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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的动静越来越大后,高权没法再麻痹自己只是打个顺风车的弱小乘客,刷地转过头,对上一张白得像鬼的脸,呼吸滞了滞,随即让司机掉头去最近的医院。 赵卿陆将脸埋在谢遇时胸口,清泠的木香味撞入鼻腔。 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温热的触感清晰,甚至能感受到流畅的肌rou轮廓线条。 心跳很没出息地漏了几拍。 出神几秒,小腹传来的阵痛硬生生将她的色意掐灭,赵卿陆哭得一抽一抽的,“我昨天刚下单了几个包包,还有新鞋子新首饰,它们都还在路上,怎么我也跟着上了黄泉路?” 谢遇时顿了几秒,将人往怀里拢。 估计已经勉强自己将丈夫爱发挥到了临界值,只是抱着,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似察觉到他的敷衍,赵卿陆从他怀里抬起脑袋,眼里浸着水光:“你是不是在暗自窃喜?” “是不是就等着我和美丽世界say goodbye,你好去找新的beautiful wife?” “你的sce呢?被你的狗爸爸Xiao Wang Xie给吃了吗?” 谢遇时:“……” - 来得巧,今晚正好是陈楠值班,她推推眼镜,“检查结果没什么异样,照你说的,如果只是肚子疼头晕乏力,多半是吃坏肚子了。” 谢遇时小幅度点了下头,回病房时赵卿陆已经醒来,靠在枕头上睁着大眼睛看他。 气氛陷入微妙的凝滞状态。 赵卿陆幽幽叹气,朝他摆了摆手,累觉不爱地说:“行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没得绝症也没怀孕,只是又一次被吓到了肾上腺素飙升。” 话一说完,又觉得不对劲。 她哪来的刺激源?而且她是被疼晕过去的吧,还是肠胃那地方。 该不会这下是真得绝症了?要不她还是退而求其次怀个孕吧,保住命最重要,毕竟衣帽间里还有一堆等着她去宠幸的小宝贝们。 思绪百转千回间,听见谢遇时淡淡开口:“卿陆,你今天晚上都吃了些什么?” “我都快急死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这话刚说完,赵卿陆脑袋噼里啪啦地炸开千百条思绪,最后全部归为一句话:“尝了两包感冒冲剂算吗?” 她声音越来越轻,“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亲手泡过那东西,怕水温不合适会影响药效,就自己先试了下。” 谢遇时:“……” 从小一起长大,谢遇时知道赵卿陆这张鹿嘴严苛到了极点。 就算是外卖,没个四星级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塑料姐妹,把自己作死折腾进医院。 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这位在人间活了二十四年的小仙女,居然还没学会水温是会自己降下来这个道理。一不小心还试了两包,谁看了不说一句她真行。 谢遇时没接话,递过去一个“世上竟有如此奇葩”的微妙眼神。 赵卿陆小声逼逼:“还有一包螺丝粉。” 谢遇时:“什么?” “就那闻起来臭臭的,”她眼睛忽然放光,“但是真的好吃,就是有点辣,我嘴巴都给烧红了。” 谢遇时想起她比小龙虾还红的嘴唇,默了默,半晌眼睛又不自觉看过去。 看得赵卿陆无地自容,刚把头埋进被子,模糊的声音响起:“你先休息,有任何需要,就告诉高权。” 赵卿陆慢半拍地哦了声。 高权在病房门口等着,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亦步亦趋地跟上前,“谢总,需要将这次的假新闻事件压下去吗?” 本以为大Boss看到太太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会升起恻隐之心,哪成想,对方毫不留情地甩过来三个字:“没必要。” 但凡桑陌从一开始动了借用赵家势力替自己洗刷冤屈的念头,现在也不至于发展到被整个新闻圈抨击的地步。 高权一顿,将到嘴边的“那就这样放任不管?你老婆还不得哭死”咽了下去,在身后安静如鸡。 沉吟片刻,谢遇时说:“找到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等事情反转后,再放大舆论。” 高权敛下“呆瓜总算开窍”的欣慰神情,点头应了声。 这件事情和谢遇时没有半点关系,但一想到还瘫倒床上、满脸生活全是枸杞的小花鹿,他心头涌上难言的烦躁。 话题结束,想起什么,高权提议:“谢总,趁这机会,您也做个肠胃检查吧。” 谢遇时拂了他的好意,揉着眉骨说:“我还有事要先回公司,你留下来帮忙照看,太太有任何需求,都尽量满足。” “是。” 高权将人送到车库,半路接到紧急电话,神色一凛。 “谢总,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谭副……谭建彬的消息。” 他斟酌着措辞,见对方没有打断,导出视频,将手机递过去,“这是谭建彬最近的采访视频。” 谢遇时看了两遍,才搁下手机,脑子里全是谭建彬那句“企业经营不应该只讲求利润,更重要的是不愧于良心,这也是我当初成立锋行的原因”。 这句话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字句都在给恒越落实“黑心企业”的标签。 很难不怀疑,最近将恒越推上风口浪尖之上的“偷工减料”、“投机取巧”这些类似的负面热搜,没有谭建彬的功劳。 视频里透露的关键信息有限,但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说辞,才能给旁观者足够的想象空间,也不难看出谭建彬与谢氏反目成仇已经成为秘而不宣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