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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第94节

    “你不用到北城买洋人穿过的旧婚纱,我们厂能做婚纱,只要下定金,我们半个月,给你把婚纱西服都给做出来。”

    吴亚南将信将疑,“半个月做出来,能好看吗?”

    林晚云:“先给你看设计稿,你觉得合适再下定金,我敢肯定,全国没有比我们做的更好的,人就结一次婚,不能将就,反正吕二狗现在有钱,又不花你自己的钱。”

    吕二狗脸上发白。

    吴亚南转头看他,“二狗,行吗?”

    其实,有林白云这一层关系,吴亚南并不想在这里定婚服。

    吕二狗却点了头,“行,你想定就定。”

    吴亚南看着林晚云,“那你先画吧,画好我们看了再定。”

    她想着,等林晚云画出来,她找理由不过来看就行了。

    岂料,林晚云才离开一会儿,画稿就画好了,而且画得很美,胸线一抹柔纱,优雅迷人,露背后是丝丝交缠的绸布绑带,大裙摆镶着珍珠,比画报上那些洋妞穿的婚纱还好看。

    吴亚南有些进退两难,拉着吕二狗过来,“二狗,好看么?”

    吕二狗只好说:“好看。”

    好看是好看,穿在吴亚南身上却未必,在吕二狗看来,她那大脸盘子,穿什么都不可能好看。

    吴亚南手一点,一脸豪气,“我们定了,连西装一起,一共多少钱?”

    林晚云笑了,“也不多,这是高级定制,一套加起来,一千块,吕二狗先交定金五百,半个月弄好,送到你家里。”

    吴亚南愣了下,“一千?你抢钱啊!”

    林晚云挑眉,“当然不是,我们纱裙用的是欧洲进口的亮缎,胸口这个蕾丝,也是进口的,头纱是水晶纱,这些珍珠是南海珍珠,一颗颗钉上去的,你再看看这西服……”

    吴亚南嘴唇嚅动,“那也不值那么多啊。”

    “到你们结婚那天,我还赠送车队,小汽车装扮得喜气洋洋,有专人给你开车,就上回,吕江花结婚,好多人都说婚车气派!”

    这下,吴亚南被说动了,吕江花结婚她去了,因为有小汽车做婚车,吕江花可是出尽了风头。

    “二狗,我想买,还有婚车赠送,这样算下来,也不算贵。”

    吕二狗不愿意当这冤大头,“一千块还不贵?”

    林晚云:“当然不贵,现在的彩礼钱,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吴亚南:“就是,我又没叫你给彩礼钱。”

    吕二狗无动于衷,“那也不能花冤枉钱。”

    林晚云哼了声,“这样吧,二狗,当初我也叫过你姐夫,你过来,我给你算一笔账,你就知道值不值了。”

    吕二狗虽不情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是跟着她到了小库房里。

    “你们婚内财产,离婚的时候没有分割清楚,只要大白想要回来,上了法庭,还是可以分走一半,你自己算吧,山地钱,加上田地,你还要分多少给她?”

    吕二狗冷哼,“我宁愿上法庭,也不愿意让你挣这个钱。”

    林晚云摊手,“我不挣,一千块你直接给大白,我贴钱给你办二婚婚礼,这样总行了吧?”

    她抹了抹眼角,“大白跟你结婚,什么好处都没有,现在你有钱了,还让她背着捞你钱的虚名,要真上了法庭,你信不信,不要说我们家的人,农机站的工友都得戳你脊梁骨!”

    半晌,吕二狗闭上眼,点头,“行,我买了,不用交定金,你让大白来,我直接给她钱。”

    他已经心灰意懒,吴亚南知道他有钱了,留着也是给她祸害,不如给了大白。

    林晚云生怕他反悔,“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她过来。”

    她嘱咐卖场的人,看好吕二狗,自己一个人跨上摩托车,咬着牙踩火,这一回老天爷也帮她,踩一次就打上了。

    摩托车飞驰而去,到了制衣厂,林晚云不由分说,拉上林白云就走。

    吕二狗没有反悔,他还在原地等着。

    林晚云让他坐挎斗里,林白云坐她后头,往银行开去。

    吕二狗取了一千块,闷不吭声送到林白云手里。

    林白云知道,这是吕二狗花钱给他新媳妇定婚纱的钱,心里不是滋味儿,她和吕二狗结婚,不过是拿了两百块的彩礼钱,最后都买了陪嫁,她什么都没有,现在好了,吕二狗有了钱,竟能花一千定婚服,还指定让她来做。

    林晚云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个人别着脸,默默流泪。

    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摧毁了,她不知道自己差在哪儿,但就是,她过得比谁都差。

    林晚云看到,心里一颤,把车停在厂子外头,没有人走动的地方,轻轻拍她肩膀,“大白,怎么了?”

    她原以为大白会很高兴的,没想到大白哭得这样伤心。

    难不成她还惦记吕二狗那个人渣?

    “有什么好哭的,为那样的人不值得。”

    林白云抹了抹眼泪,“我不是为他哭,我就是觉得我太差劲了,结个婚才一年就离了,也不知道那女的好在那里,让他那么迫不及待地去娶她,还愿意花一千块给她定婚纱。”

    林晚云:“……你差在哪儿,就差在人太好了,你能像那女的那样,逼着他么?”

    为了让大白拿下这笔钱,她没有告诉她,是她威逼利诱吕二狗,他才松了口,只是说吕二狗要给他新媳妇定婚纱,这钱不拿白不拿。

    林晚云有一瞬间觉得,今天这事儿是不是办错了。

    “你长得比那女的好看,性子比她好一万倍,吕二狗心里不定怎么后悔呢,到时候找你哭,你可别搭理他。”

    林白云低着头,无声扯嘴,“他不会的,就算后悔,他也不会叫我们看出来。”

    林晚云安抚她,“行了,你拿好钱,我把山地换给你,很快就可以打下地基了,等钱花光了,你再问我拿,咱们有了订单,不用发愁没有钱。”

    “嗯。”

    林白云下了车,也没有看她,“二晚,今天先不去车间了,我回宿舍歇一会儿。”

    林晚云心口一酸,“谁让你天天上车间了,今天又不上班,你天天去,我还得欠你加班费。”

    她也没有心思呆在厂子里,开着摩托车回了家。

    宋九尧才从博谷回来,睡到这个时候也没起床,宋世邦难得在家,炖了鸡汤,杀了鱼,又做了一锅黄鳝焖黄豆,满院子飘香。

    看见她回来,宋世邦开口:“二晚,你去把他叫起床,快一点了,还不该吃中午饭?”

    林晚云应下,进了东屋,闷着脸去拍宋九尧,“老公,起床了。”

    其实,宋九尧已经醒了,听见他爸的话,才故意闭着眼睛装睡。

    林晚云看见他一动不动,又叫了几声,“宋九尧,宋九尧,宋九尧!”

    她眼睛很尖,看见他眼睫毛在微微颤动,知道他又故意装蒜,便伸出大拇指,对着他的人中,狠狠摁压。

    “老公,你别死啊!你别死啊!”

    宋九尧再装不下去,睁开一道眼缝,“没死呢,别急着哭丧。”

    宋世邦已经跑了过来,一脸着急,“咋的了!”

    林晚云这下可占理了,泫然欲泣,“爸,他又憋气装死,把我吓死了,我的胆儿都被吓破了!”

    宋九尧:“……”

    宋世邦叹一口气,“没事儿干了,起来吃饭!”

    林晚云本来心情就不好,眼角的泪一时收不住,噘着嘴,抬手抹了抹。

    宋九尧坐起身来,歪着脑袋看她,待看清了眼角那点湿意,绷不住笑了,“你不是把我救活了,怎么还哭呢?”

    他寻思,林二晚也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就是闹着玩儿,也不是第 一回这么闹她,不至于哭。

    林晚云掀起眼皮,瞪他一眼,“我在外面累死累活,还受气,你倒好,在家躺到这个时候,回来还要装死,让我给你治病,你以为我不累么?”

    宋九尧捕捉到了关键词,一把搂住她,胸腔起伏,“谁让我们林厂长受气了,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林晚云的眼泪又出来了,“还不是那个吕二狗,他没良心,那样对大白就算了,今儿还有脸带他新老婆上我们卖场转悠,大白那七分地,他还想把字据要回去,我跟大白说了,那字据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吕二狗,那地她不要我要,我拿山地和她换,我叫我妈去种,就算不种,我放着养草,也不给吕二狗家种!”

    宋九尧下颌微动,“这吕二狗欺负人,欺负到我家里来了。”

    “他们家的人都是坏蛋,上回他二哥还想打我。”

    “他敢,既然是我们的地,明儿我就叫人去拔了地里的东西。”

    林晚云只当他说着玩儿,没往心里去,听见宋爸在外头叫她,起身出去洗了一把脸,才坐到饭桌前。

    因为她哭鼻子,眼眶发红,宋世邦和宋九尧好声好气,把好吃的都放她面前,两个鸡腿都放她碗里。

    她挪开那两个大鸡腿,“我不吃,留着给骏骏和小象吃。”

    宋九尧眉头一锁,“我们家又不是吃不起,谁叫你留着了。”

    林晚云:“我都胖了,我不吃。”

    宋世邦:“胖什么胖,吃那一点饭。”

    宋九尧:“哪儿胖了,不吃哪有力气掐我人中,给我救命。”

    林晚云又气又想笑,“我就是不吃,狼来了没听过么,下回你就是真没气儿,我也不救你了。”

    宋世邦突然说:“你二姐说,那开车的丁师傅今儿去给她拉干货,说不准会上家里来,你们今天没事就不要出门,我也不上山了。”

    林晚云两眼放光,“那太好了,我不出,就在家里等着。”

    宋九尧嘴角一撇,“行,运输队的人,我来会会他。”

    傍晚十分,丁奉国的大卡车停在宋清连家门口,没一会儿,果然拎着一袋点心和一箱核桃过来了。

    第 一回见面,并没有留下来吃饭的理,林晚云泡了茶,宋氏父子和丁奉国坐在一起话家常。

    聊得差不多,宋九尧话锋一转,“丁大哥和吴斌跑一条线,跟他应该很熟吧?”

    丁奉国:“一般,除了工作时间,平时没有什么来往。”

    宋九尧略一点头,“我听说他已经成家,出车的时候,在外头还养着别的小家,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晚云端着水壶,正要出去加水,听了这话,屁股又坐了回去。

    丁奉国顿了下,“略有耳闻,只是我没有碰到过。”

    宋九尧微微挑眉,“你们跑同一条线,如果真有这回事,你没发现,看来是他藏得太好了。”

    丁奉国并不回避,“运输队的确存在这种现象,不单单是吴斌一个人,也不只是养小家,路上的露水情缘不少,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一般不会跟我说这些。”

    宋九尧点头,“吴斌一走,是不是就换你当副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