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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柔忙说:“没关系啊,还没签署正式合同呢。而且,我还是之前那个话,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 程阮阮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迟疑地点点头。 赵静柔都起身了,看到她情绪不对,又重新坐回去。 “怎么啦?” 程阮阮摇摇头,又抬头问她:“赵吗,你当初是怎么那么快下定决心跟伍哥结婚的?” 原来是感情问题啊,赵静柔一下了然。她轻轻一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时候我一直面临一个选择,我学了那么多年舞蹈,加上家里几辈人都是舞蹈大家,这似乎是条十分光明的路,可我本人并没有要以舞蹈为事业的想法。所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放弃舞蹈生涯。” “每天我都会去附近的美术馆看画,里面有幅画,刚好是画舞者的。我就每天坐在那里边看边想。然后有天,我意外发现有个男人,每天也坐在那里。” “过了一周,男人主动跟我搭话,他问我看了这么久看出来什么没有,我说没有。我反问他,他回的也是没有。我当时没忍住笑了。然后他就约我去喝咖啡了。” “后来我听说他也在犹豫一个项目,就随口说了两句,他也跟我分析了我要不要继续舞蹈事业的利弊。” “他很客观,从各方面分析,我几乎当下就有了决定,我不跳舞了。在之后我们约着出去玩了一趟,旅游结束时,他突然问我要不要跟他结婚。” “我吓了一跳,哪有人才认识这么短时间就结婚的啊。” “他又给我从一到十分析了跟他结婚的利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都能像分析股票一样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人,觉得他好有趣,就答应了。” 程阮阮没明白这种逻辑,满是疑惑啊了一声。 赵静柔:“就是,怎么说呢,就感觉这个人,每个点都恰好击中你,所以其他的都不用考虑了。” 程阮阮:“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有个朋友,她恰好也遇到了这么一个,额,什么点都击中她的人,但是她曾经表白被拒绝了。” 赵静柔看着程阮阮。程阮阮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赵静柔还未见过这么不确定的程阮阮。叹了口气,她还是顺着程阮阮的话问:“这个男人不喜欢你……的这个朋友?” 程阮阮茫然摇头:“不知道,但是他们接过吻。而且那个男人跟她说过好些奇怪的话。” “比如?” “比如,有一次他们谈到世界末日,男人跟她说,他会保护她活到最后。” “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静,特别特别冷静。” “一个冷静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有蹊跷。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男人其实是喜欢你……的这位朋友,但是在顾虑着什么呢?” 程阮阮听到那句喜欢,心下一动,问:“顾虑什么?” 赵静柔伸手轻轻点一下她的额头:“亏得你那么聪明,能顾虑什么,要么是身份,要么就是不想让对方受到伤害呗。” 是吗?程阮阮犹疑。她从来没怕过这些。宁野看起来比她胆子大,会怕这些? 赵静柔又说:“其实只要对方没有明确拒绝,可以再试一试啊。感情这种事情,只要你不是忘记自己,跟面子是没有关系的。” 要再试试吗?程阮阮不确定。她只得应一声好,说:“我会跟我那么朋友说的。” 赵静柔温柔地摸摸她的肩膀:“你仔细想想,想不通再问我,我先去处理解约的事情。” 等她走后,程阮阮在办公室想了半天。 思来想去,问题回到最初,她为什么会跟宁野签合同? 其实最开始签合同完全是她的一时冲动,当时就想着一雪当年之耻。 当然,也是带着一点私心,就像吴西说的,她高中时是有点喜欢宁野的。不夸张的说,在红榜上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什么也打不倒的韧性。这一点吸引着她每次在学校的公众场合有意无意寻找他的身影,感情也就由此慢慢萌芽。 所以,才会在其他人随便说两句话就参加那个无聊的表白游戏。 是因为被拒绝,才开始盗钟掩耳,告诉自己不过是场游戏。 再遇见时,她以为年少冲动的感情早已消灭,可时过境迁,这份感情却还一直在某个角落留着余烬。只消来阵风就烧起来,甚至超出了以往的热度。 不过她怎么可能承认? 当年那场表白让她丑态百出,她不能也不会再成为人的笑柄。 于是干脆顺其自然,签下他当保镖。 苏嘉文的那一番话,她面上不在意,内心却早被戳破了一个口子。 她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她也知道,光靠几张纸是不能真正绑住人的。 所以,要再试一试吗? 等到夜幕降临,从公司走出来,她也没有想好答案。 她开车回家,路上差点跟一脸黑色的轿车撞上。 她惊险躲过去,开出一段距离后,发现那辆车一直跟在她身后。 感到奇怪,这时候程哲颜打来电话:“在哪里?” 声音透着焦急。 程阮阮戴上蓝牙耳机,问:“怎么了?” 程哲颜又忙问:“那个保镖在身边吗?” 程阮阮心情不佳,没工夫陪他猜猜猜:“你到底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