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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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几分钟,讲了些没所谓的话。末了,凡楚玉提到上次那个女老板,问明舒结婚没有的那位,无心说:今早她给我打电话了,拐弯抹角老半天,想托我帮个忙,说是要请咱俩吃饭。 明舒都快忘记女老板了,回想了一遍才记起是谁。她问:她还没回S市? 早回了,上次就走了。凡楚玉说,只是这个星期又要过来,正好在咱们这附近出差,有一个晚上的空闲时间,所以想请我们过去聚聚。应该是周三晚上,你有空没,去不去? 没空,明舒当即拒绝,要改图,不去。 一眼就看出她在扯谎,凡楚玉挤眉弄眼,别啊,人家专程来一趟,多有心意,这么实诚都不去? 明舒语气坚定:不去。 你再想想,重新考虑考虑,过两天给我答复,不急。凡楚玉成心说媒,对女老板很是满意,我都了解过了,人那条件是真的可以,方方面面都行,长得漂亮,有钱,家世也不错,哪哪儿都好。 女老板有意,私下里都联系过凡楚玉好多次了,时常有意无意就提到明舒,那意思还是挺明显的。 早前凡楚玉不知道明舒的情况,没打算帮忙牵桥搭线,但慢慢的发现明舒确实正在逐渐走出上一段感情,近些天更是不受前尘过往的约束了,便好人做到底,帮女老板一把。 反正成年人嘛,感情这种事去得快也来得快,没必要给自己太多枷锁,有机会接触一下,合适的话,试试亦无妨。 凡楚玉看得开,打心里觉得女老板比纪安黎靠谱多了,最起码女老板已经公开出柜,人家有实力,不靠家里,凭自己的本事就能打下一片天。 在这一点上,明舒与女老板倒是契合,都是相同的路子。 明舒毫无想法,对女老板没意见,也不介意凡楚玉帮忙撮合,但心底里就没有半点波澜,对女老板不来电。她还是拒绝,不留一丝可能性,说:不考虑了,这阵子杂务一大堆,没那么多精力。 凡楚玉回道:哪来的杂务,我看你就是天天念着宁知,一门心思都耗她身上了。 这话就是表面上那个意思,不是暗指。 明舒不否认,只说:我跟关总不合适,没有可能。 凡楚玉不再强求,过后就再也没提到过女老板。 在外奔波了一天,这里忙那里打转,明舒勉强平静下来。等到司机过来接她回玉林苑,坐电梯上楼,开门进客厅,她心头那股不安分的劲儿已然被琐事压了下去。 昨夜有些事太过火,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行为,但还是脱轨了。 家中,只有林姨在,未有其他人的身影。 明舒将包放下,换鞋。 某人白天过来了一次,晚上回去了。 秋天也没来这边,被送去了医院。 林姨对昨晚的一切都不知情,唠叨地讲着秋天去医院做检查的事,惋惜地说:平时看着活蹦乱跳,结结实实那么大的体格,结果一身病,可怜见的。 明舒问:它又不舒服了? 不是,只是做检查。林姨说,好像是关节有点毛病,上次去拍了片,今天又去复查。 明舒了然,还以为是秋天犯病了。 那人那狗都不在,家中略显冷清。 待林姨离开了,房子里更加空旷,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 深夜,明舒直挺挺躺沙发上,再一次等到凌晨才合眼。 今晚她连房间都没回,将就窝沙发里睡觉,身上盖一张毯子就凑合了一晚。 与前一天相差无几,明舒的思绪杂糅成了乱麻,直到陷入梦中都还在想着某些事。当时的这个时间,她被宁知搂着,坐在上边,睡袍都皱成了一团有的关系是越理越理不清楚,心里想着是要拉开距离,实际上又是截然相反的发展。 明舒翻了个身,拢紧毯子,弓起细瘦的腰背。 良久,她缩进软和的毯子里,捂在里面憋气,直到不能呼吸了才钻出来。 秋日的夜晚不热,她身上汗濡濡的。 。 九月初的温度接连下降,炎热不复,余后的每一天都气候宜人。 又到了乱穿衣的时节,有人短T露脐装,有人薄外套,各式各样的打扮都有。 不管进展到哪一步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明舒与宁知的相处依然如故,在外人面前没有任何改变,日常接触、工作,以及在家中碰面,二人都表现得从容不迫。 一如既往地装无事发生,双方都淡定。 秋天还是喜欢往这边跑,只要谁把门打开了,它立马就飞奔过来,各个屋子到处蹦跶地寻找明舒。 有时它会叼着一个小篮子出现,献宝似的将小篮子塞给明舒,随后摇尾巴求抚摸。 那个篮子里总是放着一些小玩意儿,多数时候是零食,有时则是一篮子新鲜的花。 林姨好奇,问:哪儿来的花? 宁知胡诌八扯的本事一流,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它在楼下用嘴采的。 听不出这是乱编,林姨讶然,真的呀? 宁知不回答,转头瞧向房子里另外那个人。 明舒不关心花到底哪里来的,听见那番对话就垂垂眼,接过篮子,摸摸秋天的脑袋。 好孩子。 秋天边扭屁股边凑近,将狗嘴搁她手上,哼唧哼唧地撒娇。 伯恩山犬胆子小,认生,不喜欢跟陌生人相处。 秋天是个例外,它与明舒和林姨都关系好,对谁都不生疏,恨不得天天都赖在这边。 它来了,宁知也会过来。 明舒得给这二位腾地,每次都让出沙发的一半。 最初秋天是不上沙发的,来了就乖乖地趴地毯上,要不就蹲前边看电视,可渐渐的,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花招,它也喜欢上了沙发,一进门就上去,非得占据一大块地方才行。 明舒和宁知只能挨着坐,中间隔不出多远的距离。 许是狗随主人,偶尔秋天会比较霸道,一定得占两块地。它不让宁知离自己太近,有事没事就拱宁知,把人往明舒那边赶,一面赶还一面闷闷地呜咽,俨然十分不满。 如此,宁知便只能跟明舒挤着坐,中间没有一点距离。 林姨把秋天送的花都留下了,精心地养起来,舍不得扔掉。老人家细致,专门用两个花瓶来装这个,每天都会贴心地打理,努力延长那些花的盛放期。 林姨把其中一个花瓶摆茶几上,另一个则放主卧的桌上,说是好看,要添添活力。 明舒都随便了,不阻拦她的一番好意。 开学期几乎没有工作安排,宁知的日常除了去学校就是训练,练体态,做瑜伽,跑步因着前一阵子的自律成效还不错,这人饮食上的管控便不再那么严格了。 有时林姨会煮一些热量不高的菜给宁知吃,顺便再给秋天做一份营养餐。 这些都是明舒默许的,特别是给秋天做营养餐。 空闲时候,明舒也会去训练室转一转,倒不是关心某人,而是过去看看进度。 宁知肯吃苦,比早前更加配合教练,经常练到浑身大汗淋漓的程度。 每次明舒来了,宁知还是照旧做自己的事,坚持运动,不会特意关注明舒。只有训练结束了,她会抓着毛巾上前,借口擦不到背后,让明舒帮自己擦擦。 明舒都由着了,不过仅限于擦背,别的地方不管。 宁知假模假样地问:你要不要一起练? 明舒说:晚点还有事。 宁知问:待会儿要出去? 明舒嗯声。 宁知话多,去哪儿? 明舒说:店里。 都四点多了,过去干嘛? 拿东西。 哦。 嗯。 宁知忸怩地摸摸鼻头,那晚上还回来吗? 明舒抬眼看过去。 宁知说:你不回来,晚上秋天肯定会找。 有的事是一回生,二回熟,头一遭没经验,第二次处理起来就得心应手了。 上一回她俩冷战了半个月,这一回和平多了,双方都默契,心里有这回事,但谁都不提。 明舒平心静气地说:要回。 宁知抓着毛巾抹抹脖子,一脸淡然地哦了声。 那我等你。 锁骨上的印子散得快,两三天就消失了,未曾留下过多的痕迹。 明舒掩藏得深,期间再也没让任何人发现,连在家里都会抹上一层粉底。等到印子完全消散了,她还有点不习惯,总想多涂点粉遮着,老是有一种突然被暴露的错觉。 Z大那边又发来了消息,校庆在即,提醒明舒别忘了时间。 杨老师打了个电话过来,告知具体的流程,并邀请明舒作为校友代表之一上台发言。明舒不太愿意这么高调,婉拒了,向杨老师推荐老曹。 老曹烧包,成天跟开屏的孔雀一般,他比谁都乐意上台显摆,绝对是不二之选。 校庆是在开学的第二周举行,时间正值九月上旬。 在这之前,明舒带着宁知去了店里,让对方试试新做的礼服。 新礼服不对外售卖,之后会作为样衣摆东街口店里,算是充门面用。 新设计需要展示,宁知就是新品的展示模特。 礼服设计繁复,很难才能穿上,必须要一个助手帮忙。 明舒起先还在一旁指挥,等到宁知真的要试装了,犹豫了一两秒,还是出声说:我来。 助手不解地看着她,没太明白她的意思,问道:那我帮您打下手? 不用,明舒说,冲宁知做了个停止脱衣服的手势,指使助手,你去楼下把周周老师叫上来,我找她有点事。 不懂突然找周周老师干嘛,助手慢半拍地点点头,没再问原因,只应道:好的,这就去。 宁知站原地杵着,等助手出去了,才明知故问地对着明舒说:现在换吗? 明舒嗯声,轻轻说:转过去,背对着我。 宁知应道:行。 随即就转过身去,不要太迅速,三下五除二就做好相应的准备,很是配合。 明舒保持着该有的工作态度,全程公事公办,不带半点旖。旎念头,极其专业,比助手在的时候还要正经。 只是系腰带时,前面的人不规矩,故意一下一下地碰碰她的小臂。 她顿了顿,不回应,心无旁骛地继续。 宁知忽而后退半步,跌进她怀中。 明舒把人扶住,镇定自若地说:站稳。 宁知侧身,偏偏头看后边,不听话地抓住她的手腕,再温吞地扣住她的手指。 捣乱地重重地捏两下,再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夏季午后雷暴、zthy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押一付三、思树、xin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769009 5个;咸鱼本鱼、。 2个;非纵云安、我有一口大黑锅、似曾相识、46432263、青丝绕手、路人只為路過、王憨憨、秦时明月、5201314、21759119、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无埋人机 20瓶;玊尔、41524646、是耶耶呀、刘亦菲的老婆 10瓶;没有睡醒 9瓶;暮云 8瓶;来罐可乐嘛 7瓶;小玥颖、树树树树、35697318 5瓶;H 4瓶;Madoris 3瓶;穿裤衩的大叔、橘洛 2瓶;绪绪、3255、浅色的那条、阿拉丁神兴、摩卡 1瓶。 第55章 换衣是在明舒办公室里进行, 没去一楼西侧的专门试衣间。 三楼就她俩在,目前没有别的人门是反锁了的,即便有人来了, 也必须敲门, 等开门了才能进,因而不会有谁在这时冒失地闯进来,不至于会被突然撞见。 明舒沉着, 依旧不予回应, 随便宁知怎么折腾。 半是不搭理, 半是默许。 她们一前一后站着, 姿态显得亲近,从旁边的角度看去, 更像是明舒从后面环抱着宁知, 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腰身。 揉了揉明舒的手背, 再在虎口处摩挲两下, 宁知语调平稳地温声问:这件礼服是你设计的? 明舒嗯了一声。 没见你画过。宁知说, 又用暖热的指腹碰碰明舒的右手中指指尖, 轻轻刮擦两下。 明舒颤颤眼睫,眸光扫过面前白皙细腻的美背。 去年三月份的作品, 制作工期比较长, 前阵子才完工。 MF工作室每年都会推出一两件华丽风格的作品, 复杂的设计,多样的纹路和细节,上乘且昂贵的材质,基本都出自于明舒之手,全是非卖品,只供展示所用。 现在这一套就是去年的唯二之一, 因为纯手工制作太耗费时间,加之一些杂七杂八的收集材料等工作,光是工期就长达十几个月。 本来六月底就能送过来,但是中途改了一次尺寸,比较麻烦,又拖了两个月。明舒再说,挣出左手,扯了扯裙子腰侧。 宁知问:为什么要改? 明舒解释:为了把这件礼服给你穿,楚玉让留给你的,觉得你比Olivia更合适。 店里还有外籍模特? 跟你一样是混血,英国混乌克兰。去年就职于店里,五月份解约离开了,回英国读书去了。 宁知了然地颔首,半晌,不捏明舒的右手了,改为放在自己小腹上搭着,思忖了下,挺认真地更正道:我中国人。 明舒趁此将两只手都收回去,系上腰带,说:转过来,朝着我。 宁知慢腾腾转回身,可以了? 还没,明舒说,低头编弄袖口处的流苏,站着不要乱动,还有其它地方要整理。 宁知稍稍抬起胳膊,方便她cao作,轻声说:穿这个也太费事了。 明舒回道:还行,比上次的皮衣好点。 宁知认同:也是,上次更难穿。 刚刚才赤捰相见,现下两人都尽量聊些正经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