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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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轻觉得没趣,帮她把水温调好以后就出了门。 叶诗妤正等在底下,看着她毛毛躁躁的样子,就把她拉过去,为她理顺了头发。 这是怎么了?叶诗妤含着笑道。 阮轻轻也揉了把自己的脑袋,回应她:没怎么啊。 叶诗妤喝了口茶,前两天这个时间你早换好衣服出门去了,今天是怎么了?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刚刚才醒吧? 阮轻轻:!!! 她不用看钟表,光是看着外面的日头转向,就知道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都这个时间了吗?阮轻轻大惊失色。 十点多而已,叶诗妤叫人把早餐送上,又亲手给她热了一杯牛奶递过来,揶揄道:陛下不会是昨天偷偷熬夜做坏事了吧? 阮轻轻心虚。 算是做坏事吗? 她也只不过就是抱着江璃不撒手,求她留下来陪自己而已。 再然后她就睡过去啊,哪里算得上是做坏事? 我、我只是梦到了乾朝旧事而已,睡的不好,所以 叶诗妤调笑:好好好,不用解释,毕竟我们小陛下这么单纯,怎么会偷偷做坏事呢? 阮轻轻: 阮轻轻直接告诉她:我不想理你。 她坐到一旁吃早午饭,叶诗妤就在旁边捧着书,慢悠悠地打趣:就算陛下你真有那种想法,也应该告诉jiejie,jiejie动手能力强,你要是遇到不懂地方,还可以向jiejie请教啊。 阮轻轻愤怒道:我现在就想请教你,你从前那些诗书是不是都白读了?从前你清高的做派让我敬重,现在,你下.流的样子让我想打你! 看真的把人惹毛了,叶诗妤就不逗她了。 她正好有了灵感,下午要写书,逗过了阮轻轻以后就去楼上独自忙碌了。 阮轻轻慢慢悠悠地吃完饭,正想着是给江璃把饭端上去还是要她自己下来吃,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先上去问问。 江璃没在房间里。 怎么回事?她洗澡要这么久的吗? 本着淑女原则,阮轻轻到了浴室门口还特意敲了敲门,可里面没有回应。 江璃?江璃,你再不出来,我可就推门进去了。 还是没反应。 糟了,自己离开的时候她就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现在不会出事了吧? 溺死在浴缸里这种事阮轻轻也看过新闻,她变了脸色,当即踹门而入。 江璃还好端端的躺在浴缸里,漂亮的像是水里长出来的睡莲花,精致安静且无言。 呼 阮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困吗? 刚才她踹门动静很大,江璃都没有醒,可见睡的有多熟了。 国师就跟你不一样,她睡眠很浅,有点动静就会醒来。阮轻轻抱着手臂,无所顾忌地嘲讽:要是她也像你,睡的跟个小香猪一样,那我早就被妖魔鬼怪抓跑了。 说是这样说,可实际上,阮轻轻还是拿了个大浴巾拢在了江璃身上,把她从水里抱了出来。 你好像还胖了,江璃,我从前也抱过你,你没这么重的! 那时候的江璃是不会主动给她抱的,她只有一次抱成功了,还是偷袭。 你身上都是水,这可怎么办啊? 也不能让她就这样睡,得擦一擦。 阮轻轻揽着江璃的腰身,试图先把她放在沙发上,哪成想因为力度不对,江璃身上的浴巾直接滑落,整个人还朝着她压来。 阮轻轻脸又红了,她控诉:你还耍流氓,国师她也不会这样的 或许是她的嘟嘟囔囔起了作用,江璃半睁开眼。 她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迷离着,语气却冷淡:轻轻。 她对她低语: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有那么一瞬间, 阮轻轻以为是国师回来了。 午后的阳光爬过翠色藤蔓,从窗口映照过来,渡在了江璃的乌发与眉眼上。 阮轻轻就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欺霜赛雪一般的肌肤, 看着她如同冰刻似的五官, 女人的漂亮在这时候朝她尽数展现, 她看痴了眼,愈发移不开视线。 国师阮轻轻把手指搭在她的脸侧,缓缓开口:我就知道,等你眼睛也好了,你就是这世间最好看的女子。 江璃没有回应,就那样沉了身子,朝着她的柔软身躯压来。 阮轻轻抬手将她抱住,触摸所及,正好是滑腻的肌肤,女人的馨香合着洗发水的味道传入阮轻轻的鼻翼,那应当是分外蛊惑的气息, 可阮轻轻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旖旎念头。 她只觉得安心。 好似这一刻风也温柔, 时光也温柔, 烦恼都抛诸脑后, 世上只剩欢怡事。 江璃 阮轻轻是极为放松的, 这也导致她精神松弛,有点昏昏欲睡, 还是傅叶秋的电话打进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阮轻轻才恍然惊醒。 好。阮轻轻答应了。 她把江璃擦好放在床上,为她换了件睡衣, 才关好门走出去。 临离开前她告诉阿姨自己有朋友来了,还没用餐,让她先备下,等醒了以后便用。 傅叶秋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阮轻轻小跑着过去,坐上副驾驶,问旁边的长发女人: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刚来的时候,傅叶秋和叶诗妤也带着她逛了Z市,可这个城市实在太大了,只用一天根本没法逛完,再后来傅叶秋有了繁忙工作,叶诗妤也生出倦怠,她自己又不知道该从何逛起,才去了天桥底下,遇见了卓伊。 也不知道今天卓伊还在不在那里。 昨天有人给博物馆捐献了乾朝时期的宝物,我想着你会感兴趣,就过来接你。傅叶秋回答完,见阮轻轻有些心不在焉,就侧身把她系好的安全带抽出来,重新给她系了一遍。 怎么有些走神?傅叶秋离她很近,呼吸都贴上了阮轻轻面颊。 啊?我在想昨天的事,昨天我遇见了师父,没想到她也穿过来了,而且跟江璃一样,都不记得我了。阮轻轻说完就低头看向自己的安全带,有点困惑:我刚刚不是系好了吗? 傅叶秋面不改色地对她道:你刚才系错了。 阮轻轻没怀疑,还弯着眉眼对她说:还好有你,我刚刚在想事情,都没注意。 傅叶秋松手后退,坐正之前又刮了把阮轻轻的鼻尖,低声哑笑:你笨不笨? 阮轻轻说:可能我是真的笨吧。 傅叶秋揉了下她蓬松的头发,哄着说我们轻轻一点都不笨,是最聪明的女孩,才重新发动引擎。 阮轻轻又笑了,因为她想起自己的师父卓伊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想着这件事,便说了出来,傅叶秋闻言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问:那要不然我们先去见你师父? 傅叶秋又不是真的失忆,她对卓伊有印象。 记忆里,阮轻轻的那位师父一向神出鬼没,很少在京城现身,即使露面,也不会停留多久。 而且,阮轻轻的师父不像江璃一般年轻漂亮,是个憨态可掬精神矍铄的老顽童,这样一个人跟自己完全不会有竞争关系,傅叶秋很放心。 阮轻轻还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就摇了摇头。 还是先去博物馆吧。 卓伊可以晚点再见。 博物馆离别墅并不远,只需要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刚到地方,那扑面而来的浑厚气息便让阮轻轻心驰神往。 主建筑的正门两侧放着大石兽,小型喷泉和绿植相映成趣,走进空旷大厅,冷气便扑面而来,浇灭了外界的燥郁。 阮轻轻觉得身心都宁静下来了。 有专业引导员过来做介绍,阮轻轻就随着引导员的步伐往前走,先是走过摆着古画的长廊,又看过了青铜器和塑像,几个楼层都看过以后,阮轻轻想起了傅叶秋说过的乾朝宝物,就拉了拉傅叶秋的袖口。 所以,你说的乾朝宝物是什么?我怎么没见到? 应该是还没摆出来。 傅叶秋找来了馆长,由馆长带着去了不开放的储藏室,到了地方,阮轻轻才终于看到了那柄通体漆黑的长剑。 竟然是九霄剑吗 经过时间的消磨,这把由名匠呕心沥血打造而成宝剑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锋利,可阮轻轻还能记得它从前寒光逼人的模样。 很莫名地,她像是受到了触动与感召,竟脱口而出:我能碰一碰它吗? 馆长下意识看向傅叶秋,在感受到傅叶秋的严凛压迫后,他连忙笑着讨好:当然可以。 专业人员把那把长剑捧了出来,阮轻轻也按照规矩戴上了特定的手套,在犹豫踟蹰过后,阮轻轻到底还是伸出了手。 铮 那长剑未动,也没有发出声音,可阮轻轻却仿佛听见了这剑身弯曲后又弹回的声响。 记忆中黎芊璇明艳的脸带着笑,把这柄九霄剑舞的赫赫生风,最后抬手一扬,这把剑就直插到巨石的缝隙之上。 好威风的宝剑,陛下,这真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了,虽然朕也喜欢它,颇想占为己有,但想着你心心念念多时,便还是忍痛割爱,为贵妃你送过来了。 故事的开始,总是春光明媚,别具温柔。 那个时候,没有人会猜到结局是怎样。 阮轻轻把手从剑身上移开,正要转身,眼前却忽然花了一下。 再次看清时,周围已经变了地方。 身下骑着的那匹汗血宝马很眼熟,是当年卓伊不远千里为阮轻轻牵回来的那一匹。 曾经的小马驹已然长大,从活泼可爱变得威悍至极,一扬蹄便掀起万千尘土。 跟着我冲! 阮轻轻根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她就在这副躯壳里,却完全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不远处旌旗猎猎,身后是战鼓雷鸣,九霄剑就在她手中,挥舞间便直直地取下了敌方首级。 身披的战袍被染红了,连脸上都是血污,呐喊声充斥于耳,汗血宝马发出嘶鸣,阮轻轻想摇头,阮轻轻想说不要,可她只能握着那把剑往前冲去,不屠尽敌军不能回头。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阮轻轻哭出了声,却根本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响,入目所及都是刀光剑影和残肢断骸,满眼尽是红色,眼泪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面中。 折磨。 无穷无尽的折磨。 阮轻轻根本承受不住,几欲昏厥,那呐喊和厮杀声才终于停了。 暮色合拢,天地静穆。 阮轻轻立于陡峭的山间上,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入目所及,都是血色。 往日里那双白嫩柔软的手,如今已遍布厚茧,被染的污红。 不要 轻轻?你怎么了轻轻?傅叶秋担忧的声音把阮轻轻拉回,她视线回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却下意识就推开了傅叶秋,举起了手。 干干净净的,还是细嫩柔软的模样,除了因为健康而透出的自然红润,再没有其它的红。 秋秋阮轻轻求助地看向傅叶秋,茫然无措地开口:我、我 阮轻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傅叶秋却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再次握住阮轻轻的手。 到底怎么了? 阮轻轻说不出来,只哽咽着问:你能、你能抱我一下吗? 傅叶秋没有犹豫,直接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储藏室的温度比外面还低,可傅叶秋的怀抱确实温暖炙热的,阮轻轻感受着她的体温,听着她的心跳声,终于从恐慌害怕里抽身。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阮轻轻试图从傅叶秋的怀抱里起来,用手推了推,却没能把人推开。 她只能告诉傅叶秋:我好了,秋秋,不用抱了。 都怪她太没用。 阮轻轻以为现在的自己足够强大,可遇到害怕的事,还是会想找亲近的人抱一抱。 傅叶秋仍然揽着她的细腰,没有松手。 你好了是不是?傅叶秋略微起身,垂着凤眼看向她,可是我被你吓坏了,我需要抱一会儿。 对不起啊。阮轻轻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温顺地趴在傅叶秋怀中。 两个人就旁若无人的拥抱着,馆长不得不遣散工作人员,然后自己就当个木头立在旁边。 他是早就知道傅叶秋的。 这女人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在感情上更是完完全全的不近人情。 曾经有人买通她的保安,投怀送抱送到了她的床上,傅叶秋当晚把人丢出来还不够,过后又不顾情面地起诉,把人给送进了监狱。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想讨好献殷勤往傅叶秋身上贴的人都要斟酌几分了。 很多人都好奇傅叶秋最后会选择什么样的伴侣,男人或者女人,强大或是柔弱,现在看到了阮轻轻,馆长虽然唏嘘,但也觉得合理。 傅叶秋是个极为强势的人,配这种娇娇气气的漂亮哭包小白花,只能说还挺互补。 馆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了好一会儿,傅叶秋和阮轻轻才分开,出去的时候傅叶秋牵了阮轻轻的手,阮轻轻往外抽没抽动,就也由着她牵了。 我现在完全好了,秋秋,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 傅叶秋不由分说地把阮轻轻带上车,也不让她去副驾驶座,就把人禁锢在方向盘和她的怀抱之间,问她:那把剑有什么问题?刚刚为什么是那种反应? 这姿势有点不太对劲。 阮轻轻想起身,可这地方太狭窄了,她只能被迫半趴在傅叶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