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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个知情者,没准当时就在案发现场。 陈星河看了一眼时间:“快了。” 吴青桃说道:“我看八成是那个叫温良的男生写的,他跟蒋真真的关系绝对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陈星河转头看了看河岸路边,见不远处的电线杆子上有个摄像头,抬起长腿走了过去。 “怎么样了?” 江不凡一边仰头看摄像头一边说道:“被人蓄意破坏了,看断裂口还很新,是最近几天的事。” 苏瑶捡起地上的一小块摄像头碎片:“小样,还挺聪明,知道反侦查。” “这也说明,凶手不是过失或激情杀人。” 将来上了法庭,杨初敏的律师别想从过失杀人的角度进行辩护,这是板上钉钉的蓄意谋杀。 要是过失或激情杀人,凶手是不会想到提前破坏摄像头的。 江不凡联系完相关管理部门,汇报道:“这个摄像头是在蒋真真遇害前一天被破坏的。” 苏瑶点了下头,叫人继续沿路排查。 过了一会,实习小刑警赵阳跑了过来:“苏队,陈副,前方三百米处有家小诊所,当时的值班医生说大前天晚上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进去看过诊。” “太好了。”苏瑶带着人往小诊所走去。 值班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见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警察,倒也不是很意外。 住在云江河岸边的人都知道,前天云江河里捞出来一具女尸,很多人还跑去看了。 陈星河拉了张患者坐的椅子,用纸巾在上面擦了擦,转头对苏瑶说:“领导坐。” 苏瑶坐下来,递给医生一张照片,是她从周林军那带走的高二(3)班的合影:“您看看,那天晚上看诊的女孩在这里面吗?” 医生把照片拿到台灯下,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遍:“没有,不在。” 苏瑶跟陈星河对视了一眼,难道只是一个恰好路过的路人,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苏瑶:“请您跟我们详细说说那个女孩子当时的情况吧,江不凡,记口供。” 医生回忆了一下,答道:“大前天晚上下暴雨,一阵一阵的,那个女孩没撑伞,身上也没湿,对,那会儿没下雨。” 苏瑶点了下头:“您说得很好,”越是细节的记忆点对破案越有帮助。 医生继续说道:“当时诊所里没有病人,我在看书,那个女孩推门进来,一瘸一拐的,说脚扭伤了。” “是左脚伤的,红肿了很大一块,路都走不动了,我帮她处理了一下。” 苏瑶:“你们有聊过什么吗?” 医生:“我看她一个小女孩,大晚上的在外面还受着伤,不安全,就多问了几句,她说出来跟同学玩,走散了。我说要不你让同学来接你送你回家吧,脚都扭了,她赶紧摆手,说不用了,她自己能回家。” 医生仔细回忆着:“她好像有点怕她的同学。” 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苏瑶从诊所出来:“小林、江不凡,排查诊所及附近的摄像头,找出蒋真真遇害那晚过来看诊的女孩。” 小林、江不凡:“是!” 苏瑶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合影,始终想不通:“听医生的口供,那个女孩明显有问题,可她为什么不在合影里面呢,她不可能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会不会是四中别的班级的女学生。 陈星河转头看着苏瑶,抬手帮她赶跑一直嗡嗡乱飞的蚊子:“你没上过学吗?” 苏瑶偏头看了看陈星河,觉得这人有话不直接说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像嘲讽人,很欠打,于是她决定碾压他,用最云淡风轻地语气说着最骄傲的话。 “我警官学院毕业的,是我们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一毕业就接到了省厅厅长秘书亲自打来的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去省厅,我没同意,因为我觉得建设家乡更重要。” “你呢,你上过学吗?” “厅长秘书给你打电话了吗?” 陈星河没说话。 苏瑶一边笑一边搭着陈星河的肩膀,安慰他道:“没关系的,相信自己,下辈子好好努力也是可以变成像我一样优秀的人的。” 陈星河偏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有点不自然地动了下肩。 陈星河的这个动作让苏瑶以为他在不开心,他一不开心她可就太开心了:“别不开心啊,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你得允许别人比你优秀。” 陈星河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公大毕业的,给我打电话的是厅长本人。” 苏瑶:“.…..” “你很嚣张啊。” 陈星河:“说起来,嚣张的人好像是你。” 苏瑶:“……”无力反驳,无话可说。 这事不能怪她,怪组织上把他的信息隐藏得太好了,姜局又不在,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底,她要是早知道,那还跟他废什么话,在他开始上学这个话头的时候就该一拳把他锤爆。 苏瑶在心里把陈星河锤了一顿,消了气。 她觉得他不至于在查案的时候突然炫学历:“你问过我上过学吗是什么意思?” 陈星河从苏瑶手上接过照片:“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请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苏瑶:“你是说蒋真真遇害那天来诊所的那个女孩不在这张合影上,医生也就没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