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对于死亡的恐惧
如风小心翼翼的跟在沐之言的身后,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沐少生这么大的气。 这让已经快忘记冷暴风波的他,又一次心惊胆战,坐立不安,呼吸困难。 因为连他都没有想到,程昱颂居然会翻案成功,顺便卷走公司十几亿股份,突然间人间蒸发。 这一切的原因,还是怪他太掉以轻心了。 如风跟着沐之言回到那间宽阔的办公室,谨慎的将手中的文件递了上去:“沐少,我已经吩咐暗夜,尽快将程昱颂找回来。” “尽快?是多快?”沐之言冷嘲。 如风低着头,空气中隐约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沐少,你放心我已经在各道上安排了眼线,只要一有程昱颂的消息,便会将他捉回来。” “三天之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沐之言咬牙切齿,狠狠的一拳便直接朝着办公桌砸下去。 这段时间,趁着自己生病,居然还疏忽了程昱颂这只老狐狸。 现在送虎归山,恐怕以后沐光集团又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但是,他不会让乔安然独自面对这些事情,他必须完美的解决,必须。 如风推门走了出去,沐之言的眉头皱的更紧,挺直的身子渐渐卷缩成一团,宽大的手掌刚打开桌上的文件。 下一秒,又渐渐挪移到胸口之上,同时,一股翻江倒海的难受,也跟着从胸口蔓延出来。 瞬间,他的脸色被憋得涨红,唇间开始剧烈的咳嗽,下一秒,一股鲜血从喉咙里喷了出来,直接洒在刚才被翻开的文件上。 一击沉闷的低哼之后,沐之言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椅子上。 整个人都好像被抽取了灵魂一般,已经是软的不像话。 他明白,看来是老顽疾又复发了。 以前是半年一次,后来逐渐几个月一次,现在居然才间隔短短一个月又开始吐血了。 他以前,他的生命只属于他一个人,耗尽多少的元气,终于坐上了与全世界为敌的位置。 可是,现在的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恐惧过,他怕死了,怕某一天闭上眼睛,在也看不见这个世界,在也闻不见她的发香,在也。 无尽的寂寞和恐惧的包裹下,沐之言还是按下了内线,自己安排了司机,将他送到医院。 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如风,一方面是害怕如风大嘴巴将事情泄露给乔安然和老夫人,二一方面,是希望如风能够安心处理程昱颂的事情,了除祸害。 到达医院。 沐之言直接朝着王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冷冷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王医生回来。 正在讲座的王医生,得知消息,匆匆忙忙赶回来,发现冷俊不禁坐在椅子上的沐之言,惊慌的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沐之言向来是冷峻的,而且对待任何人都不带感情。 诊治沐之言这么多年来,王医生从来没看见他笑过,就连他主动说话自己都没有听到过。 只是,这么多年来,沐之言一直拒绝治疗,拒绝配合他任何的工作,甚至都只用最昂贵的药暂时保住性命而已。 对于今天这样的情况,沐之言主动找上门,着实让王医生吓得坐立难安。 “沐,沐少,你来了。”王医生小心翼翼的坐下,感觉片刻就如坐针毡。 沐之言冷黯无神的眸子,冷冷的朝着王医生看去:“我的病情如何。” “啊。”王医生一惊:“沐少你为何问这个?” 沐之言面色一冷,一个眼神,就让王医生自觉的认为自己说错了话。 “沐少,根据上一次住院检查的情况来看,虽然看起来有好转,但是,你身体实在是亏空的厉害,内脏都跟着衰竭,如果。” 王医生看着沐之言的脸色,想要说出口的话,很明显的顿了顿。 沐之言垂下眸:“如果什么?” 他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王者的骄傲,更多的是一个久病之人的凄凉感。 王医生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的身体在像现在这样的话,可能最多只有半年的生命,但是,如果好好调养,还是有延缓生命的可能。” “恩。”沐之言点着头,刚想说着什么,胸口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分多钟后,又是一滩血水从他的胸口吐了出来。 王医生手忙脚乱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卫生纸递到沐之言的面前:“沐少,你怎么又吐血了?” 吐血频率又增加了,寓意着身体机能又下降了。 “沐少,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必须住院好好治疗,刻不容缓。” 沐之言擦拭着嘴角的血渍,很沉默的点点头,刚站起身,就忍不住说道:“我住院的事情绝对保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是,沐少,我这就去安排。” 而此时。 位于江汉大厦的西餐厅。 乔安然和宫郁祁坐在窗边,俯瞰着安城市最靠近江边的车水马龙。 宫郁祁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抬头望着只有一张侧颜的乔安然,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有察觉的笑意。 乔安然回过头来,刚好撞见一双深邃而又深情的眸子,她的脸色下意识一沉,举手就是一个糖炒栗子敲在宫郁祁的脑袋上:“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见过,但是没见过你这么暴力的美女。” 闻言,乔安然又举起自己的手;“你信不信在暴力一个给你看看?我看你是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暴力吧。” “算了,还不是不用了。”宫郁祁勾着唇,摆着手本能的拒绝道:“我还是喜欢那个温柔贤惠的你。” 乔安然一笑:“温柔贤惠?宫郁祁,你是不是对这几个字有什么误解?” 老娘我跟它们完全不搭边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最近怎么样?昨晚在电视上看见你了,看你混的风生水起的,最近还好吗?”宫郁祁问。 乔安然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这才回到:“还好吧,没有某个人的帮助,我到现在可能还是一文不值吧。” 宫郁祁眉头一紧:“某个人?你是说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