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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后,放入信封,用红蜡封好,让姚嬷嬷寻信差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揉揉右手,又低头看看肚子,明明没什么感觉,心底却觉欣慰,只要看看心情便好了许多。刚起身,下人就敲了书房门,“夫人,大夫让小的过来禀报,大人醒了。” 明玉大喜,水桃忙搀扶住她,免得脚步过快摔倒,“小姐您走慢些。” 明玉哪里慢得下,恨不得瞬间就到了房里。 大夫正在一旁把脉,让人拿了药盒,提针出来,替齐琛针灸。明玉站在后头看不见他的脸,只见那露出的手指会动,等的心急如焚。等大夫起身,她急忙上前,一眼便与齐琛双目对上。心头顿时翻涌酸楚,几乎是扑在前头,又不敢哭出声扰他。 昏沉了十几日,人瞧着都瘦了。明玉握着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掉,忍的喉中颤抖。 齐琛微微动了动唇,没什么力气说话,低哑道,“芝芝。” 明玉抹了泪看他,强笑道,“三爷,您可饿了?想吃些什么?妾身让他们做去。” 齐琛看着她,饿的没什么知觉,只觉嘴里淡得很。明玉见他不语,止了止泪,抬头说道,“梁大夫,劳烦您列个菜肴,禁口的都一一写明,交给厨娘,速速做些吃的过来。” 梁大夫应声,和管家退了出去。明玉让下人开了窗,让他们在外面守着,安排妥当,才回到床边,看着看着齐琛,才终于是笑了笑,这笑着,泪又滚落,提帕抹泪,“三爷,待你吃饱了,我说件好事与您听。” 齐琛嗓音低沉,“先说罢。” 明玉俯身看他,几乎凑到面颊,亲了那唇一记,才道,“你要当爹了。” 齐琛愣了愣,看她面上泛了绯红,眸光艳艳,甚是娇羞,蓦地笑开,费了力气伸手出来抱她,“累你们担心了。” 明玉听着措辞,是你们,不是你……她不敢压伏他胸膛上,撑手看他,又印唇一记,仍不敢将这些时日所压抑的痛楚表露,笑道,“嬷嬷说男子听见媳妇有孕,将要做爹,可都是欣喜若狂的。三爷果真是冷性子。” 齐琛笑笑,“那便补偿你。” 明玉明眸一转,“如何补偿?” “不知,容为夫想个七八十年。” 明玉抿唇凝视,人生在世不过百岁,想个七八十年,岂不是补偿一世的意思,不由点点头,“嗯。” 躺身一旁,那手便抚在肚上,每一次轻抚都停留许久。等那手又停了许久,明玉睁眼看去,身旁的男子已然入睡。想必刚才,实在是累了。 京城这头,孟氏中秋前便去了信叮嘱,可谁想一直不得回信,想着小两口山高皇帝远,自个玩疯了,念子心切,已有怨气。偏在中秋时皇宫设宴,齐桉又问起亲弟近况,更惹的孟氏不悦。回来便写了信责问。 邓州的信八月下旬才往京城送,孟氏在八月二十几日已坐立不安,想着该整治整治那不懂礼数,一心霸着齐琛的儿媳,便去信给相隔了四个州的亲戚,让他们邓州衙门瞧瞧,若真是与明玉腻在一块,就送两个姑娘过去,让她收敛懂事些。 齐承山一听她这么做,哭笑不得。可也无大碍,也没说什么。 九月十日,知府仍无消息,孟平璋已要回府衙,与吏部上报,好重新调派官员过来接掌事务。 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一回齐府就走。见天色尚早,正要回屋里再歇歇,想了想这时去,应该能碰到季芙。在长椅上转了个身,又想,他为何要将就她。是她躲着自己,自己还要死皮赖脸贴去。 可此次回去,府衙的事必定很多,等处理完,约摸就得是次月了。这才起身,往齐府那边去。 此时季芙确实在齐府,陪着明玉在凉亭绣花。齐琛身体已恢复大半,只是脚骨被大石撞碎,下不了地,仍在静养中。 下人刚报孟平璋拜见,季芙一顿,脱口道,“他今日怎么这么早?” 明玉看她一眼,见她不自在的收了视线,心头浮起个不太舒服的猜测,对那人说道,“你去请示三爷,三爷说见,就领孟公子去房里。” 下人退下后,明玉才问道,“meimei,你很是在意孟公子?” 季芙想也没想,“没有。” 明玉虽然性格与她十分不同,可到底也是过来人,思量许久,才道,“若是论夫君,孟公子也不是个好的人选。这话我不跟别人说,我信不过他们,怕他们会捅我刀子。只是我是真心为你好,也将你当做好友。” 季芙低头不看她,“孟少爷他……哪里不好?” 明玉见她坦白,也是将自己当做朋友,心下宽慰,“孟公子为人太过自私,你与他一起,只怕要处处受气。另有,孟家是个大世家,孟公子不怜惜不为你争取,也不过是做妾,好些的,兴许会抬做良妾,否则不过是个贱妾。jiejie真心一句,宁做寒门妻,不做豪门妾。” 季芙心头寒凉,“孟家……是怎样的大世家?” 明玉轻叹,“父亲和兄长都是将军,母亲是侯门之后。孟公子如今是府衙通判,前途大好,仅是这些,你若嫁,也必定是掌控不住孟家的。依照你的性子,委实不适合做孟家主母,日后……怕也会教人欺负了去。” 季芙勉强笑笑,终于看她,“谢谢jiejie,倒也不是想嫁他,只是有些好感。如今要放下也不难,否则也不会避而不见。况且孟少爷也没那意思,真要莫名许个真心,也教人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