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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也不解,“这殿宇从造出来开始就是由正阳和景丰一同管理的。皇室造这处殿宇的时候,中土的大门派多多少少都有参与其中。像恩润寺,这些佛像的摆放,墙上的经文都是恩润寺的弟子来完成的。 佛殿建成之后,皇室说他们族管理凡间事物,所用的也都是凡人,所以殿宇的巡防一直都是我们景丰和正阳轮着来。 我起先也不明白这殿宇有什么奇特之处,从建成至今,它的巡防都很严密。” “那这殿宇建成至今有多少年了?” 花言问道。 “才三百多年而已。”谢裴替金英回道。 “这壁画本来是用术法笼罩起来,因这雷劫将幻术劈没了,否则我们还发现不了。”燕回舟紧皱眉头,“而且,这殿宇也很诡异,五道雷劫,它居然纹丝不动。” 众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再联想到舒乐和燕回舟两人听到的悲泣惨叫声,这殿宇的构造几乎不言而喻。 “走吧。”舒乐叹息一声。“金英,带我们去见你父亲,你父亲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 金英捂着胃和胸口,点了点头。 外面天色已晚,中城关了城门,闹热的街头变得人去巷空。冷清的街头和白日里的摩肩擦踵行成鲜明的对比,让夜晚的中城看上去是那样孤独寂寞。 金府的晚间却有些热闹,在外忙活了一天的主人归家,所有的仆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服侍他们,院子里仆人们进进出出,弓着腰身,卑微的很。 舒乐穿过院子,跟着金英来到用饭的大堂,那些仆人在他们所过之处都停下脚步,将自己的脸垂下,好像自己只是个物件。等到他们过去了,自己才又缓缓挪动起身子,跟在领头的后面机械的走着。 “你们家的家仆都是凡人?” 金英点了点头,“是。”然后又补充道:“愿意做仆人的都是凡人,修士大多只能接受做幕僚。”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慕强,凡是有一点天赋的凡人都想尽办法挤进修仙的门派中,渴望自己能有一日结丹改变命运。没有天赋的凡人,或是没有钱进修仙门派的凡人,只能成为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劳动者。 舒乐叹息了一口气。 金掌门早已元婴中期,辟谷多年,不需要吃食,但是沐浴等习惯还是保留着。金英带着大家坐在圆桌上一边吃一边等他父亲沐完浴。 几个人心情沉重,都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哪怕桌上摆着山珍海味,也难以下箸。 金铄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桌子的人对着一桌的鸡鸭鱼鹅哀悼,坐姿都很一致。整个饭桌无人开口,好像开口会打扰这一桌鸡鸭鱼鹅的安眠似的。 金铄行了半礼,带着点调笑的口吻问金英:“怎么了这是,你做什么坏事了,一脸严肃的?” 金英哼了哼声,“我等爹出来再说。” “什么事要等我出来再说?叫人催了我四五次,我来了,你说什么事吧。”金掌门方才沐浴完,头发还湿着,如果不是要见外客,他会直接披着外衣出来。 “爹!”金英立马走凳子上跳了起来。 其他人也站了起来,对主家作礼。 金掌门背着手。修士修为到了元婴后可以驻颜,也可以通过一些丹药来改变自己的外貌特点。金掌门他的模样看上去三十几岁,面容清俊,留着胡须,给人一种亲和感,没有什么威慑力。 他摆了摆手,见这些娃娃中,有一五岁孩子抱臂看着他,一双黑眸但是竖瞳。金掌门沉了沉心神,对着众人也回了全礼,主要是拜给花言。 “诸位这么晚了不作休息,怎么一脸严肃呢?”金掌门做了主位,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他也猜到了些什么。 于是他抬手设了屏音结界。 “诸位有话直讲,不必担心。” 几个人对视,心中想着该如何组织言语,将佛殿里的一幕说出来告知金掌门。哪知道,金英他早就憋不住,一股脑儿的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关键是也不连贯,想到哪儿说哪儿。 离谱的是,金掌门和金铄总是在关键点的地方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等到金英粗喘着气讲完整件事,在场的各位已经从当时的震惊中回过神,开始惊讶于金英的表演能力。 金掌门捏了捏胡须,对着金英示意,让他坐下来喘喘气。 “这事我是知晓的。”金掌门道,然后看着舒乐:“这位便是湘姑娘吧。说来惭愧,你拜托我景丰镖局的事情,至今还没有眉目。” 燕回舟侧目看着舒乐,他竟然不知道舒乐什么时候找过景丰镖局做事? “没关系,左右我并不着急。”舒乐淡笑,“还是请金掌门为我解惑一下这座佛殿吧。” 金掌门微微叹息。 “湘姑娘拜托我去找鲛人泪的下落时,我便第一时间想到了佛殿。这处佛殿的选址是千年前中土最大的鲛人屠宰场,整个鲛人生意在当时都被一个势力强大,且修士众多的门派垄断。起初大家并不将这件事当做一回事。 直到后来,天谴越来越多,雷劫死掉的修士越来越多,人们才慢慢反应过来,这是神的惩罚。据后来的调查,凡是和鲛人扯上因果的修士,都死在了渡劫的雷劫中,无一幸免。 因为雷劫的缘故,修士们开始惶恐,这就意味着他们的仙缘被断,于是他们开始想方设法的弥补。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说是死去的鲛人在向神告状,众人在他的蛊惑下,将鲛人的尸骨都挖出来曝晒,将鲛纱蹂躏于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