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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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两点钟,一个小时之后你要继续拍戏。贺聆星的计算向来是有条不紊,等晚上如果顺利的话也要到十一点才能结束,所以我们要排练的话,最好要等这个时候开始。 舒茗岚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仍旧不太愿意从柔软的被子里起身。然而贺聆星已经抢先一步去开了浴霸,又把空调的温度稍稍弄高了点,在浴缸里放了只到自己膝盖的水。 做完一切后贺聆星又回来把人晃了晃,见舒茗岚还面带困意,直接把沾过水的手往人柔软的脸上一贴。 嘶 下次再赖床可就是冰水了啊,快起来! 好不容易有个长时间的休息能补觉,脑海内瞌睡虫还没全部被赶走的舒茗岚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被窝,搭着贺聆星的肩膀才站了起来。 两人略一靠近,舒茗岚却见贺聆星只穿了件很薄的夏天吊带睡衣,还是那种进水就湿的丝绸质地。Alpha身上略带攻击性的昙花朗姆酒气息不时飘荡在空气中,像是最好的清新剂,一下子就把困意给驱逐了个干干净净。 她们接下来要拍的一幕是影落睡在水边的石头上,被月息发现以后唤醒的场景。其实这一幕应该是在石头边上,但酒店的房间内还没那样的道具,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场景转到了浴缸。 当时场景的水应该是浅浅的一层,在贺聆星进去以后只浸湿了她身下的衣裳和垂落的发丝。流曵的水源轻轻晃荡在女人的身旁,将她纤细曼妙的身姿勾勒尽显无遗。舒茗岚从门口渐渐朝浴缸内的贺聆星靠近,纤长食指缓缓托起了女人的下巴。 随后放下。 原本闭着双目的贺聆星出自本能反应,忽而睁眼起身喊了句卡!,倒是把刚刚入戏的舒茗岚吓了一跳。 当时月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有危险,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片僻静无人的地带,所以对着这个女人其实是抱有很高的警惕性的。 贺聆星见她反应大,软和了声音又拽住了舒茗岚的手把人拉回,柔软的指尖在她的下巴上示范性地轻轻抚弄,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她们现在还是完全的陌生的人,就是要这样的痒痒的感觉,是试探,不是单纯的调戏。 舒茗岚也是那种一点就透的人,虽然有些疑惑贺聆星为什么没演过戏都对剧本吃得那么透,但很快就把这样归功于令人艳羡的天赋,很快投入了剧情中。 接下来的一帆风顺后,很快进行到了最后的试探。舒茗岚要掰开贺聆星的嘴,将一枚药丸衔着,最后用舌尖一抵从上往下滑落进她的口中,其间看似暧昧动人,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唇部接触。 房间里早就放上了一袋子小小的彩虹糖,舒茗岚拿起一颗来衔在嘴里,技巧很到位地咬住了边缘就往她的嘴边送,同时一只手撑着浴缸边缘来支撑起自己身体的重量。 舒茗岚侧着头,一点点地向闭目的女人唇边凑去,同时两只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方便撑开一点。 而正在舌尖欲要将糖豆递出去的刹那,外面突如其来响起的敲门声却让上方的人没忍住一抖。舒茗岚下意识地还想接住被震得晃荡的糖豆,探出的舌尖却触碰到了一片熟悉的柔软。 29、第 29 章 枯寂了一周多的剧组终于恢复了紧锣密鼓的活力, 对此唯一很不高兴的只有计划被彻彻底底、全盘打乱了的慕容峰。 那种别扭的火气终于在下周一的早上看到处理完事情赶到剧组,跟舒茗岚一起去化妆的贺聆星时, 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两人现在住在一起,作为同剧组的慕容峰当然知道。但如果说之前还因为是两个女生而没什么感觉的话,现在就充满了nongnong的危机感。 他站的比较远,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跑得那么近去打量两个异性,但哪怕是离得比较远也可以看见那两人的唇部红彤彤的,像是被蚊子咬了一样。 尤其是舒茗岚,一向大大方方的舒茗岚在走路时居然不时会下意识地抬手捂一下或是擦擦嘴唇, 仿佛上面有留下过什么痕迹一样。站在角落里的慕容峰看不清楚, 于是那种异样的感觉就再次浮现到了心头。 贺聆星居然骗他! 她是Alpha! 自从被那个系统找上以后,慕容峰很多自己无法完美解决的事情都会交到系统的手里, 这样才会觉得安心。 之前见两人走得近, 但因为以为贺聆星是Omega, 慕容峰的注意力就还放在别的地方,而现在,贺聆星就成了他首要的一大敌人。 男人的眼色逐渐暗淡下去,晦沉如山雨欲来之前的乌云堆积。他原先只是想要收购掉贺聆星的公司来完成自己的事业道路, 但现在更为首要的摆在眼前,某种邪念就不受控制地开始诞生了。 他想要贺聆星的命。 ** 贺聆星饰演的角色叫影落, 之所以要求Alpha来饰演,是因为这个角色的气质完全是外放的, 有种万兽之王的攻击性美感。 擦去平日里伪装的贺聆星气场全开,和这个角色的描述完全符合。 女人的眼角微微上挑,用棕褐色的眼线描摹出略显凌厉的弧度,入鬓长眉下的一双幽绿色眼睛似醉非醉,恍若凝聚着森林的一切生命力。唇瓣鲜艳如澎湃的火焰, 与白皙胜雪的肌肤相称,更加凸显色泽。 贺聆星不算很瘦,但那种骨rou匀停的感觉反倒更显性感婀娜,纹身师在她的锁骨上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但只勾勒了一半,用金铃璎珞圈半遮半掩。两只手的大拇指与食指缝隙里分别是对称的花卉纹案,唯有合到一起,才能绽放如初。 服装带着nongnong的异域风情,似乎是几个民族的合体再加上设计师的幻想创作元素。与浓艳魅惑的妆容不同,戏服极其简单,上衣是抹胸,下方则是一袭素白的分叉长裙,并没有任何装饰,行走间不会太过暴露,但又能隐约看出纤长优美的双腿。 舒茗岚则是和贺聆星一个天一个地似的完全反着来。 她的妆容相对简单很多,只是为本就清丽的面目上做些小小的点缀增补,极有裸妆的清透感,但胜在舒茗岚本身的五官就很好看,哪怕是镜头怼脸拍摄也一点也不会违和。 而身上的衣服却极尽华丽,设计师在里面融合了许多苗族和彝族的元素,但色彩却又不局限于少数民族的特征。 那样显眼大气的红曾被评为不太适合舒茗岚这样的干净清透初恋脸,但在造型师的点睛之笔下,却让那张原本清纯的脸无端就带了些魅惑感。 舒茗岚的口红是偏浅调的樱桃色与番茄色相融合,调在一起成了不算浓郁但又很显色的一种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品牌的口红自带香味的原因,两人离得近的时候,贺聆星总控制不住地想去往上面咬一口,尝尝看是不是真的那样甜蜜多汁。 回笼的理智让她连忙拍了拍脸,把这样放肆无厘的念头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如果说之前的舒茗岚走的是完全的清纯路线,现在摇身一变,就仿佛暗夜中婀娜多姿的女妖,一颦一笑都有着令人心旌摇曳的力量。她明明穿的不是很暴露,但一个眼神都仿佛不经意间抛出的诱引信号,直勾勾地面向着贺聆星。 舒茗岚这是在入戏。 为了让两人成功产生那种火花碰撞的感觉,知道贺聆星是Alpha以后导演也还干脆没用抑制剂,只是亲自随身携带着,以防片场发生万一。 稍稍靠得近了些,贺聆星只觉得舒茗岚身上的馥郁甜香几乎遏制不住地开始往自己的鼻腔里涌去,那味道沁人心脾,仿佛又带着磁石般的吸引力。 临时标记以后,Alpha和Omega都会互相对对方产生更大的吸引力,前者想占有,后者更依赖。对贺聆星来说,舒茗岚身上的味道就仿佛是一只小小的钩子,稍稍靠近都会觉得心痒难耐。 走完并不算繁琐的开机仪式后,见两人的状态已经调整到差不多了,导演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丛林之王》第一幕,a 第一幕的场景是在类似中国云南西双版纳的一个地方。 一条浅银色缎带般的河水缠绕在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里,如火如彤的骄阳被森林大片大片的阔叶遮挡过后,落入林中如被滤网筛下的细碎晶钻,一点点无规律地洒落在各处。 鸟雀穿梭在繁茂枝叶间,不时洒落一串唧唧啾啾的清脆鸣叫,唤醒了黄昏时沉睡的密林。 对于生活在丛林中的动物来说,热带雨林气温炎热,尤其是在干燥的旱季更是难以忍受。因此多数都会选择避开正午的骄阳,而选择在相对清凉些的傍晚开始短暂的活动。每当月落西沉,万鸟归林,走兽飞禽也都会结束狩猎回归自己的巢xue里。 现在,是一天之中生机最为旺盛的时候。 数只小巧可爱的鸟雀停留在水中女人的白皙臂膀上,嘀嘀咕咕地唱起独属于它们的歌谣。 女人乌漆如藻的长发被水完全浸湿,些许飘在水面,些许沉甸甸地裹住肩头,沉沉浮浮的水面拍在身上荡漾,时而越过清瘦的锁骨,溅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 滴答。 舒茗岚没有拍暴露戏份的习惯,对于这种年轻演员王导倒也都能理解,镜头拍摄的只是个朦胧的背影,在起身的刹那,整个人的纤细曲线就直接隐没在雾气里若隐若现了。 月息一抬腿,银白色的连串星星链挂在脚踝上叮当作响,如泠泠涔涔的清泉,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迷蒙的雾气为那窈窕纤细的身躯笼上一层神秘的美感,朦胧中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伴随着铃音轻晃,曼步走出。 黄昏清新的空气中氤氲着薄薄水汽,但月息灵敏的鼻子又在其中捕捉到了一股很淡,却又很熟悉的气息。以往那些猛兽打架时就会出现的血腥味如丝如缕,在空气中飘荡、交织,几乎微不可察。 但她还是凭借着敏锐的感官缓缓走了过去,刚刚越过苍翠构成的重重帘幕,便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身姿纤细,身上穿着的衣料与她有极大的差别,此时被水浸湿了以后软塌塌地裹在身上,更显玲珑曼妙的曲线。女人躺着的地方是一块圆溜溜的光滑大石头,但或许是因为风有些冷,或是身上的伤口太多,她纵然是在昏迷中也紧紧皱着眉头。 月息赤足而去,单膝跪地查探这陌生女人的鼻息。 丛林荒芜之地,怎会忽然有人来到? 卡! 原本在纵情投入的舒茗岚听到导演的声音后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却见王导冲着贺聆星高声道: 影落这时候是有点意识在的,没有完全昏迷,你感觉到一个女人的靠近时应该稍微皱一下眉头,同时又被她身上的香味所吸引了,所以潜意识里不会反抗,她的香味让你觉得很舒服。 贺聆星A装O的事情现在只是多了少部分必要的人知道,但大多数人还都是蒙在鼓里,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王修文导演要找一个Omega来替代Alpha的位置。 她本来是打算趁此机会公开Alpha的身份,但忽然又想到一点作用,因此暂时就摆脱导演等人继续帮忙隐瞒。为了防止拍戏的时候忽然出岔子,两人都是特地喷了特殊香水,贺聆星不怎么能闻到舒茗岚身上的气味。 贺聆星满是歉意地朝导演和工作人员笑了笑,说了声对不起,随后继续投入了状态中。 众目睽睽之下,她肯定不好展露原本的水平,故意出了几次简单的错误直至NG了三次后才将这一小段度过去。 由于她态度好又是个新手属实正常,在场工作人员都没什么意见,唯有慕容峰皱起来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看着那人的臭脸,贺聆星想,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没资格来参与导演组的工作,早就恨不得把她给替换下去了。 之后一段便是她和舒茗岚在房间里练习的那段对手戏。 当王修文喊到下一幕时,贺聆星眉心一跳,倒也没睁眼修整,而是躺在光洁的石头上继续闭着眼睛没和舒茗岚对视。下一刻,纤细的指尖已经勾住了她的下巴,酥酥麻麻的痒意像电流般在筋脉血液内窜动起来。 小拇指的骨节甚至有意无意地在她的脖颈上划动了下,仅仅是瞬间的接触之后又脱离,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轻松笑意。 身下的石头被水冲得很凉,被水浸湿以后的衣裳虽然不至于太暴露,但在柔软的指腹按压中,却不能成为肌肤与肌肤之间牢固的遮挡物,反而是随着女人的手指缓缓蹭动。 酥麻的痒传来的地方不仅是被蜻蜓点水般触碰的脖颈或是下巴脸颊,还有嫣红饱满的嘴唇。贺聆星想起来当时化妆师准备给她涂口红时还好奇问了句她的嘴怎么那么奇怪,是外面人喊了声转移注意力才得以打发过去。 一小时前,当那颗糖豆随着柔软一起触碰到嘴唇的瞬间,guntang的后颈腺体不断催促着某种奇怪念头的产生,两人的戏份就忽然从开局忽然跳到了后面的那一场。 贺聆星扶着她的腰,凭借着Alpha本身的力气压制就让双方的位置彻底反转,同时单手扣住了舒茗岚的脑袋,生疏地寻觅着凑了过去。