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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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磊早上走得很早，杨倩打算的和他谈一谈赵华的一些建议也只得再等机会了。

    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的王磊，端着一杯热茶慢慢的品着，脑海里全是陈果的那篇日记。

    昨晚他也想了很长时间，的确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可以把鲁阳和杀人挂在一起，但不知为什么，王磊还是感觉很不甘心。

    一杯茶喝完，王磊续水的时候，其他人开始陆续到来了。昨天失败的行动或多或少的影响到大家的心情，袁飞腾那么爱热闹的，今天都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转着笔。

    毛强最后一个进来，看着办公室里沉闷的气氛，皱皱眉头，大声的说道：“怎么回事啊？不就没有找到证据用得着这样吗？没有找到证据说明鲁阳是清白的，没有杀人，是好事。总不至于非得给人家扣上一顶谋杀的帽子你们才甘心嘛。”

    最后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刘晓林一边笑一边说道：“其他也没什么，只是就这样每天和一个变态狂做同事，心里特别别扭，很不是滋味。”

    李元这种老油条已经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自己努力过，没有必要把鲁阳往死里得罪，以后大家还一起工作。

    当然，找到证据的话那是另一种情况了。

    袁飞腾的棱角看来还没有被无情的岁月磨光，他依然在争论和抱怨着：“毛队，难道我们就对这个折磨女人的变态狂弃之不顾了吗？我们这种做法和那个性变态有什么区别啊？我们这还叫警察吗，你们还好意思笑，我替你们感到脸红？！”袁飞腾站起来，摔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重重的撞在门框上，屋顶随着震动飘下一片灰尘，可想而知袁飞腾心里有多么的愤怒！

    没有人再笑，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众人面面相觑，王磊笑笑，继续端起杯子捧在手心看着窗外。

    毛强干笑两声，掩饰道：“年轻人火气大，呵呵，不理他。李元，这个案子你们究竟是什么意见？大家议一议，过会儿我才好去给陆局汇报，他那边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李元略一沉吟，说道：“我们昨天四个人，楼上、楼下每一个地方都做了不止一遍的搜查。结果可以证明陈果很可能是自杀，与鲁阳无关。我个人说一句——我们是警察，我们不应该给自己预设立场，我们应该客观的去看问题，鲁阳变态与否那是陈果家人将要打的民事官司，和本案无关。”

    毛强满意的点点头，作为侦破案件的主体单位，预设立场很可能被嫌疑人引入歧途，李元不愧是老警察，想的和说的都很通透。

    刘晓林保持了沉默，毛强看向王磊，王磊用力的搓着脸颊，晚上没有休息好，这会儿才感到睡意一阵阵的袭来。

    感受到毛强疑问的目光，王磊双手扣在一起，顶着下巴，缓慢的说道：“毛队，你能不能晚一点去向陆局汇报。我打算和袁飞腾再去一次鲁阳家里，我们还需要你暂时盯着鲁阳的行踪？”

    毛强有些为难，还去吗？盯着鲁阳好办，这是早上，一般都要来上班，自己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拖他一上午不成问题，但是有必要吗？

    毛强也要考虑得失，鲁阳不是傻瓜，如果他有所察觉，而自己这边最终拿不出证据，就把人得罪惨了。

    毛强不由得又看看王磊，袁飞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看来袁飞腾也听见了王磊的提议，正靠在门边，也在等着他的答复。

    不能寒了队员们的心，这是毛强的唯一想法，其他的暂时抛开吧。他正视着王磊，说道：“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我负责搞定其他的，给你们一上午时间，就以中午下班时间为界限，如果查不到非常、非常确凿的证据，这个案子就不用再查下去了。嗯，陈果的家人那边到时候我会去和他们谈的。”

    杨倩醒来之后，有些黯然的背着包出了门，今天还要去和赵华见面，看时间赵华应该已经到了约定地点，自己得赶一赶才行。

    赵华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只点了一杯柠檬水。虽然赵华可以熟练掌握多国语言，也在欧美工作了好几年时间，但说起咖啡，他还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在赵华看来，什么饮料、饮品终是不如国内的花茶、绿茶喝着让人舒适。不过咖啡厅是杨倩定的，他也就依着她了。

    淡淡的柠檬的酸味在味蕾上反复的滚动、流淌着，赵华细细的琢磨着引出乙组的组长李斗的方法。

    李斗，29岁，担任组长却已经10年之久。精通驾驶、射击、格斗、反潜、伪装……

    正面作战，赵华没有把握自己和杨倩是李斗的对手，特别这些年李斗基本负责的是和欧洲那一片的特工打交道的事物。据赵华得到的消息，李斗至今还未曾有过失手的记录。

    按理说李斗是无论怎么样也不会背叛的，要知道他可是过几年的8局副局长的有力人选。但这不在赵华的考虑范围内，他只需要按照杨倩提供的名单一个一个把敌人杀死或者擒获就足够了。

    杨倩来的时候，赵华仍旧没有考虑出一个面面俱全的方法，杨倩不客气的坐下来，随便踢踢他的脚尖，赵华才惊醒过来，面对杨倩嘲讽的目光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想事情想入迷了，你要喝什么自己点吧。”

    杨倩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她也在认真的想着。刚才赵华已经说过，想的几个办法都不是很稳妥，他们两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把李斗拿得下，万一现场出点问题，他们就洗不清自己了。

    杨倩再一次想到王磊，同时却又想起昨晚王磊无声而坚决的拒绝，她恨恨的给自己打着气——杨倩啊，你以前面对过那么多困难，还不是自己就解决的，也没有人帮忙。

    难道，不靠那个死胖子，你自己就办不好事情了吗！不，不是这样的！

    “今天的咖啡奶加得少了一点。”杨倩喝了一口，继续搅拌着：“赵处，李斗有没有什么爱好兴趣，也许我们可以从这边入手，怎么样？行不行？”

    赵华眼前一亮，旋即又暗淡下来，摇头说道：“我倒是知道李斗的一些私人爱好，但是我们现在用不了，除非是组织配合。问题在于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汇报上去？搞不好又汇报到鼹鼠的手里，引起的损失会更加巨大，这个责任不是你我承担得起的！所以我们才要私下查嘛。”赵华说着自己都有点烦躁起来。

    杨倩今天表现很沉得住气，悠悠的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优雅的放下杯子：“赵处，冷静哦，这可是你经常教我的啊。你把李斗的兴趣爱好说一说，就算我们闲聊嘛，说不定我们也能想到某个切入点也说不定的。”

    赵华哑然失笑，一直都是自己在行动中教导或者说引导杨倩，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反而浮躁了，还得杨倩来提醒。

    既然杨倩提出来了，那就说说李斗的兴趣爱好吧。岂不闻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也许杨倩还真的可以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王磊和袁飞腾再次来到鲁阳的别墅面前，李元和刘晓林被毛强派去找鲁阳申请劳保用品去了，毛强给他们两人下了一个命令：最少在鲁阳那里守着他磨叽上两个小时，然后毛强自己再去接手。

    袁飞腾站在门口才感觉事情有些棘手，自己的长处在于和嫌疑人面对面的交手，简单的凶杀现场的痕迹采集才可以胜任，但眼下这个王磊昨天就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场合，自己再进去恐怕同样起不到任何作用。

    憨厚的挠着后脑勺，袁飞腾很谦虚的说道：“王磊，我在车上帮你望风，如果看见鲁阳的车我就立即给你打电话，嘿嘿嘿嘿”

    “去你的”，王磊做势欲踢，又不是小偷，望什么风。他也不勉强袁飞腾，正对着鲁阳别墅的大门，先闭上眼沉静了半分钟，然后双手插在衣兜里，踏出了第一步。

    门上没有什么异动，不过昨天门口放的脚垫位置偏移了有一公分的样子，看来昨晚鲁阳回了家，只是不知道在家呆了多长时间。同样的方式打开门，王磊没有着急进去，而是静静的矗立在门口，好像在等着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袁飞腾好奇的看看表，整整五分钟，王磊才跨进门。

    王磊的动作很奇怪，根本不去楼上，不去观察鲁阳昨晚有没有留下些什么。他俯下身，四处寻找着——门后面、沙发后面、甚至是沙发底下。

    找完客厅，王磊迈向厨房，同样的俯身寻觅着，嘴里甚至在小声的喊着：“在哪里呢？你在哪里呢？”

    厨房依然是昨天的样子，王磊的记忆力判断得出，鲁阳没有进来厨房，所有的物品的位置和昨天相比没有丝毫移动，连餐桌上的烟灰缸的烟灰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最后，在厨房的露台，王磊看着地面，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