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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一起看着她,南唐摊手,“人老了就有野心,哪怕是没什么实际用处的野心,他也想要去实现。” 荆荣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觉得南唐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了,古玩协会的会长位置,可不是什么没有实际好处的野心。 看看刘春和就知道了。 南唐继续给他们泼冷水,“你们不要想的太简单了,古玩协会近两年走了不少人。真正有能耐的人不多。但严赋这一边,有南家这个圈子里的那些富翁,现在再加上两个拍卖行,人数上已经占据优势了哦。” 弥月不服气,小小的哼了一声,“又不是打群架,人多了也不一定就有用。” “是么?”南唐也没有想跟他吵架的意思,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我就是提醒你们一下。再多的,我也管不了。” “南唐,”荆荣喊住她,“你其实也想脱离南家吧?你想要婚姻自由,对吗?” “不对。”南唐认真的反驳他,“我想要的,是自由。” 或许是自由两个字所蕴含的分量太重,让弥月有一种受到触动的感觉。这一瞬间,他竟然对这个姑娘生出了一种类似于……怜惜的感觉。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佩服——她的装疯卖傻或许只是走投无路之下的迫不得已。但一个人这样努力地活着,不管怎么说,都是值得佩服的。 习烁也有些讪讪的,“你对我们还挺信任的哈。” 南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们有什么好信任的?!” 东一下,西一下,也没见他们拿出个像样的章程来。能发现她丢掉的小印章,纯属走了狗屎运。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给弥月传递消息。或许只是潜意识里的一种……直觉,总觉得自己撒下了那么多的种子,总有一两颗能顺利发芽,开花结果吧?! 弥月受这种情绪的驱动,见她转身要走,想也没想就喊住了她,“南唐,如果……我是说,你其实可以跟秦照好好谈谈。” 两个见面就吵架的人,或许……并不曾真正的相互了解过。 南唐的脚步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外走,嘴里却依然说着不在意的话,“没必要。追求人这种事,胜败看天。你看我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窝囊废吗?!” 弥月觉得他俩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儿,心里犹豫了一下,无意识的望向了荆荣。 荆荣立刻精神一振。 他把弥月的这一眼当成了一个求援的信号。 “这跟窝囊不窝囊没什么关系。”荆荣回了弥月一个安抚的眼神,对南唐说:“某件事,明明可以换一种方式再努力地尝试一次,却因为碍于面子,或者出于自尊的考虑而放弃……这种太过容易的放弃,是不是也是一种窝囊呢?” “多管闲事。”南唐嗤的一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们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解决古玩协会的麻烦吧。” 南唐一走,几个人也没了喝酒闲聊的兴致。 弥月心里着急,拿出手机给林青山打电话,结果他老人家还在山上,要过两天才回来。听他说起南唐告密的事,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知道了。 弥月,“……” 就这?! 弥月拿着挂断的电话,露出了呆滞的表情,“是我大惊小怪了吗?” 他有些困惑的望望荆荣,再望望习烁,“我师父好像……不太当回事儿的样子。” “大概他有别的想法。”荆荣安慰他,“再说这种事,也不好在电话里说吧。也许他们现在正在想办法。” 古玩圈子里的事儿,习烁的了解是十分有限的。可以说既没有感情,也没有利益上的牵扯。因此他在这件事上也没有什么立场,就是个墙头草,谁说的有道理就听谁的。 “我看你们俩的反应,觉得好像发生了好严重的事情。”习烁有些困惑的说:“但林教授这个反应……我又觉得,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 他思索了一下,试着做了一个总结,“不当吃不当喝的……就是几个有钱人在哪里瞎折腾。” 弥月也知道这些事情确实与他毫无关系。要不是他和荆荣都牵扯在里面,而且封家前些日子发生的一系列事故好像也跟古玩圈的波动沾边,习烁说不定都懒得去打听。 “别生气啊,我真是这么想的。”习烁一脸无辜的表情,“你和林教授都是搞研究的,什么协会的活动之类的,你们俩其实也很少参加吧?再说林教授现在连个会员也不是了……荆荣就更不用说了。要不……咱们也先观望观望?” 弥月,“……” 好像还挺有道理? 弥月觉得,这个时候,可能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吧。 但荆荣刚才的话说的也没错,一旦古玩协会和赵会长都倒下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对付他的老师,可能想找个帮手都找不到了。 古玩协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这个协会的存在,如果能够在某种程度上给他的老师提供庇护,弥月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有必要重视起来的。 荆荣把弥月和他的小伙伴儿们送回林家,见弥月仍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干脆挽起袖子到厨房里翻了一圈,又洗又切的,给弥月做了一碗酸奶水果捞。 各种颜色的水果盛在玻璃碗里,每一块都裹着酸奶和他独家秘制的酱汁,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