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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再过不久,他的目的也要达到,而过程也不会重要。 高楚杰从书房出来下楼,于餐桌前见到傅时津,愣了愣,再看妻子和阿霓,不禁一笑。“傅Sir,你好久没过来,今天怎么有空?” “他陪我跑步。”钟霓大声讲。 钟嘉苇睨了她一眼,见不得她这样得意又要炫耀的样子,“食饭。” 钟霓立时噤声。 早餐结束,傅时津先与姑妈道谢,与高楚杰一同离开。钟霓也想跟着走,钟嘉苇喊住她,讲:“还有几天你要复职,趁你有时间,我要跟你谈谈。” 钟霓浑身紧张,“……谈、谈什么?” “你想跟傅时津结婚?”姑妈开门见山,直接得好吓人。 她看姑妈脸色正常,于是毫不犹豫点头。 “那傅时津呢?” 厨房一幕,她已见过傅时津担心阿霓的神情,那应当不是装出来的,但不够,至少,在结婚这种事情上,不能只阿霓想。 果然,如她所想,她的傻女阿霓一脸茫然,连眼神都黯淡下去,“我不知他想法。” 钟嘉苇拉着钟霓坐到沙发上,耐心跟她讲:“阿霓,你知我最疼你,我不可能让你随随便便就结婚,我必须要比你更看透他真心,这是我身为你长辈必须要做、要看清楚的事情。你明白吗?” “我知。”钟霓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想法,“那如果他有结婚想法,姑妈你便同意?” 钟嘉苇看她一眼就知她脑子里算计什么鬼主意,柔声警告她:“你不要耍花招,结婚这件事情很重要,若真要结婚,不是几桌宴席这么简单,整个九龙城区名门望族都要为你婚事祝福。”说着,她顿了顿,“你如果耍花招,得不到我跟你姑父祝福。” 姑妈的威胁太管用,钟霓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耍花招。她要得到世人真诚祝福,她要傅时津得到她家人的祝福,于此,她的情感防空洞才更完美属于她。 她想起那一日在傅时津家里,他打断她的另类求婚,是不是因为没有这方面想法,所以才那么急不可耐地打断她? 作者有话要说: 修5/12。删改病句、粤语,增添细节,不妨碍初版阅读。 ☆、019 江月看着钟霓捏着吸管搅拌奶茶, 以为她又碰到难搞的事情,大好难得的休息日竟要送她挥霍, 真是交友不慎。 “我想结婚。” “你讲乜——结婚?!”江月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 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嘴角,震惊地盯着钟霓, “傅Sir?” 钟霓抬起头,咬住吸管,点头。 震惊之后, 只剩无语凝噎。钟霓对傅Sir的“兴趣”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无人可知,除了江月。 江月与钟霓是警校同期,一个校舍,是后背都可以放心交给对方的人。第一次见钟霓失态, 正是傅时津来警校的那一天, 一批学生全站在夏季日光下暴晒, 举枪放下,反反复复,标准姿态, 错一步,冷面教官会将你骂到狗血淋头, 骂你“冚家铲”都算轻, 最怕是负重跑步、几百个俯卧撑、负重爬行……一系列的魔鬼体能训练。 那日钟霓正生病,又顶烈日,因动作不标准被教官骂, 不停地举枪放下,唇色发白。也许春心漾动是最好的治愈方式—— 望见途经一楼C栋楼走廊的人,动作忽然间格外标准,教官咒骂的话戛然而止。而下一秒,钟霓做了多余的动作,开保险——瞄准——射击—— “啪。” 空弹。 再接着,人晕了。愣住的教官还想骂人也骂不出来,只能丢一句“咁弱上乜警校啊!” 钟霓醒来后就在笑,起初江月还不知理由,只当她做梦脑袋被耶稣踢过。后来得知傅Sir的存在后,钟霓已着魔,着魔的程度是让她每天不同于其他同学,她是享受警校的魔鬼训练,直至优秀毕业。 问起理由,这位Madam钟讲:“他是警察咯,我点能输给他,他能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我点解不能啊?”(点能:怎能;点解:为什么) 着魔不怕,总有一天会药到病除。可江月哪里知道钟霓对傅Sir的兴趣是愈发浓烈,愈发病态。 问她爱不爱,不爱。 但比爱更荒诞。 江月愣愣地看着钟霓,问:“你要跟傅时津结婚?!” “是想。” “有乜区别?你有冇搞错?点解这样突然?”(乜:什么;冇:mǎo,没有) 钟霓托腮望着窗外街景,下巴一下一下地点动,望着外面街道停下的大巴士,人流攒动。 江月撩了下额头的碎发,捋到脑后。“钟小姐,结婚是头等大事,我提醒你勿要冲动,否则后悔来不及。” “后悔?我做乜要后悔啊?” 江月握了握拳,小声地敲桌子,开始长篇大论,与钟小姐讲结婚后的坏处以及后悔的原因、可能。 比如,男人不爱干净啦,男人脾气坏啦,男人有了女人偶尔也会懒惰啦,男人……找警察做老公,最明显例子是你姑父姑妈,你姑父和姑妈每天在一起时间有几多啊?这种最容易分手的啦,不是所有人都与你姑父姑妈情深义重。 再有,男人爱找野花—— 钟霓睁大眼睛,突然用力拍桌子,“敢!” 餐馆里老板伙计客人被她们这一桌吓了一跳,伙计善意提醒了一声,江月小声道歉,推了下钟霓,“你干乜这么激动啊,哇靠,不会我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