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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东看了一眼小满,无语看着崔遐:“那双靴子九成九都是小满meimei做的,你就最后封了个边,那也叫做你给我做了新靴子?再说了,带上你干嘛,我一个人就能拿到了。” 崔遐手里拿着话本,开心得不得了,也不怼他了:“好好好,都是小满做的。不过阿兄,你行啊,风寒都能这么勇猛,在那群人手底下抢出两本,不愧是你。” 刚才跟崔东一起抢书的那群女郎,别看一个个单单出来站着都是娇娇弱弱的,看似弱柳扶风,一到抢书的时候个个都像是被夺舍了,武力飞涨。 崔东舌尖抵着腮帮:“谁跟你说的我风寒了。” 崔遐道:“崔相公啊,崔相公跟姜娘子说你风寒了,所以不能和我们一桌吃饭。” 小满奇怪道:“你什么时候风寒了,我怎么不知道。” 崔东心里道,别说你不知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风寒了。 但是他是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自然不会在小满面前拆崔游的台,只好打掉牙齿和血吞:“嗯嗯,我风寒了,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就没说。” 小满道:“可大可小,走,我们先去买些风寒汤药,回来喝两剂就好了。” 说着,她就和崔遐手挽手,往药房方向去了。 白忙活一场还莫名其妙要喝苦药的崔东:…… 第54章 五十四碗饭 10.11 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分开摩肩擦踵的人流。 上头御马的人身穿一件烟霞色兜帽斗篷,看不清楚面目。只见兜帽斗篷马绳一扯,那马便乖乖往里坊主道旁的小巷钻去。 在一处玄色角门处, 兜帽斗篷下马,将骏马拴在门口的拴马石上,走到门口, 抬手在那玄色的门上敲上急促的三下,露出的手腕明白晃人眼。 里头似是有人早在等着了,听见外面的敲门上,紧闭的门马上打开, 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海叔眯着有些浑浊的眼睛想要确认是不是他要等的人,兜帽斗篷往四周确认没人,从门缝里钻进去:“是我。” 海叔听见声音,连忙让开, 等她进门之后这才回身将门挂上。 李夙将头上的兜帽摘下, 露出那张莹润白皙的脸, 驾轻就熟往后远走去,一边走一边询问跟在一边海叔:“早想来, 他偏为了掩人耳目说我这几日事忙,不让我来。你们这边派来的那人说是他烧起来了?现下如何?” 海叔回答:“先前烧得guntang, 我想着不好瞒着殿下,就让人过去了。殿下派来的大夫来得更早一些, 已经见过郎君把脉开药了, 现下厨下正在煎药,大夫给郎君针灸过之后,不大热了。” 李夙皱眉:“他思虑太多。” 二人穿过抄手游廊,来到杜预的正房, 海叔给李夙推开门,然后道:“殿下,我先去给郎君盯着药。” 其实厨下如今有的是人,根本用不上他,可是这二位别扭得紧,他若是在,那有些话更不会说明白了,还不如他避开得好。 海叔跛着脚走开,李夙进到房中,将门带上。 之前茶室中的拔步床回归原位,上头躺着的人趴着,听见来人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眼睫轻颤。 杜预开口时声音都是沙哑的:“来了。” 李夙将披风挂在木椸上,走过去坐在床沿:“嗯,我来了。” 二人之间一阵沉默,李夙才复又说:“你不该如此谨慎。若是当日顾及张禄,可如今他已然失了阿耶的心,墙倒众人推,你府内的那些眼线也尽数拔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杜预咳嗽一声,李夙将放在旁边的温水用调羹舀了递到他唇旁,看他喝下,接着往下说:“按我说,你就不应该领这一顿板子。张禄本来是要让苏伏去当替死鬼,你倒是好人,替他领了罚。” 杜预有了水润嗓子,声音不再发干:“先前我刚去御前,他对我多有照拂,就当是还他的了。而且,他是崔游的人。” 本来苏伏的身份是藏得极好的,先前莫说是杜预,就算是张禄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也并没有发现马脚。 只是偏巧,有一晚被杜预撞上苏伏与崔游在一起。 两个看似是毫无瓜葛的人,暗地里却说话举止宛如老友,若不是碰巧被他撞见,还真不敢信。 李夙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又对他语重心长道,“别管他是谁的人,也不值得你这般。平白受了板子烧起来,此时可大可小。” 李夙的胞弟李俶便是因幼时烧过一场,凶险至极,若非有谢氏这个外家在,险些连命都保不住。 后来虽然保下一条命来,却只能有六七岁孩童的心智了。 所以李夙才一听来人说他烧得厉害,便将自己手底下最好的那个大夫丢上最快的马,命人先将大夫送来,自己才骑了次一些的马过来。 杜预眼睫翘起,看着她道:“崔相公在,事情便成了八-九分。我想着我来换他的人,日后他们也能惦念上我们一二分的好。” 李夙没有多想,直喇喇道:“确实。崔游其人明明只有二十三岁,可是城府深不见底。”顿了顿,她接着道,“只是,什么也没有你重要,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杜预苦笑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又道:“崔相公并不像传言那般不近女色,前些日子传厨娘子,我曾经见过。那本是个寡妇,可是崔相公却浑然不在意……虽然当时因为有我在场,他们几人多有掩饰,可是我直觉崔相公对那个女郎十分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