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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信不用手机,邹副总等了很久,已经睡下了的穆言信才从管家手里接过电话。 邹副总措辞谨慎地问了穆城和邹安雅的事儿,早已睡下了的穆言信虽然因为深夜被打扰有些不悦,却自知在这件事儿上自己家的确有愧,就先圆滑地夸了夸邹安雅,又表示了连儿子的姻缘都管不住,何况是孙子的无奈。 邹副总客气地表示理解,在穆言信挂断后,却气得摔了电话,毫不犹豫地拿另一部手机给陆执的助理打电话。 邹mama照顾完邹安雅洗漱睡觉,想和丈夫说话,无意中听到了对话的内容,犹豫着问:“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们就小雅一个女儿,把她嫁给穆城,我的股份不自然就白送了穆家?人家既然看不上我这点东西,我还不如高价卖了自立门户,省的受了这样的气,还继续给穆城当牛做马。” ☆☆☆☆☆☆ 陆执知道邹副总一定会接受自己的建议,此时听到助理的汇报却十分意外:“奇怪,这么干脆实在不应该。” “他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上,我们又开出了这样丰厚的条件,他当然求之不得。” 陆执转着手中的红酒杯,沉吟了一刻才说:“你去查查这中间是不是有别的缘故,如果只是因为害怕我们的揭发,不会这么快。也许是他汇报了穆城,联手上演反间计,小心一些总不为过。” “还有,如果他是真的愿意把股份卖给我们,让他先别声张,照常去穆氏上班,我不好出面,有他帮忙万事都方便。” “是。” ☆☆☆☆☆☆ 此时的穆城正拥着时夏星半躺在空中花园的长椅上看星星,下午起的迟,两个人都不困,也不想说话,只依偎着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寂静。 时夏星不会喝酒,却喜欢香槟,夜色太美,不知不觉就饮了半瓶。 穆城夺下她手中的香槟杯:“这个喝多了也会醉。” “不会,最多只会微醺,这样的感觉最好,细腻而曼妙。”她抬起倚在穆城肩上的头,回身吻他。 她微甜的气息比星空更醉人,穆城轻抚着她的脸颊,指尖的触感温润柔腻,掠起的却不是欲望而是一阵细密的感动。 时夏星勾住他的脖子,正要加深这个吻,穆城的手机却响了。 她摸出他西裤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不满地撅嘴:“幸好你的首席秘书是个男人,不然三更半夜的打来电话,我准会怀疑你们之间有问题!” 穆城笑笑,换了左手抱她,用右手接电话,见他听了一句就脸色微变,时夏星附耳去听,可他用的手机私密性太好,什么都听不到。 “怎么了?什么要紧的事儿大晚上还汇报。” “没什么。”穆城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眉头只皱了一秒,眼角眉梢就又溢满了笑。 时夏星知道他不喜欢和女朋友说公事,就撇了撇嘴,不再多问。 过了好一会儿,穆城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星星,如果穆氏破产,我赔光所有的财产,不能再给你最优渥的生活,你会不会离开我?” 时夏星的笑容十分甜美:“那样最好,你就不用这么忙,我爸爸前些天才说,你的谈吐举止,做jian商可惜了,应该走仕途。” “不会。”穆城答得极快。 “什么不会?” “穆氏绝对不会垮在我的手里。” 时夏星不明所以,回头望见他脸上的神情却不由地一怔,这一瞬他眼中放出的光芒比天上的星子还明亮,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好似古装电影里的大将,决战前的运筹帷幄。 ☆、帮助 穆城本不希望时夏星陪自己参加母亲的葬礼,无奈她执意要去,只得同意。 两人睡得很迟,天还没有大亮却都再也没了困意,干脆一同起了身。 穆城看上去十分平静,仿佛去世的不过是个无关既要的人,时夏星却知道他有多在意,不然不会连小小的领针袖扣都一并换成了黑色。 时夏星自然也是一身素黑,她的个子不高,衣柜里几乎都是裙装,因为觉得不够庄重,临行前又用西裤换下了一步裙。 穆城的爷爷奶奶一辆车,他和时夏星一辆,他的衬衣是她吃过早饭亲手烫的,费了老大的劲儿,因为是第一次,领子到底没有烫平,她边伸手替他理衣服边笑着说:“我从前一直不理解,女人们为什么总是愿意承担大部分的家务,现在才觉得,为了对方烫衣服叠被子,是件挺甜蜜的事儿。” 她说这话是想逗他高兴,穆城却只轻扯了下嘴角,并没有说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终于开口:“小时候我从没问过家人我mama去了哪儿,却一直都在等,等她回来看我,让我能像穆唯穆因穆嫣那样有机会抱着她叫声mama,我那时想,等我长大了她还不来,就一定去找她。后来却并没有找过,因为我明白,她不回来就是不爱我,抛下我不在意我的人就不需要记挂。” “我听你弟弟说,她也很想念你的,只是因为和你父亲的种种纠葛,无法说服自己回来,她和你弟弟,过得并不好。” “不管好与不好,至少穆唯有个完整的爸爸,陆执有个完整的mama。” “可是你也有完整的我啊。”时夏星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穆城的眼底终于有了笑,伸手拥过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