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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先生,是甜的呢! 齐诏很瘦,整个人连着皮肤都透出病态的苍白,肋骨清晰可见,胸前和后背的皮肤上都盘踞着大片伤疤,能看出年岁久远,色泽浅淡。 但也足够叫人触目惊心。 慕容笙本来以为是兵刃留下的伤,正兀自心疼着,就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一把捏住齐诏手腕,蹙着眉望过去,在这人瓷白的手臂上,又发现了伤疤。 因而把这人半抱起来,翻来覆去的去看。 有诡异之处。 若是兵刃之伤,即便伤口利索平整,也不可能道道都是这样的规矩秩序,好像……是人故意用利刃划的。 有人伤他,是谁? 慕容笙心里头警铃顿时大作。 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些伤口虽然年代久远,但很明显是故意为之,齐诏可能曾经……受过非人的折磨。 这个念头让慕容笙面色不渝,抬手掠过男人雪色的肌肤,几乎生出对那些人咬牙切齿的恨意来。 原来先生是在故里过得不好,才去了京都,伴驾帝王身侧,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活着。 原来……还有人敢这样伤他。 慕容笙想,如果有机会能逮到对方,他一定要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倏尔间,耳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殿下在摸什么?” 慕容笙硬生生打了个激灵。 一转头就见齐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啊……啊哈?”慕容笙立刻回神,拢过被子,把齐诏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一本正经道:“我……你看错了,我在给你擦身呢!那……你有点受了寒,还发着热呢!” 装的倒是像模像样。 齐诏在心里头腹诽了一句。 他身上热度褪了些,但身上还是乏力,连腕子也抬不起来,偏了偏头,目光含笑的望着慕容笙,“咳……殿下,好摸吗?” 气氛蓦然旖旎起来。 慕容笙呆呆的,挠了挠头,“啊?” 他的思维全然已经停滞,没寻出出路,不知道该答什么。 今夜的先生……好像与平日里很不一样。 透着一股子邪气的诱惑。 齐诏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缓了片刻,又拍拍身侧,定了定神,道:“上来睡。” 平日还觉得这小家伙神气活现的,敢情是个纸老虎,一到这种时候,人就傻了。 真是连逗都逗不得。 “可……可是你还没退热……” 慕容笙继续傻傻愣愣的瞪圆了眼睛,眨巴几下,下意识脱口而出。 齐诏无奈,低咳着重复了一遍。 “殿下,上来睡。” 慕容笙乖乖爬到榻上,在齐诏身边躺下。 男人身上温度还是有些高,但睡过一阵之后确是好些,见慕容笙脱了外袍,只着里衣躺下,双手方正的置于胸腹之间,规矩的不得了顿时也笑起来。 给他拢好被子,倦倦的合了眼。 “睡吧——” 他也躺回去,合上眼睛。 高热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更遑论他如今还是这样一副身子,自是与常人更不同些。 好在慕容笙也算乖顺,睡相也好,同塌而眠,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不大习惯的罢了。 与平时是没什么两样的。 齐诏这样在心底说服自己。 当然,次日身上多盘踞了一个什么,跟一条大水蛇一样,卷的死死的,差点勒的他喘不上气来的事,就自然是后话了。 第92章 出兵 敌军来犯的事发生的非常突然。 慕容笙半夜惊醒,听到暗哨,悄悄穿了衣服,摸出门去。 临走前还特意多看了齐诏几眼,确定这个人睡着,才算放心的离开。 他哪里知道,从他睁眼的那一瞬间,齐诏就醒了。 待屋子里重归寂静,他方才睁开眼睛,眸色清冽。 哪里有半分睡意? 齐诏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缓了一阵晕眩,也不束发,就这么坐了一阵,方才敲了敲床板,语调轻缓的开口:“出来吧!” 外头正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这边,所以—— 想要找寻他的人,都会趁这个机会现身。 另一边,慕容笙留了严十二护着齐诏的院子,自己则带了严十一,自然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先生已然身陷囹圄。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慕容笙一边往城门赶,一边问询身边人。 严楠亦是跟着匆匆赶出来,很快追上他,跟着应起来,“敌方偷袭,恐怕要生乱。” “啊?” 慕容笙一路走过来,明显所见众人神色与往日不同,虽然平日里两方大大小小的争斗不断,但自他入浮图之后,这是第一次出现争斗。 严楠来不及多说,摇了摇头,“你回去,你不能去。” 这次不一样。 “啊?” 慕容笙瞪眼,反问他,“你们都出去迎敌,让我回去缩着?你想什么呢!嗯?” 这当然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这一张老脸还要不要了?简直是丢皇室威严。 “你——” 严楠无语,抚了抚额,“这次不是小打小闹,我看情势不对,殿下可就别去添乱了,你若是出个什么差池,大家伙儿可都得因为你受到牵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