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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完全没变化的迹象啊。”江遇衡说。 “嗯,说的是五六个小时。”周渝说。 “那咱们坐这儿等吧,你俩打手游吗?”同学问。 “不太会。”周渝说,“而且我手机快没电了。” 江遇衡借了他充电器和充电线,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皱着眉头说:“咱们还是先走吧,外面天特别阴,而且还闷热,感觉要下大雨了,这雨一整天都没落下来,真下了铁定不小。” “也是。”同学说,“要不走吧,明天再来看。” “我在这儿再等会,这个不是说泡一晚上又会把叶子泡坏么,就白忙活了。”周渝说,“下雨没事,我带了伞的,而且这地方不算很偏。” “那也行。”江遇衡想了想,市政没发暴雨预警,说明问题应该不大,就跟他说,“那我们先走了,你走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记得锁门。” “ok。”周渝打了个手势,江遇衡和朋友就先走了。 . 为了省电,周渝关了两组灯,自己坐在放烧杯的桌子旁边看书,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叶子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性状,令他很期待浸泡完后的成品。 一下午没搭理钟粤,周渝拍了张叶子,给他发消息:好看吗? -钟粤:好看。 -钟粤:要下雨了,早点回家。 -钟粤:要我去接你吗? -[鱼]:不用,我等会儿就回了。手机先充会电。 -钟粤:ok 周渝继续看书,读书时时间流逝得飞快,再次想起来要看叶子时,叶片已经越来越透明,初具水晶的雏形。 真不错。 周渝想再拍张照片,手机在讲台那边的充电口充电,他刚站起身,头顶的灯闪了闪,黑了。 周渝一愣,才听到滨海的狂风拍打着窗框,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声。 大风跳闸了吗? 他站起来望向窗外,发现天阴得像能倾出墨。 不太对劲,周渝准备要走。 这个念头才只过了一瞬,“啪”的一声。 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玻璃上。 —— 钟粤在过去五分钟里,已经发了十条消息。 但周渝都没回。 从刚才说完“ok”开始,他就再没有回过。 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在小城这不算很大的雨,但绝对也不小。外面风刮得很急,在海上这叫“海神收人的天气”,陆地上没有这么严重,比台风还差得远。 但因为周渝没动静,钟粤始终静不下心来。 他怕打扰周渝,但等足十分钟之后,实在是没办法,他坐立不安地给周渝打微信电话。 没人接,改成打手机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悦耳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钟粤内心深处知道周渝不会有事,他在实验室里,又不是荒郊野外,没准已经回家了。 可这样大的暴雨他会害怕,实验室里会冷,不回消息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 而且他不喜欢一个人被丢下。 钟粤坐不住了。 . 周渝发来的照片他不知道在哪,但既然是实验室,可能就是附中。 外面雨很大,钟粤没半秒钟犹豫,换上雨靴,拎出雨衣,把手机放在防水袋里细致地包好放进衣服内袋,冲下了楼。 这天气打不到车,他直接骑自行车,视线都被雨水打湿了,还好路上很空,他也一直小心谨慎骑的边路。 一直到附中,雨水已经顺着雨衣灌进了衣服。钟粤把自行车停下,也顾不上锁,急匆匆地往里面冲。 刚到校门口,保安室里“唰”地亮起一盏灯:“干什么的?哦,阿粤。” 窗户拉开一线。 “哥。”钟粤急匆匆地冲着窗里的看门大叔喊,“今天学校实验室来过人吗?” “没有!”看门大叔大声答道。 . “你说你这天气跑出来干嘛,都变水人了。”保安室里,看门大叔边帮钟粤倒掉雨鞋里的水边念叨。 钟粤没空应他,拿出手机来发消息。 雨下了太久,水蒸发人急速失温,他手有些冻僵。 一般钟粤不会给周渝的朋友发消息,觉得那样周渝会不高兴,但现在没法子。 周渝没回家,回家的话不会手机关机,现在不知道他人在哪,钟粤想了半天,能拉周渝做实验的就两个,一个班主任老林,一个江遇衡,他直接一个微信电话打了过去。 五秒钟,江遇衡接了。 “你好,这是……”江遇衡很茫然。 “不好意思。”钟粤说,“周渝跟你做实验去了吗?他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是跟我,但刚才天阴着我们就先回家了,就他在实验室。”江遇衡关心地问,“怎么了吗?” “他估计手机没电了,我要去找他。”钟粤说,“你们是在哪儿做的实验,怀远?” “怀远城郊那个新校区,现在雨很大你要不……” “谢谢,下次再聊。”钟粤直接扣了电话,边查导航边站起来。 “你干嘛!”看门大叔感觉不对,喊了一嗓子。 “去找人。”钟粤头也不抬,专心看路。 “这天出去找人,你疯了吧!衣服手机都别要了!”看门大叔说,“等雨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