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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给每人倒了一碗,又招呼阿福也坐下。 沈镜端过一碗,道了谢:“就快理完了, 阿棠你把那鱼的价钱写上便可了。” 林氏嗔道:“你倒是会躲清闲,娘让你做的事,你竟推给了阿棠。 阿棠休要听他的, 让他自己做。” 说着还将沈镜手中茶盏拿了过来递给了苏攸棠,苏攸棠瞧着手中绿豆汤有些懵。 沈镜算是瞧出来, 合着他给林氏再多的银子,都不比上苏攸棠教她赚钱的法子在她心中重要。 苏攸棠想要解释一二,可沈镜竟然默不作声的将账簿拿了过去,按一斤十文的价钱填了上去。 林氏也是识字, 待沈镜收了笔,便急着拿过账簿。 沈镜罗列的清晰,林氏一眼便瞧懂了,随后便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线。 苏攸棠隐隐觉得林氏以前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若搁普通人身上,这么开心定然连牙花子都笑露出来了。 而林氏即便是笑的开心也一脸温婉,苏攸棠转念一想,沈镜可是男主,身世十有八九不普通,说不定背着血海深仇呢。 她穿来这么久了,从来没听人提起过‘沈老爷’一句。 也不知男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世,若真是血海深仇会不会殃及池鱼啊? 虽然男主最后成了权臣,但没说他身边的人都善始善终,尤其她这个元妻的身份,在原文里可是没活过三章。 林氏:“阿棠?” 苏攸棠回过神的时候,林氏的手还在她面前轻晃。 “嗯?娘怎么了?” 林氏:“不是我怎么了,我叫了你几声了,你都没有听见,在想什么呢?” 苏攸棠:“啊,我在想咱们的鱼饭也许可以有个名字,沈家鱼饭怎么样?这样会让别人记住咱们。 今天那个什么宝阁的东家虽然不是做吃食生意的,保不准有其他人。 咱们取个名,不仅能让人记住咱们,这样也能减少别人冒充。” 林氏:“哎呀,还是阿棠想的周到。这我也知道,西市那边原先有些卖脂粉的铺子,生意特别红火,后来有人瞧着眼热,便开了间相仿的铺子。 我也去瞧了,铺子里简直一模一样,招牌也只差了一个字。 那间仿的铺子卖的劣质脂粉,后来连带着原先那家最后也关了铺子。” 说完原本高兴的神情也落寞了许多,“可就算咱们取了名,对方想要仿一个也容易。” 苏攸棠只是随意找了个神游的借口,没想到林氏竟想的这般远,连忙安抚:“娘,咱先不想这么多,指不定咱也就是个小生意,没人在意。” “这可不是小生意,这才不到两个时辰就赚了四百多文,就算除掉成本也有近两百文。 若是咱们准备了两倍、三倍的分量,那一天下来得赚多少啊?” 苏攸棠:“可他们过了这新鲜劲,许是就卖不了这么多了。” 出出主意还行,这真的做起生意来,苏攸棠也没底,毕竟她穿书之前也就是个打工人。 林氏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捏了一下苏攸棠的粉腮:“这生意刚做上,阿棠就先说起丧气话了。 昨儿个是谁宽慰我来着?说什么以后赚了银子还要把铺子还开到京城去?” “这大话谁不会说啊……”苏攸棠小声的道。 “娘不管,既然阿棠说了,那咱就要做起来。 不过咱也不必显得太多,日后阿镜若考取了功名,想来也不会有人敢于咱们作对。”林氏就这样自说自话的把自己劝服了。 许是太过兴奋,说完又继续之前的话题:“那咱取个什么名好?这‘沈家鱼饭’太普通了些。” 苏攸棠专心喝着绿豆汤没有插话,阿福向来不拿主意,这事最后落在了沈镜身上。 沈镜沉吟片刻道:“咱们是做鱼饭吃食,与鱼有关,叫‘鱼棠’如何? 取阿棠名中的‘棠’这样也可避免日后有心之人的效仿。” 林氏:“鱼棠、鱼棠,这个名字好,那咱们的鱼饭就取名鱼棠了。 娘去取了幡来,阿镜把‘鱼棠’二字提上,咱们下午便挂上。” 有了这中午的经验,这下午的生意便好做了许多。 苏攸棠原想再跟去帮忙,却被林氏勒令在家,甚至还让沈镜看着她不让她乱跑。 沈镜在东厢房的书屋里温习,苏攸棠也不想整日窝在卧房中,便把自己关进了杂物房中。 因着家中有人,前些日子买的刻刀至今还没有试过,也不知用起来如何? 手边没有合适的木料,便从灶房取了几节竹子,制成竹片。 这木雕大致分成三种,圆雕、浮雕及镂雕,当然也有多重技法并用的雕刻。 工艺并不拘于一格,但以苏攸棠目前手里的材料来看,只能做些简单的浮雕或是镂雕。 看着手中竹片,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做镂雕小气了些,不如做浮雕。 苏攸棠将手中的木炭削尖,便在竹片上画起了图案,用了近两个时辰雕刻一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幅美人图。 四人皆是薄纱缚面,让人瞧不清面貌,却又身姿窈窕,勾的人恨不能用手扣了去那面上轻纱。 东西是做好,但也要卖出去才能有银子。若说之前苏攸棠还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却有了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