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不可思议

    林mama走后，秦苑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波动，抬头询问道“娘亲，您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真的觉得，如果再不赶快询问清楚的话，她是真的会误以为自己的娘亲被人掉包了，面前的娘亲只是对方用易容术扮演出来的而已。

    “什么怎么回事？你这孩子，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秦母皱着眉头，一脸茫然地询问道。

    “娘亲，苑娘总觉得，您似乎跟以前，变得不太一样了……”虽然总觉得说出来之后，很有可能会被自家娘亲给活生生打死，毕竟，娘亲现在的脾气似乎已经越来越大了，不像以前那般温柔大方，柔柔弱弱的模样。

    秦母听闻，一个眼神看过来“哦？哪里不一样了？你倒是说出来，让我听看看啊？”秦母本低着头开始用膳了，但是听到秦苑话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抬头，不再继续用膳。

    见秦母这般认真的模样，秦苑也开始认真起来。

    “娘亲，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要知道，以前的您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模样，从来都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更别说像今天这般，把书儿打到不能下床的地步。娘亲，您老实回答苑娘，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啊？”虽然这样的问题的确有些欠扁，但是她是真的很好奇。她总觉得娘亲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女，她也完全可以肯定，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的娘亲，但是，这差别也实在太大了吧？

    根本就可以说是两个人好不好！

    对于秦苑的问题，秦母倒是不打算做任何的遮掩。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突然轻叹一声道“以前啊，是娘亲太过软弱了。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了，依旧忍气吞声，不愿意相信事实。就是因为这份软弱，所以你们姐弟两个，才会在那些日子里，被人欺负成那副模样。而且，如果没有重生，一切通通都没有重来的话，我们这几个通通都已经被那些人给害死了……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了。每一次，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对自己的怨恨。”说到最后的时候，秦母的眼眶已经红了，咬牙切齿，看起来万分不甘。

    秦苑听闻，整个人愣了愣，下一秒，她快速地起身出现在秦母的面前，从身上掏出手绢，蹲下身子，开始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眼泪。

    那一刻，她的内心也是万分的难受，莫名觉得眼睛的地方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随地都会掉落下来一般。

    她一向都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她的坚强，几乎已经到了那种，除了家人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戳破她外表的盔甲，让她彻底暴露出内心当中最为真实的一面。只有在看到自家娘亲落泪的时候，她才会有那种心疼的感觉，还有想要跟着一起哭的想法。

    “娘亲，那些通通都不怪您，您本来是什么样子，那就永远都是什么样子，那就够了。不需要为此做出任何的改变的。而且，那些事情通通都已经过去了，您已经没有必要再为了那些事情伤心难过了，娘亲，我们已经重新开始生活那么多年了，您……放下吧。”秦苑一边手忙脚乱地帮秦母擦拭眼泪，一边不停地开解着秦母。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所有的人都已经从那些可怕的过去通通都走出来了，可是直到今天这种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并没有。而且，不仅仅只是秦母那些人没有彻底走出来，可能就连她自己也是如此。

    人家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想，现在她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至于秦母，她想她应该是陷入在那些可怕的回忆当中无法自拔。她觉得后悔，觉得对不起她跟秦书，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改变自己，努力学着强硬起来。

    老实说，如果这种变化，只是最初那种最为单纯的变化，那么她想她可能并不会多说什么。时间在走动，人多多少少都会改变，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份变化是因为当年的那些痛苦回忆还藏在脑海里面的话，那么她想，这样的改变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看到。

    “苑娘……孩子，辛苦你那么多年了……娘亲，是真的对不住你……”彼时的秦母，已经不再继续流泪。但是她心中的愧疚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依旧存在。

    秦苑听闻，下意识地不停摇头道“娘亲，并没有啊！苑娘并没有受苦，这么多年，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您看。我们还回到了秦府，等到时间一到，所有的事情通通顺利了，苑娘就带您去江南，跟舅舅他们团聚，把秦府，彻彻底底地变成白府，您说呢？”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时间过去这么多年，娘亲一直都在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重新回趟白府。她甚至希望，可以重振白府，努力让白家回到以前的辉煌。

    在她看来，白家之所以最后会落到那种惨烈的地步，跟她还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不仅怀念，更多的可能还是自责吧。

    她这个做女儿的，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事实上，她什么都清楚，也什么都明白。也就是因为她都明白，所以才会不停地做着努力，试图尝试改变，达成娘亲的想法。

    又安慰了秦母好一会，到最后的时候，秦母只顾着流泪，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去的时候，秦苑这才跟红玉两人一起，将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哭累了，说累了，她就那样睡着了，所有的一切不美好，就像通通变成了过往云烟那般，不停地漂泊着，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红玉，你看着娘亲，我去看看那个臭小子，顺便透透气。”待在里面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她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口气憋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