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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攸棠也是头一次瞧见夜明珠,颇为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不过听那个女子言语之间, 这夜明珠似乎是她代父母所赠。 想来这女子的父母应是夏先生的友人。 正当众人观赏夜明珠时, 夏莹语笑盈盈地问道:“不知陈姑娘所赠何物?” 夏莹作为夏先生的女儿, 问出这样的话, 委实有些失礼。 夏先生语气颇为严肃的训斥一句:“阿莹莫要胡闹。” 在座的大多是男子, 便是有心想要劝上一二, 此时也不好开口。 一个是夏先生的女儿, 一个是先生爱徒的夫人, 况且沈镜已经送了寿礼。 夫妻本是一体, 这苏攸棠没有另送倒也不算失了礼节。 倒是那位送上夜明珠的何姑娘瞧着夏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开口道:“先生,阿莹还是孩子心性, 只是对陈姑娘的寿礼好奇。”说着还略带羞赧的笑意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倒也跟着阿莹好奇了起来,听说陈姑娘准备了特别寿礼,不知陈姑娘可否让小女子一瞧?” 苏攸棠闻言满是疑惑, 听说她准备了特别的寿礼?从哪听说的,她怎么不知道? 这何姑娘倒是比夏莹厉害, 苏攸棠瞥了一眼沈镜,该不会又是一个爱慕沈镜的桃花吧? 沈镜自是瞧见她的目光,以为她是在想自己求助。 顿时心中一暖,便大大方方的牵住她的手, 轻轻摩挲着,似是想让她安心。 苏攸棠一怔,完全没想到沈镜会有这番行为。她瞧了一眼那位何姑娘的方向,不知真的不在意还是隐藏的太好,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反观夏莹一张脸气呼呼的,恨不得过来扒开他俩握着的手。 苏攸棠忽然抿唇一笑,她带来的礼虽不名贵,可与沈镜说是心有灵犀也不为过。 夏先生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夏莹见着,肯定得更生气。 心中有了计较后,便准备开口,却被文静打断了。 “何jiejie怕是有所不知,阿棠是沈师兄的夫人,哪有夫妻分开送礼的道理?” 苏攸棠闻言先是诧异,随后冲她笑了笑。倒是不成想,文静会替她说话。 文静说话时一直注意着苏攸棠,这会见她瞧过来,便俏皮的回以一笑。 那位何姑娘原本不露声色的脸上,这会倒是带着一丝笑意:“文meimei说的是,是我失礼了。 还请沈夫人莫怪,不过我确是听说沈夫人给夏先生准备了一份特殊的寿礼。” 苏攸棠原以为有文静那一番话,这何姑娘会收敛些,却没想到依旧丝毫不让步。 倒是让苏攸棠有些疑惑,这何姑娘似乎话中有话一般。 夏莹听着何姑娘的话倒是高兴了些,只是瞧见她与沈镜相牵着的手,依然没有好脸色。 文静身边的文嘉誉也是一脸担忧。 苏攸棠反观沈镜倒是从刚才开始一副坐定入神,事不关己的样子。 许是苏攸棠犹豫太久,何姑娘又催促了一声:“沈夫人?” 然而这次依旧没轮到苏攸棠说话,这块砚台送的真是波折。 沈镜:“何姑娘倒是不必心急,总归寿礼也不会自己跑了不是?” 虽然沈镜依旧看着一派温和,可苏攸棠却觉得他不高兴了。 难道是因为她给他丢脸,所以生气了? 不等她想清原由,沈镜递给她一个口哨。 苏攸棠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沈镜:“说一声试试。” 苏攸棠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丢脸丢的也是他沈镜的脸。 于是苏攸棠便将那口哨放在唇边,吹了一声。 顿时一片寂静,苏攸棠稍觉得尴尬。 送一声哨响?那还不如她的砚台呢。 不等众人疑惑,紧接便是眼前一亮,天空中炸开一道烟火,随后才是‘嘭’地一声。 苏攸棠也傻眼了,万万没想到沈镜还弄了这么一出。 苏攸棠看着烟火时,沈镜在看着她。烟火绽放时,她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光。 宴席上许是有人惊呼,有人称赞……不管是什么声音,沈镜似乎都听不见一般。 烟火一直放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尤其是最后那一簇烟火,像是盛开的牡丹那般耀眼。 短暂的美丽过后,苏攸棠问的第一句便是:“你哪来的银子?” 沈镜:…… “你想问的只有这个?” 苏攸棠不明所以:“不然我该问什么?” 沈镜冷冷觑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回去再和你好好说道’。 宴席上众人沉浸在刚才的烟火之中,以文嘉誉为首的几个书生这会以烟火为题,做起了诗来。 一时之间将之前的僵硬的氛围驱散了去。 夏莹许是心中不郁,连连喝了几杯酒。夏先生一直同这些书生们话谈,倒是没有注意她。 她身边的何姑娘忽然叹了口气,夏莹侧过头去问了一句:“何jiejie怎么了?” 何姑娘温柔一笑:“没什么,只是心口闷地慌。 说起来,倒是没想到沈夫人真是心思玲珑。明明只准备了一方砚台,这会却换成了烟火。 也不知是她的意思还是那位沈公子的意思? 嗳?我怎么同meimei说起这话来了,许是不胜酒力,meimei莫要见怪。” 砚台?沈师兄送的便是一方砚台。呵!他们可真是夫妻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