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时也猜到了 她去求她父母了? 阮宥嘉点头:嗯,她爸妈骂了她,质问她和闻舸到底有没有关系,还说再也不允许她当律师...你不要看她好像光鲜亮丽,她和她父母关系不好的,她是跟着祖母长大的,老人家走了之后,她自立门户了。 就算这样,也是他们的孩子吧,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 她还有弟弟。 时也心更痛,钝刀子磨出血,连着rou和皮,白森森的骨也恨不得磨出骨髓。 没关系。 阮宥嘉不解。 时也舒口气我也没有父母,我自己的天是我自己顶起来的,她的我也一样能顶。 阮宥嘉一怔,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高大起来,虽然她这么瘦,这么单薄,但却充满了坚韧。 时也的泪干了,眼底的目光重新焕发生机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让她重新面对。 什么意思? 重新把这个案子捡起来,可以不和解,但是要面对,这件事情谁都无法忘记,其实不止程与梵,闻舸的家人也没法忘记吧,要不然不会见到程与梵会这么激动,就像《追风筝的人》里的那句话,人们都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但那是错的,因为陈年旧事会自行爬上来。 第七十七章 人最难受的时候, 不是彻底奔溃,而是半死不活,不能痛快的笑, 无法歇斯底里的疯,像被套在套子里, 套子扎满细密的针眼,你可以呼吸, 但你只能残喘;你可以活着,但你不能好好的活。 时也无意间从程与梵的书架里找到了这本册子, 外面包着黄色的牛皮纸, 里面全是手写的字迹。 刚刚那句话,是写扉页上的。 她看了下日期,正好是她们分开后的一年。 是日记,程与梵的日记。 时也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是把册子合起来, 她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像在偷窥程与梵的隐私, 况且这些都是以前发生的事,她并不在,也没有参与,程与梵从没有主动讲过这些,现在自己这样,就是不尊重她。 可是...一本日记的诱惑太大,它可以让自己了解到程与梵的过去, 在那段没有自己的日子, 自己的爱人是怎么生活的,她的身边发生了什么, 围绕着她的,曾给过她欢乐、烦恼、忧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时也想,看吧。 她劝自己,多了解她一点,或许能让她好的更快一点。 到时候等她好了,再告诉她..自己偷看日记的事,求她原谅。 于是,时也翻开了日记。 风是软的,云是轻的,天是矮的,人是没有道德的。 程与梵睡着,仿佛又醒着,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墙,白色的门,白色的窗,白色的床,白色的枕头...以及太多太多...数不清也看不清的白色,此刻全都犹如潮水一般漫入她的眼睛。 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亦或是自己的梦境。 大富之家出生的孩子,在还未在母亲的zigong里形成胚胎时,就已经背负了沉重的家族荣耀,繁重冗长的期望,在一次又一次的谈话中被赋予..被继承,不论胚胎是否成型,命运早已注定。 可惜了,怎么是个女孩。 书房里,程玉荣全然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也没有初听妻子有孕的欣慰,他眉头紧锁,甚至都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握着扶手的动作透着不耐烦,脸上尽是对这个孩子的失望之色。 廖君妍的手掌摊开,她的手很小,跟她的个子一样小,玲珑的娇弱里竟有一丝袖珍的感觉。程玉荣喜欢小个子女人,这会让他对自己的权威,无论心里还是生理,都成倍激增。 这样的家里,不需要个子高的女人,比他矮一个头的距离,正好。 当初你家的生意垮成那样,我们程家本来是不想娶你的,但是我们是讲诚信的人家,婚事说好了就不会变卦,哪怕只是饭桌上的头口承诺,我们也不会变。 说话人是程家的老太爷,早年艰辛的创业岁月,让他看起来饱经风霜,脑门到头顶的位置也早就谢顶,他威严,沉默,掷地有声 算了生辰八字,也算了你的命格,你父亲也说你有旺夫之相,结果呢?到头来却是女孩。 程老太爷唉地叹声气,低沉着声音,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儿子你是一家之主,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