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火葬场男主拯救手册[快穿]在线阅读 - 第2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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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如同纸条上所说,月圆之夜,他正在遭受万蚁噬心之苦?

    可风遥是要招谁的魂?

    箬竹没有犹豫,旋即打开另一张纸条。

    这张纸上倒没有显目的切记,但仍有几个字眼引得箬竹视线久久停驻。

    “重铸仙身……术法开启三月后见效……重铸之人仙力匮乏,短时间内难以动用灵力且情绪易躁易怒……”

    箬竹轻声念着,声音戛然而止。

    这些描述说的不就是现在的她吗?

    每个小条例都完全符合,且将重铸仙身与招魂秘术结合起来看,很难不得出风遥花了三个月时间,复活一名天族仙君的结论。而好巧不巧,她从死后到苏醒,正是间隔了三个月整。

    莫非……风遥是用的这种法子将她复活?

    付出万蚁噬心的代价,救她一个非亲非故的异族人?

    箬竹缓缓将两张纸条塞回夹缝,期间又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风遥的牺牲未免太大。何况他还有个追寻四百余年的心上人呢,把自己弄得一身糟糕,哪个仙君能再瞧得上他。

    再者说,她从死去到苏醒,沉睡了三个月这点没错。但人是死在灵苍萧雁行身边的,萧雁行定是尝试许多法子无果之后才将她送来鬼域,这其间必会耽搁不少时间。

    是以算下来,她在鬼域待的时间肯定少于重铸仙身需要的时间。

    箬竹把荒诞念头从脑海中剔除,静下心思继续找药材配药,以最快的速度弄完之后,离开药房。

    日头逐渐爬上天际,驱散潮湿白雾,鬼域比方才更加寂静。

    箬竹行在阒寂之中,忽而神色微顿意识到一个问题。白日没有鬼族出没,也因此药房无鬼职守,那厨房呢?是不是也没有专门负责膳食的鬼值班?可她前两日分明都在白日传了好几次膳,并且很快就送来了吃食。

    她脚步很慢,细细回想,每次有吃食送来房里之前的那段时间,她都不见风遥身影。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饭菜其实是风遥亲手做的?包括昨儿早上,与萧雁行手艺全然相同的栗子糕与荷叶糕。

    一个更加荒谬的猜测骤然窜入箬竹脑中。

    风遥和萧雁行做出同样的糕点,不是因为配方相似,或许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同一个人?

    以此作为基础,甚至还能顺理成章地解释通,为何她自死后没有半点时间耽搁就来了鬼域。

    因为箬竹死在萧雁行身边,就等同于死在了风遥身边,他知道以萧雁行的身份手段没办法救她,所以在她尸首冰冷的瞬间就将她带离灵苍来到鬼域。

    许多小细节仿佛在瞬间变得有据可循,比如昨夜九幽地狱中,风遥出掌拍向恶鬼的招式,和身为魔君的萧雁行异曲同工;比如鬼市中风遥并没有离她很近,却敏锐地闻见她身上染了烤包子香气,而萧雁行同样鼻子很灵,总能立马嗅出她衣物上裹挟着不属于她的味道。

    灵苍大陆的魔君,与六界鬼域的鬼王。

    乍听过于天马行空,箬竹不敢细想。

    如果风遥和萧雁行真是同一人,并且从目前来看,他保存有萧雁行全部的记忆,那么景问筠与池惟青是不是也与他有关系?但迄今为止,箬竹还不曾在风遥身上发现他们二人的相似特征。

    不知不觉想了一路,箬竹掀帘走进风遥的寝殿,淡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惊得连忙上前:“伤口没包扎吗?”

    风遥似在看书,听见她进屋的动静,登时将书册合上塞进被褥中。

    他上衫没穿,一条白色纱布从肩膀系到肋骨再经过后背,缠绕了好几圈才将胸口五个窟窿的伤包扎好。至于血腥气,应当是没开窗,气味散不出去所致。

    箬竹将药碗递出:“喝药吧,这是我……”她顿了顿把头低下,“我亲自给你熬的,昨晚的事,对不起。”

    “昨晚的事?”风遥有些不明所以,接过药碗后问,“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箬竹摸了摸鼻子,她惯常靠一张嘴胡说八道含混过关,因此甚少真诚地跟人道歉,这会儿难免讪然不好意思。但风遥为她重伤是实打实的,流血也是实打实的,她深呼吸一鼓作气道:

    “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太过火太小题大做了。而且后来我想了想,如果当时我没有任性地扭头走掉,就不会因为没拿驱鬼红珠引来恶鬼,你也不会受伤……对不起啊……”

    倘若风遥现在能动的话,他定会伸出食指抵在箬竹唇上。奈何手臂牵连着胸口,上半身实在疼得不方便动弹,只能说道:“你没有错,在我这里,也永远不需要道歉。”

    “反倒是我那个玩笑不合时宜,在那种情形下,该考虑到你焦虑心情的。至于引来恶鬼,这个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他们设局引我入九幽的目的就是杀我,哪怕没有你,他们也同样会不择手段。所以,你没有错。”

    “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将匕首刺进他肺部,让他元气大伤,以我那时候的状态,也许很难轻松解决掉那桩麻烦。”

    箬竹听他这话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儿,风遥对她的态度,明显比前几日疏离了。

    尤其是这一声“谢谢”,仿佛放下身段向她鞠了个躬,同时往后退去小半步。与那个在街头轻佻瞎喊她夫人,心安理得拉住她手的男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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