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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萧二狗子为敌,谁就是我的姐妹。】 【啊啊啊,我鲨了他!】 陈愿低头,轻轻捏了捏少年的小指,说:“你要求还挺多?” 萧云砚连尾指都很修长,轻轻一勾,正好勾住陈愿的小指,带着拉勾的意味说:“好不好?” “我只让你一个人叫我阿砚。” 这种“苍生都是萝卜白菜,唯有你是例外”的老套路还是让陈愿破防了,因为她发现,但凡是请求她的时候,萧云砚的声音都很轻,连他自己都没敢奢求。 陈愿最受不了他这种自卑。 她松开手,捧成小喇叭,朝着少年喊:“阿砚,阿砚,阿砚。” 那天夜里,兴许是萧云砚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在少女清冷的嗓音中,他好像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不仅仅是为了做王。 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想和陈愿天长地久白头到老,是他除去所有责任和枷锁后,作为自己,仅仅是他自己,最本能的欲求。 …… 天将明时,陈愿和萧云砚走到了临镇市集,身上带的东西不多,需要采购。同样的,他们留在农舍,留给萧绥的,也只是一封简单的信件。 为追查鬼行尸,青年彻夜未歇,及至天亮,萧绥才解下沾染了山林晨露的披风,捧起井水洗净了脸。 凉意瞬间叫人清醒,萧绥坐在院中,开始一目十行看信,不仅仅是陈愿这封,还有藏在暗处的萧遇之也送来了信。 信中的意思是,他已派巫梵绑走了姜昭,倘若萧绥顾念小徒弟的死活,就不要把鬼行尸的真相上报给朝廷,至于怎么做,堂堂绥王自有办法让秘密烂死在遥城。 萧绥虽然稳重老成,但并不刻板迂腐,也明白必须在小徒弟和鬼行尸之间做出抉择。 理智让他倾向后者,那也是萧绥一贯的原则,凡事以百姓优先,但情感又拉着他偏向徒弟。 人非草木,就算是养个阿猫阿狗在绥王府,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也会养出感情。 萧绥捏着信,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眉眼沉沉,恰似九月的晨霜,寒意透骨。 天边的太阳一点一点升起。 萧绥抬起眼睫,轻敲椅把,对院中的下属说:“遥城之事,暂且压下。” 短短八个字说完,仿佛用尽了青年一生的力气,想到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姜三公子,青年头一次喜怒形于色,轻斥道: “姜九邻,姜太尉,你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但凡姜暄有他父亲三分的谨慎和未雨绸缪,就不至于中了巫梵的套,被种下傀儡蛊,在巫梵的cao控下来祸害他的亲meimei。 考虑到姜三公子不堪重用,以及农舍中剩下的两名女子,女太傅姜七月和公主萧元贞,萧绥不得已亲自坐镇,先送他们回金陵。 另一方面,也是要回朝述职。 至于小徒弟,幸好有陈愿在,萧绥有多不信任姜暄,就有多信任他麾下曾经的女影卫。 有阿愿在,万事无忧。 留下一部分人马去支援陈愿后,萧绥就带着大军,以及姜暄等人回金陵了,这一路上,任凭姜三公子如何搭讪,绥王殿下都不为所动。 甚至于途中暂休于驿站,点菜时,萧绥都要给姜暄开小灶,多要一盘猪心和猪脑。 可怜兮兮的姜三公子只能全盘照收,还要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违心地写上一句:绥王真英明。 …… 热闹的集市上,不过一刻钟,陈愿已买好必需品。 这一次和从前去空隐寺不同,当初的萧大小姐终于肯做人了,不仅钱他出,东西也他来拿。 要是陈愿多看了一眼什么,“钱袋子”萧云砚总会悄悄买上,递给她时总扬起骄傲脸。 陈愿觉得好笑也可爱。 她从前以为谈恋爱千万不能找年纪小的,她也没时间陪一个男孩长大,现在却觉得,小三个月的姐弟恋除外。 萧云砚只比她胎穿的身份小三个月,虽然从灵魂上来说,她还是免不了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陈愿忽然想逗逗他:“阿砚,要是我有两个十八岁那么大,你还会喜欢我吗?” 少年仿佛听到好笑的话,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说:“我好像还没说过喜欢你,所以这个问题不存在。” 陈愿踢了踢他的靴子:“我认真的。” “那有什么?”萧云砚无所谓地说:“兴许我还是个活了成千上万年的妖怪呢。” 陈愿被逗笑了,“你可真敢想,那你直接去当神仙好了。” 少年挑眉:“也不是不行。” 他牵起她的手走向卖马的马厩,小声又耐心地说: “听闻过荆玉令吗?这件东西就被认定为是天外来物,它浑然天成,鬼斧神工,被传是仙人之物。至于是哪位神明,恐怕当世只有你的师父空隐知晓了吧。” 陈愿点头:“那我们抽空回去见师父,问一问其中内情。” 少年轻轻哦了一声,眼尾微扬道:“阿愿,我以什么名义去啊?又该叫空隐老头什么呢?” 他眼底含笑:“你教教我啊。” “烦死了,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 陈愿被萧云砚三言两语弄得面红耳赤,跑远了才说:“你那个大宝贝,回头给我瞧瞧吧。” 人多口杂,她没敢直接说荆玉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