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去见陶老(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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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走得很快,但因为身体虚弱,他走快了,气喘吁吁,仿佛马上就要英年早逝。 七海追得急,笑话他,“桃夭公主明显喜欢你,为何无情?” 风清扬瞥她,眼神冷淡,“你为何把茶杯推倒,害我……” “我这是让公子明白自己的真心。”七海拎着剑,快步跟上去,眉眼都带笑,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多管闲事。 看着风清扬往王府门口走,七海不禁正经起来,不再打趣了,他着急地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出来后,风清扬又犹豫了,说实话,他也不知。 七海看他呆愣着,淡蓝色的眸子徐徐地瞟向自己。 此刻,风吹得紧,风清扬身上还披着厚厚的披帛,雪白色的狐毛拢在脖颈间。七海与之相比,却略显单薄了。 他扛着剑,笑眯眯地看着风清扬,“真听我的?” “嗯。”风清扬异常安静,七海要去做什么,他只跟着。 “陶老因为之若兄受了伤?” “是。” “他说的那些话,说真的,我不大相信。”仿佛一个黑色的罩子,突然间被人拉开,露出光明的角来,那个地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逡巡着所有的方向。 风清扬顿着,大概没想到七海会不相信,又或者说,他猜到了结果,却不愿意相信摆在面前的事实,“……你想问他什么呢?” “很多。”七海提提肩膀,神色正经,“我想去问问,总是好的,至少……能说服我自己。”那张脸,依旧流淌着笑容,似满地橙黄的向日葵,向阳而生。 风清扬没说话,带头走出,“既然如此,那咱们走吧。” 他刚迈步下台阶,管家关伯忽然迈着台阶追出来,“公子,您要去,也得让老奴备马车啊?”他拖着那条瘸腿,日日提心吊胆,脸色明显有些悲愁。 “只是一段路,没多远。”风清扬对关伯的态度还是很平和地,他似乎特别能够谅解关伯的用意。 管家关伯不允许,还是找了小厮,将马车带出来。 很快,风清扬又要继续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赶往陶斋了。 马车里,七海仰着身体,两手枕着后脑勺,占据了大部分空隙,风清扬以前是不喜欢的,可现在习惯了,也跟着模仿。 “关伯真地非常关心你!” “是,关伯一直待我很好。”风清扬笑着回。 “那……安阳王对你可好?” “我父亲……”这一下,风清扬就停下来了,他……有些不敢说。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心里很明确。安阳王风于则是天底下,对他最好的父亲。 他还记得,少时,自己生了很重的病,父亲为了他,所做的一切。 那些事儿,他永远都忘不掉。 “很好!”风清扬平时回复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好像看不透。可这次,他说很好。那眸子却是迅速地亮堂了起来。 似浩瀚星辰,带着点点星光。 “哦。” 然后,七海再也没有问别的什么了。 —— 陶斋,风清扬为首,到了门口。伺候陶老的家仆认识公子,立马将人引进陶庐。 陶庐十分安静。 院子里,只有两个家仆在熬药,白雪慢慢融化,地面湿漉漉一片。 “公子,请随我来!”小家仆说着,慢慢地将两人引起屋子。 听说风清扬来了,陶老愉悦地坐了起来,他昨日受了那一箭,精神状态并不好,但他还是努力地撑受坐了起来。 白发衬地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些。 他张嘴时,牙齿还剩下几颗,明显有些年迈。 “清扬来了?”他坐起来,因为怕冷,额头上还包着白布,外面带了一顶灰色的毡帽。 风清扬拱手,陶老未曾见过几次,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交集,所以他对陶老的感情,只停留在尊敬的状态。 “外……公?” 七海跟在身旁,用那双眼睛打量着陶老的一举一动。 也许高低明显,陶老注意到了东张西望的七海,张张嘴巴,恍惚之间,还在猜测,“这孩子就是你的护卫七海吧?” “是。”风清扬回应。 “听说……你去菩提庙了?”陶老手指伸出,眼神里有些审度的意味,当然,他这次目光却是直接望着七海了。 七海怔了下,犹豫着屈肘指着自己。 陶老笑着点头。 “是,我的确去了菩提庙。”七海回答得干脆。 他身旁的家仆还是第一次瞧见护卫回话,直接平视着陶老,自称我的。所以那眼神透着不屑,“放肆,你怎么能对陶老如此无礼?” 陶老,若非辞官,一定更有威望。哪怕是当今皇帝,见到他,也得毕恭毕敬的。 可七海…… “你先下去!”陶老看了身旁家仆一眼,悠悠地替七海挡了回去。 七海好生诧异,末了,陶老又跟着问了,“听说那日你带人到得菩提庙,引出了临水国的jian细?” jian细?听到二字,他有些恍惚,沉声回答,“陶老可是指死去的严番将军?” “没错。” 他笑着,伸出大拇指,朝着七海比划,“你是他们后辈的楷模,敢做他们不敢做的事儿。” 对于菩提庙王府护卫惨死一案,他也是好奇地,“当年,王府护卫一夕之间,在菩提庙路全部丧命。必事儿逢有人探究,必定有人会死。你在这关键时刻,不但不怕死,还跑上去查探,真是后生可畏啊?”他张着嘴巴,声音是挺磁性的。昨晚见过了他怒怼之若兄,七海觉得他发威时,挺有气势。 但这并不能阻挡他因为安之若对陶老产生的怨意。 他拱手,“陶老过奖了。”但眼神也能看出来,他心里是不高兴的。 “只可惜,还不知道,王府护卫惨死是因为什么?”陶老捂着嘴巴,咳嗽了下,清了下嗓子,他慢条斯理地讲起一件事儿来,“先前你大师兄过来拜访过我。” 七海难耐地问了,“我大师兄……寒沉来见过陶老?” “是啊,他来见过我。” 沉默许久的风清扬终于发话了,“寒沉来见外公,所为何事?” “他问我……在这帝都城下,还有谁写过这样一首诗?”陶老抬起眸子,缓慢地吐出一首诗来,“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他读起诗时,眼神哀愁,神态严谨,语气里饱含感情。 那沧桑的面容,搭上那沙哑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得的落寞。 七海听了,快嘴问,“于.谦写的诗?” 没想到七海会知道于.谦,他满目疮痍,忽然费解,“你……你竟然知道于.谦?” 七海噎了嗓子,难以置信地出声,“这儿还有于.谦?” “这于.谦先生是镇国公夫人师父所写,这首《石灰吟》,她曾经一字一句地说给了一位前辈听。”陶老若有所思间,望向了风清扬,“清扬,寒沉还说,拥有此诗的人是你的……师父?” 风清扬袖管团紧,他大海深思了下,又像在回忆,而后他突然笑着说,“我想起来了,寒沉说地是菩提庙里的观尘师父。” “哦,是了,你大师兄问我过后,就再也没有再来过陶庐……”陶老目光深远,神情凝重。 这首诗……太伤了。能写出此诗的人,着实让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