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孙立混入

    随后杨雄和石秀陆续从李家庄和祝家庄返回。

    扑天雕李应的回应很简单，两不相帮，前提条件是梁山不得侵扰李家庄，杨雄当即就代表卢俊义答应了李应的要求。李应的回答没有出乎卢俊义的意料，同时也印证了扈成所言，独龙岗三庄同盟貌合神离，已近破裂，另外李应也颇为忌惮梁山义军的实力，同时李应也相当忌惮在意来自济州濮州朝廷的态度。

    石秀扮作砍柴人，混入祝家庄内，幸得钟离老人的帮助，摸清了祝家庄的地形机关:上祝家庄有两座庄门：一座在独龙冈前，一座在独龙冈后。若打前门，却不济事，须是两面夹攻，方可得破。前门打紧，路杂难认，一遭都是盘陀路径，阔狭不等。但有白杨树，便可转弯，方是活路，如无此树，便是死路；另外祝家庄还在白杨树影中摆放了一只灯笼，看到梁山军向东，那个灯笼就向东移动，看梁山军向西，那灯笼就朝西移动，便于祝家庄埋伏的队伍知晓我军的行动。

    石秀已经将祝家庄的地形情况告知了南寨的许贯忠，着他第二天即可带兵横渡香水溪，顺着盘陀白杨路径，攻到祝家庄前门安营扎寨。

    梁山上目前已经造出了上百架弩炮、二千张神臂弓、一万张臂张弩、一万张黑漆弓。此次下山攻打祝家庄，卢俊义力求一次成功，所以要求手下都弓弩齐备，带足箭矢，同时还带了五十架弩炮和相应的炸药包，炸药包做了改良，里面除了有炸药外，还放了铁蒺藜，同时做成两节，一节里包裹着铁蒺藜和炸药，另外一节里面是白石灰。铁蒺藜上面有尖刺，象菱角形。用火点着药线，抛出去，不但会燃烧爆炸，里面的铁蒺藜还会把敌人打死打伤；爆炸后石灰四处飞散,就能眯敌军的眼睛，我军可乘势攻击，这算是山寨版的简易催泪失明弹。

    当卢俊义这边搭好营寨以后，就通知南寨的许贯忠调动徐宁的步兵团带着二十台弩炮前来北寨。等徐宁部到了以后，就安排警戒，大家开始休息，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好准备。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卢俊义这边就开始对祝家庄的北寨门展开了攻击。二十台弩炮对着祝家庄的寨墙和寨门放肆地轰炸，火药包和石头是弩炮的弹药，在自动传送带的牵引下，不断地轰鸣着。火药包落在寨墙上，就轰地一声爆炸，将蠢蠢不知何物的祝家家丁们炸得血rou横飞，一次轰炸带走了六七个人的性命，密集的火药包齐齐轰炸，将祝家庄北边的寨墙上变成了一片血rou横飞的人间炼狱。与此同时，调整好角度的五百张神臂弓也在不断猎取祝家庄家丁的性命。惊呆的祝家家丁们谁都不敢站在寨墙上当成活靶子，躲在城楼里的祝彪和栾廷玉也不敢露头，只是不断砍杀往城楼里躲避的普通家丁，喝令他们伏在寨墙上用弓弩还击，少许的家丁死忠于祝家，便冒着生命危险用朝廷工匠粗制滥造的弓弩还击，却沮丧地发现他们使用的弓弩射程根本赶不上梁山义军的弩炮和神臂弓，距离梁山军还有几十步，那些箭矢都无力地落了下来，完全构不成任何杀伤力。

    卢俊义并不想浪费弹药和箭矢，一炷香时间内看打击恐吓效果很明显，便示意神臂弓停止射击，弩炮换上石头轰击，让后寨墙上的祝家家丁不敢动弹也不敢离开前去支援前面。

    当许贯忠听到有火药包的爆炸声，就知晓卢俊义那边已经开始了空中打击给他们作掩护，便率领索超的骑兵团、王进和鲁智深的两个步兵团，六千人马，沿着盘陀路的白杨标记向前冲杀，同时用调整好角度和望山的神臂弓射掉了祝家庄用来指挥伏兵的红灯笼，王进和鲁智深部的弩兵们将混乱窜出的祝家庄伏兵们射得人仰马翻，纷纷逃回庄内。

    许贯忠带兵推进，过了香水溪，剿灭柳树林内的伏兵，然后从容地用弩炮和神臂弓击退了从南寨门冲出的祝龙和祝虎的两千人骂，随后不紧不慢地在距离祝家庄南寨门一里半的地方扎下了营寨，摆出一副打持久仗的架势。

    祝氏三杰和栾廷玉的数次出击都被梁山义军从容击退，狼狈逃回祝家庄，谨守寨门，仗着宽阔的护寨河和坚固高耸的青石寨墙，负隅抵抗。

    卢俊义不想牺牲梁山的兄弟性命，也不想将伤害太多祝家庄的无辜百姓。根据李应和扈成提供的信息，此地百姓苦祝氏父子久矣，如果梁山义军招纳降顺，这里的百姓必定望风而从，但祝氏父子必定还是养了上千名顽固家丁，算是这独龙岗上三四万民众的既得利益集团，这些家丁视祝氏父子如再生父母，在这些家丁的监视胁迫下，其他无辜的百姓也被迫拿起刀枪跟梁山为敌。

    祝朝奉有两个兄弟，祝永清和祝万年，分别在濮州和济州做兵马都监，麾下都有数千兵马，正在张叔夜大人帐下效命。祝朝奉已经分别派人前去报信求援。卢俊义早就料到祝朝奉会找朝廷求援，早在祝家庄所有的出口都密布了人手，祝家庄里面不准放出一个人，有形迹可疑者即可抓起来审问，如此这般，抓了数拨前去向祝永清和祝万年报信的祝家家丁。

    卢俊义感到祝朝奉已经有些胆丧心惊，便派人通知孙立开始行动。登州距离此地近千里之遥，孙立自登州叛逃的消息尚未到东平府，卢俊义同时也封锁消息，前几天会见孙立时也极其隐秘，这番正好用到这只奇兵。

    孙立把旗号上改唤作“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带着原来自己的一百多人，再加上武松的一个营，穿上之前缴获自大名府禁军的盔甲，扮作登州兵马，从香水洼杀奔至祝家庄后门。

    卢俊义命青面兽杨志和拼命三郎石秀率领五百人马前去拦截，病尉迟孙立按照之前跟卢俊义拟好的计策，腕悬虎眼钢鞭，手持钢枪，驰骋胯下乌骓马，迎战杨志和石秀。同时孙新等几人也一起杀来。孙立先战石秀，两马相交，双枪并举。两个斗到三十合，孙立卖个破绽，让石秀枪搠入来，虚闪一个过，把石秀轻轻的从马上捉过来，直挟到庄前撇下，喝道：“把来缚了。”然后孙立再挺枪耀马，跟杨志战到一起，六十回合外，孙立故伎重演，又将杨志擒拿。这时卢俊义带着大队人马前来，假意追赶。孙立忙拨马向祝家庄后寨门跑去。

    寨墙上的家丁早就看到是登州旗号，报了上去。铁棒栾廷玉听得是登州孙提辖到来，说与祝彪道：“这孙提辖是我弟兄，自幼与他同师学艺，今日不知如何到此？”祝彪眼见孙立擒拿了梁山二将，大喜，忙让栾廷玉带齐人马，开了庄门，放下吊桥，放孙立部进来。卢俊义假意紧追不舍，刚赶到吊桥处，被寨墙上的乱箭射回。

    孙立一行人都下了马，众人讲礼已罢，栾廷玉问道：“贤弟在登州守把，如何到此？”孙立答道：“枢密院行下文书，调我来张叔夜大人帐下听用，不多日即开赴梁山水泊，剿灭卢俊义叛贼，从此经过，闻知仁兄在此祝家庄，特来相探，不想正遇到梁山贼寇侵扰祝家庄。”栾廷玉笑道：“便是这几时连日与梁山泊强寇厮杀，梁山贼寇兵强马壮，弓强弩硬，十分难惹。天幸今得贤弟来此间镇守，正如雪中送炭，旱苗得雨。”

    孙立笑道：“小弟不才，今日捉得贼寇二名，日后再捉得那卢俊义，成全兄长之功。”栾廷玉大喜，当下都引领孙立一行人安顿车仗人马，更换衣裳，都在前厅来相见。祝朝奉与祝龙、祝虎、祝彪三杰，都相见了，一家儿都在厅前相接。

    栾廷玉引孙立等上到厅上相见，讲礼已罢，便对祝朝奉说道：“我这个贤弟孙立，绰号病尉迟，任登州兵马提辖。今奉枢密院将令，奉调至此协助张叔夜大人剿灭梁山贼寇。”祝朝奉道：“老夫仰仗将军虎威，望早日破贼，还我地方平安。”孙立道：“也须仰仗老朝奉牵制梁山兵力之功。”祝氏三杰相请众位尊坐。孙立动问道：“连日相杀，征阵劳神。”祝龙答道：“也未见胜败。众位尊兄，鞍马劳神不易。”孙立便叫顾大嫂引了乐大娘子叔伯姆两个去后堂见拜宅眷，唤过孙新、解珍、解宝参见了，说道：这三个是我兄弟。”指着乐和便道：“这位是此间濮州差来取的公吏。”指着邹渊、邹润道：“这两个是登州送来的军官。”

    祝朝奉并三子虽是聪明，却见他又有老小，并许多行李车仗人马，又是栾廷玉教师的兄弟，那里有疑心，只顾杀牛宰马，做筵席管待众人，且饮酒食。栾廷玉却有些疑心，他知晓杨志武功高强，怎会六十回合就败在师弟手下，装着有些酒醉，便问孙立道：“师弟，师兄我向来不在官场，对官场物事深感好奇，能不能让为兄看看那朝廷枢密公文和你的大印呢？”孙立神情不变，哈哈笑道：“那有何难，乐和，将大印和公文拿来。”栾廷玉细细地看了看公文和大印，果然有枢密院的印信，登州兵马提辖的大印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