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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58节

    “带几个人吧,那帮暴发户们私底下打架斗殴,钢管砍刀可不长眼睛。”孙怒涛又说。

    “让马勃带人随后吧,做个准备。吕梁应该也反水了。”阎肇扫了一圈说。

    转身,他已经走了。

    孙怒涛问:“吕梁呢?”

    “刚才还在啊。”有人说。

    孙怒涛再叹阎肇料事如神,吕梁可是原来的副大队长,地头蛇,因为嫖娼而被开除党籍,还撤了职,他手上可是有枪的,万一他也捞过钱,别他身为公安阻拦办案,那可就麻烦了。

    “马勃,赶紧去支援阎队。”他连忙说。

    小刘开车,一路没不作声,倒不是怕煤老板,而是因为小翔的死而难过。

    是个人,只要听说这种事情都会觉得难过。

    “放首歌听吧,最近好像流行粤语歌,来一首?”阎肇声音倒是很柔和,突然说。

    阎队有文艺细胞,爱好听歌,小刘可早有准备。

    拎开音乐,这也是小刘目前比较爱听的一首,闽南语,虽然听不懂,但一经唱起来,骨头都要跟着一起跳舞。

    小刘不出声,但也跟着调子默默哼:几习西几en面万坦,几习咯撇en面担寒……爱嫖家爱呀。

    地方不远,小刘开的很快,转眼就要到地方了,阎肇突然问了句:“为什么爱嫖才会赢?”

    小刘目瞪口呆。

    阎肇下了车,哐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抛来一句:“以后车上不准放这种歌。”

    ……

    阎肇去的是陈平家,也就是胡小眉买来出租的那套。

    他老婆还在农村,说难听点,香皂都舍不得用一块,偶尔进次城,洗个澡搓下来的泥垢能堵住厕所,几个女儿更是鼻涕虫,吵的烦人。

    陈平自己在城里很会享受,沙发电视热水器,啥都有。但不会让老婆和女儿们进城,这种房子他宁可雇个保姆,也不让老婆女儿来住,乡下女人不说不配坐沙发,进了城都丢他的人。

    这会儿他刚跟保姆交待,让保姆打个电话,把他农村的老婆喊来照料儿子。又到儿子卧室,好好叮嘱了一番,让他在学校不要惹事,尤其不要再欺负阎小旺。

    “啥呀爸爸,我最近没欺负过他,但学校里也有认识他妈的人,骂他妈是个sao货,关我啥事儿?”小胖墩儿挑起眉头说。

    陈平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爸要出个长差,你可千万要认真学习,以后不要撒谎,也不要总是推卸责任,遇事,不要学爸!”孩子的一切恶习,其实全是学的他。

    吕梁带着两个公安就等在门口,陈平一出来,立刻下楼。

    就在楼梯口,几个人脚步一滞。

    对面一个男人,板寸头,公安装,两条长腿大剌剌的叉开,两只手叉在兜里,头略微低着,看着吕梁。

    “吕梁,你这是要出门?”阎肇问。

    吕梁一手摁在腰上,笑了一下:“阎队,市局那边有个紧急案子要我们配合调查,我们来提个人。”

    他身后那俩公安是假的,阎肇看过全市所有公安的档案,没有他们俩的脸。

    “陈平我要带走,去跟市局说,这边有案子要找他。”说着,阎肇掏了铐子,咔的一声已经铐上去了。

    吕梁刷的一下拨了枪,这在华国的历史上可能都是少见的,但这个年代枪支管理不严,而且恶性案件多,公安出门都带枪,但现在是晚上七点,在这种家属区,两个公安拨枪还实属罕见。

    小刘在车里直接快要吓尿了。

    “阎队,你这属越级行事了吧?”吕梁高喊一声,命令身后的两个:“愣着干嘛,把人抢走。”

    小刘在车里愈发的怕了,因为吕梁的枪已经抵在阎队的脑门上了。

    这要砰的一声,吕梁得坐牢,阎队直接得送命。

    但不过转眼之间,阎肇只是一个反手,从弹匣到枪支,哗啦啦的往下掉,一把枪砸在地上,成了一堆零件?

    正好马勃带人坐着局里的面包车赶来了。

    “马勃,逮了那两个假公安,吕梁妨碍办案,持枪威胁上级,一并抓。”阎肇简短得说。

    真公安带着两个假公安,一并被逮了?

    阎肇只逮陈平,上了车,立刻吩咐小刘开车。

    审讯室,窄窄的,飘着一股隐隐的肥皂味道,四面是墙,一张小桌子,一盏压的特别低的灯,这就是公安的审讯室了,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小,压抑,难受,但莫名让陈平想起出去嫖的时候,那种用劣质板材装修好的小姐们的卧室,差不多一样大。

    但那儿虽臭是天堂,这儿味道虽正,却是地狱。

    陈平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马副局打电话的时候交待过,万一被抓也不要怕,只要他愿意自己扛下所有的事。

    他儿子,马副局会托人管到大学毕业,还包安排工作。

    马副局人挺仗义,有个情妇,据说是他初中时的同学,长的挺丑的,还胖,皮肤很黑,他一直都不离不弃,据说就是因为对他有恩的原因。

    为此,陈平愿意相信马副局,相信他回供他儿子到大学毕业。

    在阎肇还没审之前,该怎么招,该怎么承担,该怎么把马副局和当时亲手帮忙,帮他处理事情人摘出去,他都是想好的。

    但阎肇一张嘴,陈平就愣住了。

    “说说你和周雪琴曾经一起喝过酒,酒桌上的事吧?”阎肇居然说。

    陈平愣住了,随即来了句:“是她先勾引的我。”原来这男人是想问他寂寞前妻的花边逸事。

    看来是男人,就免不了要争风吃醋。

    这活阎王也不例外。

    不说真有,就无中生有也要招。

    可阎肇眉头一皱:“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哄我儿了吃了五十个rou串,他吐了一晚上的事。”

    这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钱,我给,我现在就给。”戴着手铐不方便掏兜,但陈平真想掏,曾经只是个无所谓的玩笑,可现在望着阎肇那张货真价实,活阎王的脸,陈平恨不能回到那一瞬间。

    把五十块钱还给伸着手,撇着嘴,问他要钱的小旺。

    “讲具体点。”阎肇说:“我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从当时参于的人,你们说过什么话,我儿子当时的样子,神情,他哭过,笑过,说过的话,全讲给我听。”

    这种审法可真是比酷刑还残。

    陈平于是讲了起来。

    ……

    听的时候,阎肇的脸在灯下仿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听完亦未动。

    声音依然很柔和:“父亲是什么,是座山,孩子的靠山,没有父亲,孩子就没了靠山,你撞人逃逸,是要被执行枪决的,而且是立即执行,曾经我儿子是什么样子,将来你儿子就是什么样子,保重。”

    “我,我可以招,要不是马副局游说我让我出钱摆平,我是不会跑的。”陈平一声嘶嚎。

    “晚了!”

    阎肇刷的起身,空旷的审训室里,被他拉开的椅子带着沉闷的回响。

    哐的一声,他的脖子碰到灯罩上,啪的一声,灯泡和铁灯罩啪齿撞了一声,灯泡的玻璃碎碎从他后衣领钻了进去,他伸手抚了一把,见有血,伸手揩了,示意马勃过来清扫。

    随着阎肇出门,陈平脸慢慢垮了下来,曾经比周润发还要梳的光的背头像抗日剧里的狗汉jian一样搭在两鬓,老泪横流。

    此刻,陈平眼里全是小旺和小狼的身影,那身影骇到了他,骇到他骨寒。

    周雪琴跟他在城郊的路边摊前吃烤rou,喝啤酒,在席间周雪琴抱怨阎肇在战场上不回来,抱怨阎肇不会赚钱,抱怨阎肇一个月的津贴只有180。

    陈平适时指着自己的皮尔卡丹腰带说,这个正好180。

    小狼是被绑在小旺背上的,站在烤rou摊前,想催周雪琴快点回家。

    因为小狼发烧了,他想让她带着弟弟去看病。

    “来,小旺,阎肇不会赚钱,你可以啊,吃一串rou,叔叔给你一块钱。”他大剌剌的说。

    小男孩夺过rou串,一口气吃了五十串。

    谁的儿子都是心头rou,他用三个丫头片子招来的宝贝儿子。

    以后要变成小狼和小旺了。

    ……

    家里装了新电话之后,圆圆和小旺写作业都是围着电话写的。

    但从电话装上,迄今为止并没有人打来过电话。

    “这电话怎么就不响啊?”小旺轻轻提了起来,递给了圆圆:“要不你试试,往外打一个,咱们听个声儿?”

    “收费的,一分钟两毛钱呢。”圆圆说:“不能浪费爸爸mama的钱。”

    “钱都是你妈赚的,又不是我爸,我不可以打,但你可以啊。”小旺撇了撇嘴。

    虽说他爸爸是个公安很威风,但并不会赚钱,这使得小旺自卑又自负。

    他会跟圆圆吹牛说自己以前有多厉害,但现在他并不厉害,他想出去赚钱,可他只能被困在这儿读书。

    圆圆往前一趴,双手掬着脸,笑的像朵向日葵:“那不一样嘛,他们是夫妻,钱是大家的。”

    最近流行扎两个马尾,而且要红头绳来扎,陈美兰给圆圆买的红头绳,亲自扎的双马尾,穿的是从商场买来的荷叶领外套,六岁的小女孩,一年级,因为会唱歌,在班上特别受欢迎,她做值日,一帮小鼻涕虫们抢着帮她抬水桶。

    小旺忍不住就要扯一下她的头发。

    “你又打我,我要告……爸爸。”圆圆气的掐了小旺一把,总还是没说出告我妈几个字。

    虽说揪头发不掉,但是疼啊,她现在好烦这个哥哥。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响了,一声,又一声,带着一种时尚,时髦的气息,两个在打闹的孩子顿时愣住了。

    叮铃铃,它又响了。

    陈美兰接到小狼之后,又去给他买了个小书包。

    其实幼儿园还没课本,但是有些孩子会背一个去上学。

    小狼喜欢书包,就站在背书包的女孩身后,一直跟着人家走,陈美兰不买,还没长大的猪就要跟着人家的小嫩白菜跑了。

    这会儿小狼也是小小学生,背着双肩的小书包刚进门,看到电话响了,伸出山之爪,大咧咧的就拿起了大家轻拿轻放,像宝贝一样的电话。

    “我是马小刚,请问阎望奇小同学在吗?”对方居然说。

    小旺咧嘴一笑,居然是他班上那个鼻涕泡的马同学打来的,那是个总擦不干净鼻涕的小男孩,跟小旺是同桌,小旺爱干净,老帮他擦鼻涕,俩孩子交换过电话号码。

    他接了过来,对着电话里趾高气昂的说:“马小刚,是我,阎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