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落平安夜
自从林子健和陈可美第一次单独约会以后，林子健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地生活，完全是不像以前那个沉默内敛的他了。难道被爱滋润过真的会让人改变那么大吗？ “我说子健啊，你跟那个陈可美，是不是……在那个了？”陈静放下手中的小说书，凑到林子健面前，不怀好意地问道。 “那个什么呀，别这么八卦好不好，我跟她就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看你的小说去，多管闲事！”说着说着林子健还脸红了。 “你看你的脸给红的，说谎都不会说，最近我看你们走得还比较近的，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呀？”陈静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怎么说呢，事实上我们谁都没有向对方表白过，只是走得比较近，会一起去看书，一起聊聊天，其实也只是关系比你们跟她近一点而已，这算是在谈恋爱吗？” 这时蒋成武抱着篮球进来了，看到他们两个这么认真地聊着，也插进来聊。“对啊子健，你跟陈可美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呀？” “诶，我就奇怪了，陈可美怎么会突然跟你关系那么亲密呀，我看你也没发动什么猛烈的进攻呀？”陈静不解地说道。 林子健也不愿多想，“我哪里晓得哦，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呗，至少我们现在关系还比较不错，这就可以了嘛，想那么多干嘛呀，我身上又没什么可图的，她能对我怎么样呀，反正我觉得她对我还很好的。” “对对对，说不定你们将来还真能成一对呢，我们班男生的尊严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不要让我们班所有的女生都往外跑了。加油，看好你哟。”蒋成武拍了拍林子健的肩膀，对他寄予厚望。 “你们可别指望我啊，你们自己的尊严自己争取，喜欢哪个勇敢地去追，失败了也没关系的，反正你们脸皮也很厚的哈。” “我们班有点姿色的都名花有主咯，挖人墙角有点不厚道哦，算了，还是去别的班逛逛吧，说不定还真可以碰见我心中的那个白雪公主呢，到时候我再来你们面前炫耀啊，哈哈。”蒋成武心中美好的愿望会不会实现呢，命运有时候还真会调戏人呢。 12月份最重要的节日当然是圣诞节了，关注nba的林子健一直期待着本赛季的nba圣诞大战。今年圣诞大战的重头戏就是科比领军的湖人队在客场挑战韦德、奥尼尔压阵的热火队。科比是当时联盟第一人，曾三节砍下62分和单场81分的壮举，一时间风头无两，林子健和蒋成武的偶像就是科比。 “成武，今年的圣诞大战又是湖人和热火，这么精彩的比赛，可惜那天要上课看不到咯。”林子健失望地说道。 “是啊，不知道科比能得多少分，现在看湖人的比赛我就看他的得分，想想上个赛季的81分多疯狂啊。”蒋成武也颇为失望。 “要不我们逃课去看吧，去学校那家超市里面看，那里肯定会有很多人在看这场比赛的。”蒋成武提议逃课去看比赛。林子健以前从没有逃过课，他知道逃课不好，要是被老师抓到了肯定要被骂死了。可是这么一场精彩的比赛实在是诱惑力太大了，林子健心里开始痒了。“那天上午是什么课？”林子健问。 “我看看。26号，星期二，上午两节语文课两节地理课，我们逃地理课吧？”蒋成武看着林子健。 “好！”林子健欣然答应。 这天放学，林子健一个人来到了校门口的一家新华书店，书店里人不多，老板正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在对账单呢。 “哟，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看书呀？”老板看到林子健来，笑着问道。林子健以前高一的时候也经常来这家书店，当时是为了看看有没有篮球方面的书籍。这老板刚好也是个篮球迷，他们一来二去就聊熟了。老板每次都是进一些篮球杂志来卖，很抢手的，新书一会儿就卖完了。林子健每次来买都买不到，老板就把自己放着看的杂志借给他看。 “这次不是来看书，是来买书了，嘿嘿！”林子健边说边往里边走。 林子健是想送一本书给陈可美，当作圣诞礼物。本来打算送毛绒娃娃什么的礼物，后来一想那也太土了，她家里那么有钱，这种小东西她肯定不喜欢，我得送一些比较有文化涵养的礼物给她。正好她也喜欢看书，就送她一本书吧。林子健走到了世界名著书架旁，太多的名著自己也都没看过，也不知道哪本好。就这样盲目地走走看看。突然看到了一本熟悉的书本，《巴黎圣母院》，这本书主要讲的是面目丑陋但心地善良的敲钟人卡西莫多为救美丽的爱斯美拉达而舍身的故事，强烈对比了人性的美与丑。刚好高一的语文课上也上到过这一课，她应该会喜欢的。林子健决定送这本书给陈可美也是有深意的，虽然他不丑，长得还蛮帅的，但是从家庭背景和学习成绩上来看，他跟陈可美的差距就跟卡西莫多和爱斯美拉达的差距那样大。他打算送这本书给她，试探一下她会不会对他们之间的差距介意。 翻到书背面一看定价，40块钱，林子健一摸口袋，糟糕，只有35块钱。于是不好意思地和老板说：“许大伯，我今天钱没带够，可不可以下次来补还给你呀？” “可以可以，没事儿！你还喜欢看这种书呀，品味提高了嘛，啊！”老板正准备把书本放进包装袋子里，被林子健阻止了。 “诶，许大伯，有没有包装纸啊，给它包一下，嘿嘿。” “你是送人的呀？” “嗯，送给朋友的，我自己品味还没那么高，哈哈” “好，那我给你包装好看一点。” 买完书，林子健还去了边上的水果摊，那里已经摆上了很多平时不怎么看得到的红苹果，就是为了迎接平安夜的。红透了的苹果被不同的包装包得华丽丽的，价格也增加了不止一倍。林子健挑了一个大大的，上面还有贴着贴纸，两只眼睛，一只弯弯的小嘴，样子很是可爱，8块钱一个。林子健刚刚买书的时候钱不够，老板就让他下次再去付，没有收他钱，买苹果身上钱够，林子健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回到寝室，林子健发现桌子上突然多了一个红苹果，就问在一旁的陈静：“陈静，这个苹果是怎么回事？谁拿来的呀？” 陈静也奇怪地说：“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回来。” 他们一齐把目光转向了正在玩psp的吴烨。吴烨感觉到了他们疑惑的目光，边盯着游戏屏幕边说：“看着我干嘛？不是我送的哦。刚刚一个不认识的男的拿来的，他说是一个女的送给你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嘛，是不是陈可美送来的？” 林子健害羞了，“我也不知道，可能吧……”但是心里还是觉得甜蜜蜜的，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没想到她会主动送我礼物。”林子健把这个苹果拿起来，闻了闻，“嗯，真香。”他仿佛闻到的是陈可美身上的香气，然后把苹果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柜子上的格子里，舍不得吃。 第二天是平安夜，下了晚自习，林子健回到寝室把准备好的礼物给陈可美送去。他边走边想象等会儿的情形，竟然有点紧张。天气有点冷，嗖嗖地有风吹来，让人直哆嗦。但林子健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一路朝陈可美的宿舍楼走去。因为陈可美就住在二楼，所以只要走到他们宿舍阳台下喊一声就可以听到了，虽然有点高调，但是林子健早就想高调一回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勇敢放肆一回吧。 快走到二栋宿舍楼，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住了。陈可美正从一个男生手中接过一个娃娃和苹果。那个男生高高的，估计有180公分了，梳着个非主流发型。林子健的心突然像是掉入了深渊，落空了一下。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来的路上所幻想的那一切，现在看起来是多么荒谬可笑。想起上次在寝室蒋成武他们跟自己说的关于陈可美的事情，心中一股自卑感强烈袭来，“也许真的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她哪里会看得上我呀，上次运动会为我加油也只是出于班级荣誉罢了。” 林子健转身就走，陈可美不经意地往这边看了一眼，感觉这个背影好眼熟，好像是林子健，刚想叫住他，但一想，“不大可能是他吧，他这么晚跑这边来干嘛啊，可能是我看错了。”然后转身上楼回寝室去了。林子健走到宿舍楼门口，把苹果扔进了垃圾桶，停了一下，又慢慢回到寝室。 蒋成武看到林子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不是送礼物去了吗？怎么这么不开心的样子呀？书本还没送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林子健沉默不语。 “看样子应该是失败了吧。”陈静一旁说。 “你被拒绝啦？没事吧？子健。”吴烨也关心地问道。 看着大家都这么关心自己，林子健也非常感动，“没事啦，又不是失恋，我没有送到她手里，也就不存在拒不拒绝的事情了。其实我刚刚去的时候，在远处看到一个男的送她礼物，那个男的长得比较高大，应该是她男朋友吧，我就一个人回来了。” “我cao，原来她真的有男朋友啊。”蒋成武失望地说道，“那她还跟你走那么近干嘛呀，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对啊，这也太过份了吧，欺负人家子健老实嘛！”吴烨也觉得陈可美这么做有点不厚道。 陈静只是“呵呵”一下不说话。 “你们也不要这么说她啦，其实像她这么好条件的人，确实跟我距离太遥远了。我们也没说是正式在交往，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呀。我们就不要再计较了，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好的，啊，有你们几个好兄弟在，我很开心，嘿嘿。”林子健说完，勉强地挤出笑容，其实大家都知道林子健此刻心里是很难过的，不可能像嘴上说得那么轻松。 “好吧，没事就好，想通了就好。”大家拍了拍林子健的肩膀，表示鼓励。 圣诞节这一天，感觉就像是过节的样子，林子健一行人走在校园里，看着那些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地女生们啃着红苹果，蒋成武非常不屑地说：“一群崇洋媚外的汉jian，一个洋人的节日过得这么开心，什么时候把中国的节日过好了，你就牛逼了。”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为什么把中国的节日过好了就会牛逼了呀？”陈静边笑边问蒋成武。 蒋成武想了想说：“额这个嘛，其实是这样的。你们想啊，把中国的节日过好了，说明你爱国，人人都爱国，祖国就会强大，祖国强大了，你不就牛逼了嘛。” “什么逻辑呀你这是，不过好像还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