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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淡笑,“谨听母亲教诲。” 明玉心里也高兴,她做媳妇的不敢说,就盼着婆婆说了,更何况对方是孟二,真不知齐琛为何这么紧张……她默了默,对,为何齐琛如此紧张?这一想,不由生了狐疑。 齐琛用过早点,明玉送他出门,替他理衣襟时,瞧着下人都站的远了,想问他是不是有要事和孟二凑一块了,忍了忍还是没问,怕隔墙有耳。目送他离开,直至马车隐没在拐角,才收了视线,见季芙两眼微亮,忍不住笑她,“情郎醒了,想随你姐夫去瞧瞧?” 季芙笑道,“jiejie不许笑话我。” 明玉回京后就甚少出门,想到待会定了婚期,也该去买些首饰了,自己到底不便出门,“等会让楚姨娘陪你去买些出嫁的首饰。” “我来京前,爹娘给了银两我。” 明玉笑道,“巧了,你爹娘也交了些银子给我,让我帮看着,喜欢的首饰便买吧。” “jiejie别骗我,爹爹的俸禄是多少小芙也清楚,哪里会说这样的话,都是jiejie想送给我罢了。” 明玉喜她坦率,“是又如何,你是我meimei,让你嫁的体面些不成么?” 季芙不好再推脱,心里颇为感动,谢了她一回。 回了房里,姚嬷嬷说道,“太太又将小少爷抱进房里了玩闹了。” 明玉应了声,翻看自己出嫁时记着嫁妆的簿子,季芙送嫁孟家,到底该多少嫁妆合适。季家于他们夫妻两人有恩,她更待自己像jiejie,这嫁妆她想多添些。越想越是明白为何孟二那样的人会喜欢季芙,自己和孟二也是同一类人,一旦知道对方对自己无害,真心相待,自己就会将对方视若珍宝。 她如今对钱财看的开了些,齐琛将所得都交给她打点,不会藏掖,自然不必担心日后会困窘。细想一番,便拿了笔勾选。 齐琛到了孟家,直接由下人领到屋里。孟平璋本来躺着,听见下人报齐三少来了,吴逢便扶他起来。 孟平璋如今面色十分不好,但眼神却难得的精神,见了齐琛,抬手退了下人,笑道,“我以为你会扑上来掐死我。” 齐琛确实很想这么做,“我回京便可,何必要牵连明玉和孩子。” 孟平璋微微闭眼,“你以为我想如此……就算我不将他们母子骗回来,也会有人将他们强押回京,与其身心不悦归来,倒不如用这个法子。”他忽然笑了笑,“只是我没想到,你夫人真是狠心,差点要了我的命。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到了。” 齐琛淡声,“有些只是隐约猜到,今日你要见我,倒是想通了。” 孟平璋挪了个舒服些的位置,“婚期是十天后。” 说到这句话,面上总算是有了喜色。 齐琛回到家中,季芙已经随楚庄柔去买首饰,晚点裁缝还会过来。明玉见他这么早回来,笑道,“三爷难得早归,孟二他怎样了?” “今日问了大夫,肋骨摔断了一根,左手怕是再提不起重物。” 明玉面色微顿,“他可怨恨我?” 齐琛摇头,“孟二虽然私心重,但也知道一报还一报。他说此次过后,再不会算计齐家,算是你为季姑娘打点前后的恩惠。” 这话说出来,齐琛也觉跟天方夜谭差不多,明玉更是忍不住冷笑,“就算他歃血发誓,妾身也不会信他。” 天下人都不信孟平璋,唯有季芙会信。有季芙信他,也就足够了。 孟家那病弱的二公子成亲,还是让京城轰动了一番。那新娘子只听说是齐家三少夫人的金兰姐妹,并非京城人士,其他情况一概不知。但她出嫁当日,红妆从齐府铺到孟家,一路红火热闹。 齐承山能与孟家结亲,也是欢喜。有没血缘无妨,只要让外人知晓两家已是亲家,便可。这亲就算是双方儿女所结,日后反目,又有何用,不过是要个名头罢了。因此从婚期定下,就让孟氏给季芙添了嫁妆。这嫁妆一加起来,已有六十六抬,不算出了风头,但也绝不寒碜。 因孟平璋身体尚未恢复,不能一次敬酒百桌,但来的都是达官贵人,皇族也来了人,总不能偏颇了谁。因此宴请两日,而齐家自然是第一日过去。 季芙从半夜被仆妇叫醒,穿红衣着新鞋,上花轿过火盆,这会被送进新房,已饿的不行。偷偷问了嬷嬷何时有东西吃,还被笑话了一番,羞的她不敢再开口。 “再等会,闹过新房后,就能吃些东西了。” 闹新房呀……季芙面上绯红,“孟二公子身体受得住么?可别闹的太厉害。” 嬷嬷笑道,“该改口了,日后唤二爷、二郎,亲昵些,便叫夫君和字吧。不过呀,这果真是做媳妇的,先心疼起人来了。” 还好罩了红盖头,只听得见她话里的抿笑声,看不见眼神。季芙低头不答,心跟外面锣鼓声似的一起一伏。 一会妇人亲眷们推着孟平璋进来,远远就叫着要闹洞房。 孟平璋酒量并不好,这一桌桌酒敬过去,人也已半晕,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大喜之日喝醉,每杯只喝一口,可人太多,也喝了不少。被小心推到前头,瞧见那大红人儿坐在床沿上,已清醒许多。 妇人笑道,”孟二少爷竟也会脸红了,真是难得。” 孟平璋挺直了身板,说道,“是酒醉而红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