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抗拒真相
“无妨,迟早是。”云衍自信满满,“早些说你早些安心,总之,娶你之前,我会将所有事都处理好。” 韩玥:“……” “听了我母亲的说辞,你有何看法?” 意识到韩玥的抗拒,云衍聪明地将话题快速引到正事上来。 韩玥偏偏就吃这个,几乎也是在一瞬间就进入状态,“我开始以为是宁相与太后之间有段情,如此看来,是宁相求爱不得……对了,太后是怎么死的?” “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去我书房说吧。” 云衍抬步自然而然地往自居院落走,韩玥也自然而然地跟上,直到步入院落,才隐隐觉得似乎那里不太对劲儿。 “太后生前育有一子一女,十三皇子在八岁那年不幸染病而亡,从那以后太后便常期卧病在床。后来,荣贵妃犯事,其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便由太后抚养。上元节宫变,先帝暴毙,众皇子惨死,锦秀公主远嫁靖远,太后就此一病不起,太医院的说法是抑郁而亡。” 听云衍说完,韩玥不由唏嘘,“他们那一代的人仿佛心思都比较重。” 故而,结局都不是很好。 要么死在阴谋诡计中,要么死于抑郁寡欢中,活着的人反复折腾的理由,会不会是太寂寞? 比如,宁相。 韩玥思索着道:“查查十三皇子的死因,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好。” 二人刚进书房,元福随后来奉茶,不由欣喜道:“玥玥,你真是太厉害了!太妃多年心结,你三言两语就给解了开,你莫不是天上来的神仙,怎就这般有本事呢!” 韩玥笑:“公公谬赞,也没公公说的那么夸张,太妃本就有意打开心结,我只是恰好给了她一些助力而已。” “难就难在这恰好二字。”元福抱着手欣慰道:“太妃这关总算是过了,接下来只要玥玥恢复身份,过了陛下那关,一切便万事大吉。趁着这次在盛京,老奴得多准备些好东西带回去,以便你们大婚时用……” 韩玥:“咳……” 这主仆二人还真是,她同意嫁了么? 终身大事,岂能儿戏?不考虑个十年八年能行? 为掩尴尬,韩玥假装听不懂,在书房里转悠着,看墙上那几幅画。 现代画家中,她比较喜欢徐悲鸿,尤其喜欢他笔下的马,故,对其中一幅骏马图较感兴趣。 “喜欢?”云衍站韩玥身侧,侧眸看着她。 韩玥点点头,“这马的神态画得特别好,是老王爷生前画的吗?” “应该不是,家父不擅长画画。”云衍指着左下方的字印,“此画乃一名叫方舟的人所画。” 方舟? 有什么东西在韩玥脑海里迅速炸开。 居然真有方舟这个人。 也就是说幻景确确实实是真…… 见她神色不对,云衍皱眉道:“怎么了?” 韩玥尽可能地控制住情绪,“王爷可认识此人?” “方舟……好像在那里听说过。”云衍回头询问元福,“你跟在父亲身边多年,应当知晓吧。” 元福正在整理书桌,闻言走了过来,稍加辩别后,皱起眉头:“这不是闲王的画吗?这画早些年就被老王爷收了起来,怎的又挂出来了?” 方舟,闲王? 韩玥脑子里一团乱,闲王为何会出现在她幻景里? 欧阳槿倒底什么意思? “闲王萧舫,舫字拆开便是方舟,是了,是闲王。”云衍神色凝重,“闲王出事后,许多他的东西父亲都已烧毁,这画为何还在?又是谁挂出来的?元忠呢?把元忠叫来!” “是,王爷,老奴这就去叫!”元福一听只觉头大,莫不是元忠那臭小子又梦游了? 韩玥心脏急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浮出水面,就要被她抓住了! 然而,有种莫名的抗拒从心底油升而出…… 方舟是闲王,那白芸是谁?为何与她,不,与原主长得一模一样? 韩玥突然不敢去想,这是她从业以来,第一次如此抗拒真相。 但,同时她又十分清楚,这是一条必然要走的路,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即将面对。 “韩玥。” 云衍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韩玥强自镇定,“王爷可还记得我上次入幻景一事?” 云衍点点头,不明所以。 韩玥艰难道:“在我的幻景里,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就叫方舟,女子自称白芸……” “白芸……百里芸! 云衍眼睛一亮,“一定就是闲王从古澜国带回来的那女子,百里芸! 舫,方舟。 百里芸,白芸。 是了,二人意外相遇,百里芸救了受伤的闲王,朝夕相处,产生情愫,因彼此身份特殊,故隐瞒了真实身份。 于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惨剧收场。 怪不得欧阳槿会说,人生若只如初见,相遇越是美好结局真是惨烈。 韩玥抬手用力捏着眉心,云衍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抓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你还发现了什么,无论是什么都要说与我听。” “我不知道幻景是真是假……” 韩玥摇着头,有股像是悲怆的情绪铺天盖地。 “不管幻景是真是假,抑或是欧阳槿的装神弄鬼,闲王二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云衍正色,“韩玥,告诉我,幻景里,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韩玥深吸一口气,有些茫然道:“幻景里,叫白芸的那女子,长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 云衍瞬间联想到她的身世,沉默了。 恰时,元忠被元福揪了来。 元忠委屈巴巴地望着云衍,“王,王爷,卑职可是又做错事了?” 云衍冷道:“墙上的画,是不是你挂上去的?” “什么画?” 元忠瞳眸骤然放大,“哎呀!我知道了!” 他急急道:“昨晚我似乎又梦到王爷了,他让我帮他整理书房,然后还翻出一些旧画让我挂上……怕再被人利用,晚上睡觉我不但从里锁了门,还请义父从外面又锁了一道,我醒来见锁都好好的,便以为当真是梦。可,可我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