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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虚般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关键时刻,还是靠小抄保命。 待时辰到了,在场女席的卷子都被一一收去,进入了中场休息环节,众人的案桌上也都摆上了各色的糕点小吃。 长公主轻摆了摆手,示意丫鬟把卷子呈到衡王面前。 衡王粗略地看了几眼,不耐烦道:“都是些平庸肤浅之作。” 长公主随手拿了几张一瞧,指着落昭阳的卷子道:“这位闺秀字倒是写不错,方中见圆又带着浑厚遒劲,就是诗确实俗庸了些。” 落昭阳练过几年的颜体,字还是拿得出手的。 长公主见衡王眉峰微拧,笑道:“你既觉得不满意,不如你来定题。” 衡王慵懒地往椅背一靠,“光是赛诗可没意思,不如我添个彩头,来场飞花令角逐。” 长公主闻言,提起了兴致,扬笑道:“这倒是有意思。” 衡王从腰间取下一枚通透无暇的佩玉,面色寡淡地随手扔进了托盘中,“这便是赢了的彩头。 长公主笑盈盈道:“若是对的好,我还有赏,便由衡王指定在场的人进行角逐。” 女席上已经引来了一片躁动,大家纷纷跃跃欲试,隐有各家姑娘交头接耳的攀谈声,“这可是衡王殿下的贴身之物,若是拔得了头筹,一定能赢得衡王殿下的青睐的。” 落昭阳慌张地引手抓了抓发髻,“不是吧,这还有课堂提问,真是要了她老命了,”她一手捂紧了脸庞,深怕被提问。 衡王目视女席位,落昭阳位居左侧红衣袭人,在人群中十分的抢眼,奈何她侧手把脸捂得严实,衡王不悦道:“庸脂俗粉。” 话音落地,他起身提声道:“边疆此时天寒地冻,将士们行军艰难,那便以‘寒’为题。” 衡王抬手指了指右边一侧的女席,“由这边开始。” 落昭阳舒缓了一口气,紧张缓缓褪去,把遮脸的手也放了下来,视线全集中在眼前的龙凤金盒攒龙盘碟上,眼睛微冒着一丝光,吞咽着口水,她望了望四下,贵女们全都踊跃发言,应当没有人注意这边。 衡王脸上兴致缺缺,都是些只知风花雪月和景致山水的诗词,毫无意思。 他别过脸,看向了左席,落昭阳正伸出手去抓案桌上的蜜饯甜枣八品,眼底一片灵动狡黠。 衡王先是微怔,随即勾了勾唇角,这种场合哪家的姑娘不是正襟危坐着,便是想着如何一展风头,这光顾着吃东西的深闺淑女,他倒是第一回 见。 他递出手,指了指落昭阳道:“这位红衫姑娘接下一句。” 在场宾客闻言,皆目光投向落昭阳那处,她身子一顿,目光茫然地抬起,手上还攥紧的蜜饯忽的掉落了地下,她环顾四周,满席上唯她自己一袭红衣。 ------------ 第4章 :套路男主被截胡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认栽地站起身来,大庭广众下,她是决计不可能去翻裙下抄录的小抄,可题目是什么啊,她斜眼睨了盛暖一眼,盛暖朝她摆了摆手,嘴里无声示意着,我也没听。 落昭阳脸上紧绷,勉强地迸出了一笑。 长公主眸光一闪,心里直犯嘀咕,那不是落国公家刚刚退了婚的大姑娘吗? 衡王也不急切,提示道:“以‘寒’为题。” 落昭阳大脑飞速转动着,忽然灵机一动想起语文课本上的木兰辞,她挺了挺胸脯,道:“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念完后,她屏息以待,心里默了默想着,这句还算贴切吧。 衡王眼眸一亮,赞赏道:“答得好。” 大长公主也不禁点头莞尔,夸道:“确实不错,真把朔风凛冽和边疆之苦渲染出来。” 落昭阳低着头,目光懵然,还真让自己蒙对了。 衡王望了望她,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落昭阳心下暗暗窃喜,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歪打正着撩到了男主,她颔首轻浅笑道:“我是.......” 话还未出口,一位小厮匆匆地小奔进席上,拱手道:“衡王殿下,长公主,太子殿下来了,正在前厅喝茶,说是请衡王私下商议要事。” 衡往挑了挑眉,对着长公主道:“姑母,我倒是要听听太子今日又是存了什么心思,”他挥了挥衣袍,便快步从席上离开。 落昭阳愣了愣,身子略石化,微翕动的唇僵了僵才合上。 她拢了拢衣裳,耷拉着脑袋思忖了半晌,嘴里悻悻道:“太子.....”大脑仔细回忆着,“这又是哪个炮灰,敢来坏我的好事。” 直到雅集会结束,她再也没有见到衡王回来。 ------------------------------------- 车辇缓缓行驶,落昭阳引手掀开帘幔的一角,扬声道:“停下来。” 她在车上解了头上略沉的头面,只用一根素簪绾着青丝,提着裙摆一角下了马车,扬笑看着商肆林立和各处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她挥了挥玉手,“你们先回去吧。” 护卫们皆面面相觑,丁茂不由站出来,清道:“大姑娘,这不好吧。” 落昭阳转头,将黑眸努力逼出一丝狠戾,护卫们立刻闭上了嘴。 她兴冲冲地往南阁楼奔去了,先前她瞅过副本地图,南阁楼可是燁朝奉京城里最出名游乐中心,既然都进来了,不好好体验一下岂不是亏了。 她一踏进去,视线便落在置东南角处的屏障上,只听抚尺一下,说书先生正娓娓道:“谈起燁朝开国先帝的威风凛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