆面色微变。 第50章 我会努力想起来 小姑娘的声音不大, 透着明显的虚弱,却也足够清晰的传入江溆耳中,如同惊雷砸在他心头。 契阔是何意? 隔世的生死跨越过去, 江溆记得这个答案他对她说了很多遍,每一遍都耐心且温柔。 而他的姜姜也回应过几次, 都是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低低的说出让他欢喜的话, 红晕漫上她的脸,是少女心事独有的娇羞。 江溆愣怔了几息,对上眼前人冷静的目光, 稍稍思索了番, 心下已经有了猜测。 一直以来, 他都将谢姜当做一只软萌无害的小白兔, 所以他都是下意识的想要将她完全纳在自己羽翼下。 只是, 他都差点忘了,谢姜并不完全是一只小白兔,毕竟她上次将那个卓昀流忽悠到直接入狱, 计划全毁呢。 这般想着, 他便是摸了摸下巴,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忽的笑出了声。 江溆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手肘支着桌案,收敛了方才的惊诧模样, 很是悠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