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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在门口站了一刻钟,才看见一个人打着油纸伞,从院子门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进来。 她心下一阵欢喜,立即朝那人唤道:“夫君,你回来了?” 却忽听的那头说道:“禀夫人,老爷找到了,在城东香阳酒肆喝酒呢,叫夫人早些休息,不用等他了。” 沈珞珞顿觉尴尬无比,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怀安。 都怪这雪下的太过大了些,迷迷糊糊的一片,让人看不清晰。 “好,你先下去吧。” 知道了傅承之安然无恙,她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望着院子里怀安走过的一排脚印,从清晰到渐渐模糊。 直到完全被风雪所抚平,她才转身进了屋子。 彼时,整个京城都被黑暗包裹着。 除了酒楼还亮着晕黄的灯光外,其他的地方皆是一片黑暗。 城东临街十七巷的香阳酒肆内正热火朝天的拼着酒,与外面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里面酒客众多,欢呼声此起彼伏。 劝酒声夹杂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使得整个酒楼热闹非凡。 二楼左侧的地字一号包间内,有一个身着绛红色长袍的男子,孤身一人靠在铺了三青色织锦布帘的圆桌上喝酒。 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失落。 在他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已经喝空了的玉青釉色酒瓶。 他将手里还剩了小半瓶的酒仰头一饮而尽,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朝外面喊道:“小二,再来几瓶酒。” 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醉意。 随即,便有小二推门而入,朝他陪笑道:“傅大人,你已经喝的够多了,再喝下去怕是要伤了身子。”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快给本大人上几瓶上好的竹叶青来,若是再磨磨唧唧,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傅承之此时已将端正丢了个七七八八,语气中满是怒意。 店小二哪里经得起他这番恐吓,立即赔罪道:“大人息怒,小人这就去给大人拿酒来。”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待酒再次上桌,傅承之便拿起酒猛灌了一气。 这竹叶青刚一下肚,他便觉喉头一阵火辣辣的,酒意再次冲上了颅顶。 当他正欲要喝第二口时,手却突然被一个温软如玉的手抓住。 他借着醉意旋即看上去,便看见一个姿色秀丽,宛如仙人般的少女出现在了眼前。 他望着那女子半晌,未曾言语,许久才憨憨一笑。 “看我这喝酒都喝出幻觉了,小知怎会在这种地方出现,明明已经差人告知我她不能来见我的。” 那女子站在他面前,秀眉微微拧在一处。 眸中闪着晶莹的泪珠,似是有众多委屈一般。 她伸手抚摸着傅承之的两道剑眉,顺着纹路来回摩挲。 再滑到他高挺的鼻梁,最后纤纤素手停在他朱红的唇瓣上停住。 “承哥哥,你这又是何苦?” 女子目光如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温柔到骨子里。 傅承之被酒意冲昏了头脑,他一把就抱住面前的女子。 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低低的啜泣着:“小知你来了,是你吗小知。” “是我,你醉了。” 她伸手抚摸着傅承之那一头墨发,心里却是十分的躁动不安。 她觉得她等的时间已经够久了,那沈氏竟然还没有被查出来无法生育的丑闻。 只要他们二人夫妻关系在一日,她便要担惊受怕一日。 唯恐某天她这貌如谪仙,位居高官的清贵夫君成了别人的裙下臣。 那时她损失的就不仅仅是御史夫人这个位置了。 还有她身后那一大家族的利益,这可是与权贵攀上关系的好时机。 若不是因为去年边境战乱,梁帝要求他们府中捐款千万白银充盈国库,她的父亲也不至于使出这般手段。 如今骑虎难下。 她都十七岁了还没有择定夫君,都快被外人耻笑到无地自容了。 想到这过去的种种,她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了许多,掐的傅承之一阵哀嚎。 他疼的立即挺直了背脊,脑子当下就清醒了几分。 攸的站起身来,怒视着眼前的女子。 正欲发怒,却发现这女子竟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的目光立即温柔了下来,将许知怡一把搂进了怀里。 哽咽道:“小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 许知怡将手放在他结实的胸口上,上下游走着。 奶声奶气道:“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君啊。” 这话刺激的傅承之周身一颤。 加之许知怡的声音带着些让人无法抗拒的媚意,他当下便低头便吻住了她。 许知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慌乱的拍打着他的胸口。 傅承之这才放开了她,大手拂上她的脸颊道:“小知,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是是是,小知一辈子都是你的,那……那件事情办的如何了?”她试探着问他。 傅承之自然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毫不迟疑的道:“放在她枕头里了,小知放心。” “那不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大夫去给她检查身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