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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时雨不以为意:“什么见识,历朝历代,史书上记载的这样的事还少吗,无非是现在的人自命不凡,不肯以史为鉴罢了。” 她又问:“侍卫亲军的人都去了兵部哪些地方?” 胡邦摇头:“傅尚书只接了一个,我没问李旭这个人在哪里,问的太多,我担心李旭会反感。” 他又将自己给李旭支招的事说了。 解时雨想了想:“上一次京府衙门查我谋产一事,李旭就是去了侍卫亲军,后来是他和庄景来的,这么看来,和陈府尹交好的人应该是冯番。” “冯番?”胡邦笑道:“这个人的嘴碎是京城出了名的,谁都想从他嘴里打听点什么,不过又打听不出什么。” 这也算是一种天赋。 解时雨又问:“白丹县主身边有个旧仆,皇上恩赐脱去奴籍,赐了主家姓,如今似乎就在侍卫亲军当差?” 胡邦点头:“这小子低调的很,若非姑娘提起,我都要把这个人忘了。” 恐怕不止是他,这京城的人都快要忘记此人了。 解时雨想了片刻:“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了。” 隔天,在一群英才中毫无特色的冯番,受了陈府尹的请托,准备去找傅子平闲聊一番。 天热,冯番又胖,马在他胯下也受了累,显出一种不堪重负的疲劳之色。 街上有闲汉笑着调侃了一句:“这位大老爷,您这马可得歇歇了。” 冯番也热的脸上全都是汗珠子,看了看时辰,干脆翻身下马,进了茶楼。 李旭恭恭敬敬的跟着他:“冯大人,真是辛苦您了。” 冯番取下帽子,一张脸又白又胖,满月似的打眼。 “嗨,辛苦什么,这傅子平也是的,吊着我们步军司的人,他有本事,怎么不去拦着殿前司,欺软怕硬,你就应该当场质问他!” 侍卫亲军三司中,殿前司也有一个要调换进兵部,傅子平就只接手了这一个。 李旭很老实的回答:“我不敢。” 冯番笑了一声:“那也是,不过傅子平也是小家子气,这事最后不还得做嘛,为难你有什么用,等陆大人回来,你看他敢不敢拦着。” 李旭连忙道:“您能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 冯番连喝了两碗冰荔枝水:“我哪是帮你,这事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这么不顺,幸亏知道了,不然陆大人回来,我也少不了挨骂。” 他站起来擦了擦汗,下楼梯准备继续走,走了没几步,在楼梯口就被人给拦住了。 陆鸣蝉从一旁的屏风后面伸出个脑袋:“老冯!” 冯番吓了一跳,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拍着心口道:“林世子,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陆鸣蝉对他很有好感,觉得他这张脸非常的和蔼可亲,笑嘻嘻将手里的糖花生塞给他吃:“你要去哪儿?” 冯番接在嘴里:“我去公干。” 陆鸣蝉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这么热,公干什么啊,我请你喝糖水,喝了糖水再去。” 他又冲李旭招手:“你也来,我也请你。” 冯番也确实热,当即点头:“也行,林世子的请,难得遇到。” 李旭一团和气的跟着点头,心里却知道绝不是喝糖水这么简单。 这个镇国公世子,人小鬼大,一定另有所图。 两人跟着陆鸣蝉进了雅间,雅间很大,又干净又凉快,里面赫然端坐着个解时雨。 “解、解姑娘。” 冯番又吓了一跳,因为和解时雨走过一遭云州,深知这姑娘是何等货色,此时见了她,就仿佛是见了一个女版的陆卿云——人味不足,邪祟有余。 李旭则是沉默着,假装自己不存在,跟着冯番一起坐下,俨然将冯番当成了盾牌。 解时雨也没多看他。 陆鸣蝉拿着菜单子大点一通:“叔,你吃啥?” 冯番和解时雨这么面对面坐着很不自在,胃口也一同缩小:“喝点甘草水吧。” 陆鸣蝉给他点了份冰雪甘草水,也没忘记李旭,自作主张的给他点了冰雪元子。 冯番再次擦了擦汗,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 想到解时雨在荒漠中猜到徐定风想拿她顶罪,毫不犹豫的逃跑,他就如坐针毡。 这姑娘可不好惹。 “解姑娘找我,可真吓我一跳,你不是在巨门巷待嫁吗?” 解时雨笑道:“这次找您,其实是为了鸣蝉的事。” 陆鸣蝉连连点头,正要回答,听到外面伙计的动静立刻闭嘴,起身去开门。 他亲自将一大堆东西运了进来,一样一样摆好,又关上门,才道:“叔,我要上进呢。” 冯番连忙道:“上进好,是该上进,怎么,有我帮的上忙的?” 解时雨笑道:“听闻冯大人在京城交友广阔,兵部尚书傅大人和您也是好友……” 话没说完,李旭就“噗”的一声,将甜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他连忙拿帕子捂住口鼻,拼命忍住咳嗽,断断续续的道歉。 他实在是想不通解时雨的用意。 冯番没理会他的惊讶,而是放下手里的冰碗:“嗬!傅子平这家伙,还挺抢手,不过你们怎么不去找镇国公?” 陆鸣蝉嘿嘿两声:“我爹不管事儿,怕四皇子拿他做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