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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干笑两声,就见崔游的脸色rou眼可见沉了下去,只好艰涩停下。 崔游道,“你下来。” 杨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下马,他脚刚落地,崔游就已经翻身上马。 “这是我的爱马,你在此处看好我这匹马,等它缓过来了就将它带回去。”崔游眄看他,“哦,对了,它身体不好,必要时不能骑它回去了,相信太子也能理解我的爱马之心。” 说完,他看了一眼长路迢迢看不到头的官道,最后还是决定不像无头苍蝇一样浪费时间,往回城的方向去了。 杨方还有点没有回过神。 什么?这匹瘦骨嶙峋的马是他的爱马?开什么玩笑? 不对,什么叫做必要时不能骑它回去,不骑着回去难道要他背这马回去?! * 崔游回去的时候又是一阵疾驰,到了隆鸿小筑之后随手把马丢给了倚在门口等他的崔东,就自顾自上楼去了。 崔东本来还想问事情缘由,一扫眼就看到在旁边的徐恒,立马住了嘴。 他把马交给了长随,长随看着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不是方才相公骑出去的那一匹马啊。” 徐恒这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杨方的马吗? “杨方呢?”徐恒下意识问崔东。 崔东一脸看傻子的眼神回应他,“我怎么知道?相公下午骑出去的那匹马的病马,估计是杨方听了大王的意思,将马给相公了,自己现在还在城外走路吧?” 徐恒也不理会他的讥讽,赶紧拉了自己的马去找人去了。 崔游从二楼的行廊往下对崔东道,“那个火焰盏口堆呢?” 崔东一头雾水:“什么?”立即又反应过来,以为是崔游饿了,“相公刚才出去得匆忙,未及交代属下何时回来,我怕那桌子菜放坏了,让刘掌柜放到锅里热着了。” 崔游看上去一反常态,不仅没有了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沉稳样子,甚至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沉不住气,速度极快,直奔厨房。 崔东看得眼睛都直了,到底那个小娘子是什么人?竟让崔相公如此反常。 不知道是不是崔东的错觉,在崔游揭开锅盖看到那个火焰盏口堆的时候,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里石头的样子。 崔游端着点心,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钱包在哪里?” 崔东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思忖一番才道,“在我房里。” 崔游点头,“拿来给我。” 崔东目瞪口呆:“相公上次不是还说日行一善,从不图报。” 崔游义正辞严,“我说的话也不是什么金科玉律,做事要变通,你不要什么都全听全信。快点拿来,我在房中等你,还有事情交予你去办。” 说完,他又回了房间,崔东留在原地还是有些愣怔,他在二楼又探出头来跟崔东说,“速去,要是慢了扣你月俸。” 崔东:? 崔东回房将钱袋取出,交到崔游的手中。 崔游手中握着钱袋,对崔东道,“我眼下有太子盯着,不宜太过,又要伴驾走不脱。你拿着崔氏的印信,带上死忠嘴紧的崔家家奴,直接出城在单州府寻人。要去其他八个州府,只有此处这一个通衢要点,她们定然会去。途中多家注意,若能在半路碰上,立即带来见我。不,先带回汴京,不要让任何人见到,带入府中安置好,等我回去再另行安排。” 崔东自然知晓他要找的是谁。 吃饭时就在窗口一见那小娘子,相公就像是失了魂似的,乱了阵脚,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莫不是相公老树开花,看上那个娘子了? 可是明明上次在街上看见,他还不甚在意的啊…… 实在是相公心,海底针。 不过他办事妥帖,且从不多言,是以只是应下了,就要退下。 退下前,他看着桌面上孤零零一个煎堆,复又想起下午那桌菜,崔游才吃了一两口,又问道:“我让刘掌柜待会儿把余下的菜给相公端上来。” 崔游道:“好。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传出去一个字,你自行提头来见。” 崔东领命退下。 就在他吩咐完刘掌柜,准备要出去的时候,远远徐恒和杨方拉了一个板车。 走近了之后发现板车上面竟是那匹病马。 两人满头大汗,那病马却在板车上酣然大睡,颇为好笑。 崔东看着这两人滑稽的样子,问:“你们这是?” 杨方年岁不大,沉不住气,没好气道:“崔相公不让我骑他的爱马,我们只好把它拉回来了。” 要不是刚才徐恒去找杨方,恐怕他就要一人一马在官道旁待上一夜了。 为了这病马,二人还特地找了一辆板车,拉了回来。 徐恒眼见崔东好整以暇,身上挂着一个包袱,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马上问道:“相公派你出去?” 杨方经徐恒这么一说,这才后知后觉,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透气,“我惨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跟了崔相公这么久也这么惨。都这么晚了,这一去又是一宿吧。” 徐恒打断杨方的口无遮拦,旁敲侧击:“崔舍人可知今日相公是怎么回事,居然如此失态?” 这还是二人只看见崔游出去的样子,若是看见他回来之后尽失常态,错乱阵脚的样子,恐怕更加生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