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 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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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偏头问:“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太子,做那些只为了有朝一日救出你娘吗?” 讲道理,已经替她达成所愿了,她没有必要再留在宫里。 原本清辞对洛诗妍实在无感,要不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她根本就不可能善心大发让洛诗妍离开永巷。 洛诗妍本是禁足在她自己的宫里,是她仍不安分,逮着去送东西的人就胡说一通,诋毁清辞的名誉,傅景翊一怒之下让她去了永巷。 永巷都是一群疯婆子,洛诗妍去了不久,听说也疯了,小舞还去“关照”过她。 这时,苏甜横了横心,给清辞跪了下来。 “母后,我已经是太子的人了,不管他待我如何,我这辈子不会再嫁给别人了。” 清辞疑惑得蹙了下眉头。 苏甜给他磕头,哽咽着说:“其实,甜儿是喜欢太子殿下的,只是太子殿下对我太淡薄,我才起了报复他的心思,可我终究是喜欢他的,想讨好母后,也是想借母后的手,助我争宠。” “你等等,让我理一下思绪。” 清辞一时间不太接受这个事,脑子里也有些混乱,“就太子,你喜欢他什么?他哪里好了?” 疼爱归疼爱,哪怕在傅景翊面前再为儿子说话,她心里还是知道的。自己这个儿子有多脾气古怪不好相处。 怎么会有姑娘真心喜欢他? 苏甜扭扭捏捏道:“殿下长得好看。” 清辞头有点晕。 这难道就是谁生的像谁,洛诗妍也是莫名其妙的喜欢秦承泽,明知道都是假的,还是要陷进去。一边爱这个男人,一边害这个男人? 可苏甜有报复太子的心思,怎么还能让她留在太子身边? 清辞不容置喙道:“等你伤养好了,就送你出宫。我会给你足够的钱财,供你后代几世衣食无忧。” 苏甜的表情有些拉垮。 “谢母后。” - 傅云从自锁在一间狭小的偏殿里,身边歪七扭八的躺了一堆白瓷小坛酒。 他知道一出去,就会有人禀报他,李氏离宫了。 他反反复复的想,父皇为什么这样狠心?他都已经知道错了,他也打算改了。 如果是母后,一定不会这样狠心的。 这就是父皇跟母后的区别,母后看起来狠,实际上对他心软的没有原则,父皇看起来宠他,心肠却是真的硬。 他只能在母后面前闹脾气,甩脸色。 因为母后是一定会原谅他的。 对月皎也是这样,他以为她已经是太子妃了,再也不会离开了,这一种安全感,让他肆无忌惮的欺负她,伤害她。 也就是,恼她为什么喜欢顾怀易,不喜欢自己罢了。 他在父皇那苦求无果,从乾清宫回来,想跟月皎说说心里话,却看到李月皎迫不及待的在收拾东西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她这样高兴的样子,他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了。 李月皎余光看到了他,欢快的到他面前,飞扬的眉眼明媚无边。 “表哥,恭喜你,我们都解脱了。” 他原本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了,憋了半天,憋出了句:“不要顺走我东宫一砖一瓦。” 李月皎一愣,本来高高兴兴的脸色一下子满是晦气,恼道:“太子妃的位置我都不稀罕,会稀罕你东宫里那些破东西?我呸。” 她就是喜欢太子现在这样,看她不爽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 第二百三十四章 荷花 皇上下的诏书里说,太子与太子妃李氏命格不合,李氏自请辞去太子妃之位,自此做回李家女。李氏深明大义,特封为嘉敏郡主。 一句深明大义,如此褒奖李月皎,可世人仍会猜测,这就是太子要休妻,皇上才下此诏书封郡主来安抚李家。 毕竟平常百姓家娶妻都会先问过八字,皇家岂能例外。 宫里宫外传的沸沸扬扬,太子没了太子妃,也没了侧妃,内廷空悬。 一时之间,举荐美人的不计其数。 - 顾怀易风尘仆仆回皇城的第一个早朝,自然而然的见到了太子。 “我家小妹顾怀雯花容月貌,太子殿下可有印象?” 傅云从端详了下他的容貌,顾怀易是属于长得比较干净清秀文气的那种,不至于让人一眼惊艳,可也足够耐看,没什么瑕疵。 顾怀易为人也随和,见人总是端庄得体的微微浅笑,可只要一看到李月皎,他眼里的笑意就会深许多。 傅云从很难给他好脸色看。 “没有印象。” 顾怀易也不轻易放弃,“明日蔽府设宴,殿下可否赏脸驾临?”他特地说:“李万里会来。” 李万里是李月皎的哥哥,从前到哪儿都喜欢带着meimei,这一次大概率会一块儿来。 傅云从发现顾怀易是真的勇。 从前觉得顾怀易是不知道,现在他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了。 - 傅云从去的很早,顾怀易略有些惊讶:“太子今日真是赏脸,其他人都还没到。” “闲来无事,不能早些过来坐坐?” 傅云从语气不善。 顾怀易笑着说:“蔽府蓬荜生辉啊,多谢殿下。” 傅云从平日里浮躁,这会儿却是极耐心的等着,等没多久,旁的人也来了。 只是李万里一人来的,身边不见旁人。 一来就向太子行了礼。 “你是一个人来的?”顾怀易问。 “原本跟meimei一块儿来,顾兄还特地提了嘴邀请家妹,奈何家妹今日梳妆梳个没完没了,我等不及了,就先过来了。” 傅云从又不大高兴了。 来见顾怀易就要梳妆?见他哪次不是蓬头垢面的? 可他也忘了,李月皎很久没有主动找他了,都是他大半夜冲去她屋里,看到的人自然是蓬头垢面的。 顾怀易笑道:“离京一年有余,许久不见皎儿了,不知她这一年还好吗?” 他问的是李万里。 傅云从却抢着回答:“挺好的,吃得下睡得着,挺没心没肺的,打雷跟我都闹不醒她。” 顾怀易不动声色的浅笑:“她是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万里听着太子那话心里不痛快,可他也不能跟太子有意见,只是说:“皎儿前阵子瘦成皮包骨了,回家几日总算圆润了些,心情还不错。” 李万里有故意的成分,纵使他是太子,到底苛待了自己meimei,不能替meimei出气,还要听他说meimei没心没肺吃得下睡得着这种鬼话,心里头实在是憋闷得慌。 傅云从坐在这两人面前,端起的茶又放下,忽而怒道:“这么烫,是想烫死本太子?!” 端水的下人双腿一抖就跪下来。 “殿下恕罪!” 这时,堂外传来李月皎大大咧咧跟人打招呼的声音。 傅云从心头一动,对下人摆了摆手:“滚一边去。” 李月皎欢快跑进来时,看到傅云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敛。 浅浅颔首行礼:“太子殿下。” 傅云从点了下头,李月皎就提着画眉鸟笼子走到顾怀易面前。 “你喜欢画眉,这只品相特别好,是我从皇后姨母那要来的,养了好几个月,现在送给你。” 顾怀易看着李月皎说:“这是我今日收到的最好的礼。” 李月皎笑着道:“听说漠北的风沙粗糙毁人容,可你还是没有变。” 她拍了拍顾怀易的肩膀,“有没有从漠北带东西过来送我们?” 顾怀易说:“别人没有,你有。” “什么?” “我啊。” 顾怀易言出,李月皎不明所以的愣了下。 傅云从手不自觉的握紧,茶杯被他握得太紧晃了起来。 顾怀易又道:“说笑的,我塘里的荷花开了,皎儿过去一赏?” “好啊!”她答应得干脆,还挺高兴的说,“你家的荷花开得真早。” 李万里走得快,是第一个上了观景楼的,他往下一看,惊道:“皎儿你快过来!” 李月皎跑过去,才知道哥哥在惊讶什么,不止是哥哥,她双眼一亮,惊喜得嚷嚷:“是个月字!” 荷花在塘里一朵朵绽开,排成了一个嫣粉的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