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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布金主论那些,请别搞笑了。睁大狗眼看看,刚陪跑完金兰奖的俩孩子是谁? -真的,冤死。 -粉丝都瞎么,视频都出来了,许尧臣和大佬关系不一般,就这还能闭眼信。 -靠卖自己上位又不是啥新鲜事,敢做不敢认啊。 “瞧见没,你死忠粉还在外面战斗呢,你萎在这干啥?”陈妙妙给许尧臣扎了两块苹果递过去,“励诚这回也让拖下水了,关正诚哪能干看着。按他们公关的意思,先让黑子顶上去,等他们把料放干净,我们这边再下场。” 在微博上反黑言论上升的同时,娱乐论坛里,有人拎出“包养”二字,借题发挥,盘点富人圈玩乐,花样泼脏水,却又怕指名道姓引来一张律师函,于是隐晦“爆料”,指许尧臣为搏资源自荐枕席。一时间,林林总总的回复比下水道都污秽。 其中,有一条“邻居”的回复被不断转发,发帖人称与当事人同住一小区,时常碰见,不敢说二人是何关系,但确实如情侣相处。 “这屁话给喷子们打了一针强心剂,可除了几张健身房、小花园的照片,啥也没有。”手机上开了个图文并茂的长图,陈妙妙往下滑,给许尧臣看,“说真的,他哪怕拍着你一个背影,那也算事,现在这什么狗屁。” 许尧臣没兴趣,网络上的狂欢就是这样,一茬又一茬,无形的刀伤把人扎得遍体鳞伤。他咬了口苹果,嘴里几乎尝不出味来。 “有影响吗?”他问。 陈妙妙知道他指的什么,“已经签下来的都表态了,挺你。没签的,有在观望——基本没影响。怕啥,爹还能连点钱都赔不起?” 许尧臣看了他一会儿,“你突然有点伟岸。” 摸着心窝讲,陈妙妙近几天也煎熬得不行,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但他这种熬,对比着当事人,全不是一回事儿。以他的立场,随时能抽身,可许尧臣走不了,这些脏污是抹在他脸面上的,一天擦不掉,就一天让人戳脊梁骨。 混这个圈的人都得早有觉悟,不能把舆论风评当真,否则个个得进精神病院躺一躺。但任凭谁多没心没肺,也不可能一滴都泼不进。 这不,连姓许的也病倒了。 多的话陈妙妙没法讲,只能偷摸跟吴曈说了声,许尧臣病了,挺严重。上回开的补药好使,他下周要上镜,半直播形式,能不能劳驾给个地址,我叫人去买。 等了十多分钟,吴曈兴许正忙得脚打后脑勺,没顾上回。 “你跟手机相面呢?”许尧臣喝了碗热乎的汤面,回魂了,问陈妙妙。 “厉总上哪去了?前阵子不成天在澜庭住着。” “出差吧,”许尧臣艰难地扒拉着他浆糊一样的脑子,“去上海了。” 厉扬从当天一大早走了就没回来,后来在许尧臣半死不活时候来了通电话,说他要去趟上海接个人,去一两天。 什么人重要到非得狗皇帝去接,许尧臣没立场问,当时烧得迷迷糊糊,脑子里也上不了那根弦。 目光往下落,点在盛着虾壳的烟灰缸上。 这烟灰缸是他有一年出国扛回来的。当时在一间小店里碰上,立刻就喜欢了,现在想,兴许是鬼迷心窍。 它底座是一圈淡金色缠枝玫瑰,角上蹲着一只黑白珐琅小狗,厚重的奥地利水晶托在上面,凉丝丝的,没什么活气。 后来这玩意儿摆到屋里,他几乎没碰过,倒是厉扬偶尔用。于是许尧臣就不喜欢了,觉得难看。 没想到还有能用上的一天,可见天底下没有白花的钱。 “这东西还健在呢,”陈妙妙见他愣神,也注意到那沉甸甸的玩意儿,“都没用过吧,看这边角新的跟刚买一样。” 真够没话找话的,许尧臣仰躺回沙发上,“你俩还有事儿没,没事回去吧。” 要轰人啊,陈妙妙说他好心当驴肝肺,转念一琢磨,约莫是精神不在,懒得应酬。他起身在许尧臣头上呼噜一把,“听爹话,去洗个澡,你真臭了,不信你闻我手,一股馊味儿。臣啊,抓紧把精神养起来,听见没?那综艺后天就录了,收拾出个人样,甭让贱人们看笑话。” 许尧臣下巴往下点,蔫头巴脑的,“知道了。” 刘铮手脚快,里外收拾得利利索索,粥和点心给放蒸箱温着了。临走,陈妙妙挺不安心,把许尧臣手机充上电,音量调到顶格,这才带着刘铮撤了。 许尧臣在沙发上蜷了会儿,想了想,给崔强打了个电话。 “哥。” “哎,弟弟,你要不来电话我都以为你要把我给忘了。”崔强还是吊儿郎当的腔调,“你好吃好喝叫哥在这儿等,都三四天了,咱等啥时候啊?” “不急,”许尧臣说,“等方浒上门。” “咋的,真准备拿钱了事?” “钱?没有,只能给命。”他玩笑一句,“人没走到悬崖边,就总以为有退路。”他了解方浒,这无底洞不管扔多少钱进去都填不平,“这样,放消息给债主,让他们过来见方浒,给点好处,借他们手逼他一下。” 崔强没弄明白,“干啥?” 许尧臣伸伸腿,摊平了,“我记得这老王八身上背的还有事吧?干脆送他个大礼包,一劳永逸。” “也不是不行,”崔强咂摸着,语速慢下来,“这回你要‘钓鱼执法’成了,保管他进去‘舒坦’几年,出来连个屁也不敢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