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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天麟一听这名字就来气:“我是神器堂的考官,我怎么不能为难他?” 明意摆手:“不为儿女情长,单纯是……我欠他一些东西,师父就当替我还了。” 这有什么好欠的?她这么好看一闺女,千里迢迢来给他做了妾,还被他抛弃,怎么反倒是她欠他了? “您听我的就成。”她耸肩,“必要的时候将他留在朝阳城,会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什么意外之喜,不过就是元力强点,与当年的明献旗鼓相当罢了。但他毕竟是慕星城的人,强留在朝阳城有什么用。这孩子就是天真,都这般田地了还为朝阳城的荣耀思量。 佘天麟没放在心上,只道:“我会在慕星城多留一些日子,争取给你做些合适的神器傍身。” “多谢师父。” 佘天麟走了,走的时候还给司徒岭留了一把更适合他的飞羽当做谢礼。 司徒岭把玩着飞羽,唏嘘地对符越道:“朝阳城我就看得顺眼明jiejie,没想到佘师长人也挺好,但他们这两个好人,怎么命数都不太平顺。不如去当个坏人,像纪伯宰一样,倒是顺风顺水的。” 他按下机关,轻但锋利的金色飞羽应声而出,没入对面十丈远的院墙一寸深。 符越对这神器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却道:“你怎知纪伯宰就是坏人。” “他杀人嫁祸,算计大司,这还不是坏人?”司徒岭挑眉。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没有律法规定大司就一定是好人。”符越抬起万花筒,使着元力按下机关。 嘭地一声巨响,对面的院墙整个应声而倒。 司徒岭:“……” 好气哦,这些有元力的怪物。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有元力就了不起的世界,饶是知道纪伯宰有些问题,大司养好伤之后第一件事还是立马亲临言宅去看他。 纪伯宰伤势恢复得很快,但大司来都来了,他还是裹好伤口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是城中巡卫无能,才叫爱卿遭此苦难。”大司愤怒地道,“我已将巡卫长撤职查办,也已经择好新的官宅赐予爱卿。” 纪伯宰颔首:“多谢司上恩赐,但臣还是喜欢那旧宅。” 纪府烧得严重,除了一方青瓦院子不知为何残存了一半,其他地方都化成了灰烬。 大司为难地想了想:“你先搬去新的官宅里住,我命人在旧址上给你重修一座。” 他这才笑开:“多谢司上。” 第89章 报应 重修宅邸十分费时费力费钱,但能让纪伯宰高兴,大司觉得值当。并且,纪伯宰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当即就为他的事愤愤不平起来:“臣明日就去找薄元魁要个说法,但司上宫中守卫薄弱,也是该罚的。” 大司点头:“爱卿言之有理,但内院巡卫长孟辛沾些皇亲,我不好轻易撤职……” 什么皇亲,不过就是前司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远亲罢了。 纪伯宰接过他的话来:“慕星城正是待兴之时,若罚下不罚上,难免人心不稳。司上只管按例处置,他若有怨言,臣便替司上去一趟。” 大司就喜欢他这态度,一副为他冲锋陷阵的莽夫样儿,让人觉得踏实又放心。 于是笑道:“好。” 孟辛在他看来只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交给纪伯宰也就交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回内院,后脚纪伯宰就让人将孟辛捆到了烧了一半的青瓦院里。 堂堂内院巡卫长,连衣裳都没穿好就倒在了满是灰尘的青石板上,当即破口大骂:“谁家不长眼的龟孙子,连你爷爷我也敢捆,你可知我是谁!” 荀嬷嬷拄着拐杖,一拐子打在他的脑袋上:“能是谁,龌龊之流!” 孟辛吃痛,回头看她,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想起来还手,就被一股元力重新掀翻在地,四肢被捆,动弹不得。 “孟大人是最威风的,出入内院宫殿若无人之地,害起主子来也是眉头都不眨。”不休端着托盘走到他身边坐下,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你又是谁啊?”看着他拿起刀,孟辛慌了,“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这是干什么?” “大人记性不太好。”荀嬷嬷摇头,又狠狠给了他一拐子,“不休你来,叫他长点记性。” 不休点头,脱下了他的裤子,将锋利的刀刃抵上了他的命根。 孟辛额上汗如雨下,立马反应了过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我对不起她!” “想起来了就好。”不休微笑,手起刀落。 …… 盖着灵位的白布被风微微吹起,纪伯宰站在屋子里看了一眼,替她轻轻抚好。 外头已是春末夏至,灿烂的阳光透过花窗,照得他微微眯起眼。 又是一年夏天到了,他已经好几年没瞧见那人一袭绢绔银纱裙,转着圈问他与池中荷花谁娇了。 花满楼里倒是有无数轻纱裙,娇笑着穿梭于各种富贵客人中间。 有人用高价点了十个姑娘齐聚一个包厢,让她们伺候一个病人。 老鸨一听那价钱,忙笑着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病人,我的姑娘们都能让他站起来。” 病人被抬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昏迷不醒,抬着他的人一本正经地站在大门口介绍:“这是内院巡卫长孟辛孟大人,今晚只要能让他回阳,孟府追赏每人五千贝币,但,还请各位保密,不可对外说我家大人身体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